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皇上忍不住问一句“谁在唱歌?”
苏培盛拉长脖子仔细听了听“这声音,似乎是毓嫔娘娘。”
见皇上的笑容愈发明显,苏培盛躬身请示“奴才去请毓嫔娘娘前来伴驾。”
“不必,朕自已走走。”皇上将手背在身后,向着歌声的方向走去。
嬿婉还未发觉,只顾着低头嗅闻花香“好香的花。秋月,回头寻些旁的花瓣,再试试眉姐姐给的胭脂方子。先前用海棠做的,总是觉得不好。”
“何不试试玫瑰?”
听见声音,嬿婉转过身来“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将手递到嬿婉面前,示意其起身“方才听见一阵极好的歌声,朕忍不住跟过来听听。你怎么不唱了?”
“不过是哄弘晟安睡的歌声,上不得什么台面。”嬿婉羞涩一笑“若是皇上喜欢,不如去平湖秋色坐坐,臣妾再唱给皇上听。”
皇上忍不住捏捏嬿婉的手。嬿婉大起胆子,轻轻勾勾皇上的手心。皇上顿时觉得心如猫爪轻抚拂过一般,哑了声音“走吧,你不是说要为朕再唱一遍吗。”
“是~”嬿婉回握住皇上的手,一齐回平湖秋色。
从勤政殿出来,苏培盛就觉得身上汗津津的难受。小夏子小跑过来递上帕子让苏培盛擦汗“师父先歇歇,我在这儿听着皇上的吩咐就是。”
“这几日折子多事情杂,皇上正心烦呢,你若进去了只怕要挨骂。”苏培盛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忍不住嘀咕一句“这鬼天气。”
“苏培盛!”听见皇上的声音,苏培盛应和一声,戴好帽子转身进门。
见皇上折子批的差不多了,苏培盛便劝皇上出去走走,透透气也好。
“也好。”皇上将折子掷到桌上,起身出门。
“子思曰:夫圣人之官人,犹匠之用木也...”弘历捏着本《资治通鉴》,吞了口口水“取其所长,弃其所短...”
“四阿哥,您歇歇吧。日头这么大,仔细眼睛疼。”嬷嬷跟在弘历身边,试图将手中的伞再往弘历那边靠一下。
“嬷嬷,您自去歇歇吧。若我将书读好,没准皇阿玛就想见我了。”
皇上听见这话,出声问一句“你想见朕?”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儿臣惦记皇阿玛身子,一直想给皇阿玛请安。”
皇上咂咂嘴,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厌恶“你在读《资治通鉴》?”
“是。”弘历害羞地挠挠头,露出两个虎牙“从前莞娘娘给儿臣说过,读书明智读史明理,所以儿臣便寻了《资治通鉴》来读。”
本想考较一番弘历书读的怎样,听弘历提起甄嬛,皇上也失了兴致“好好读书,朕若得了空定会召见你。”
“多谢皇阿玛!儿臣告退。”弘历还以为自已得了皇上的喜欢,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皇上面上仍如湖水般平静,苏培盛却知道皇上是生了大气。
苏培盛擦擦额角的汗,心里直念叨自已命苦。好容易劝皇上出门走走,却碰上了四阿哥。四阿哥背书就背书,提什么莞娘娘...
皇上扔下一句硬邦邦的“回勤政殿。”转身走得飞快。
苏培盛在后边小步跟着,总觉得皇上不只是为着莞嫔在生气...那还得寻人问问四阿哥背的是什么书。
上了盏菊花茶,苏培盛劝了半天才哄着皇上去午睡。长出一口气,苏培盛拦住一位等着皇上传召的官员“刘大人,咱家有事请教。这前几天听人念叨一句,说到圣人、大木头、长长短短什么的,大人见多识广,可知道这句出自哪里?又是什么意思呢?”
刘大人虽说等的心烦,可总觉得这句话可能是皇上所说,按下性子仔细思考“苏公公,是不是‘夫圣人之官人,犹匠之用木也...’”
“不错不错,听着应就是这句。大人果然是见多识广。”
“苏公公客气,这句话出自《资治通鉴》,是说圣人用人之道...”刘大人被哄得眉开眼笑,捏着胡子将这些话讲了个明白。
打发刘大人去一旁候着,苏培盛在心里为弘历叹了口气。
“娘娘,听下面人说,四阿哥在皇上面前露脸了呢?”桃花坞,剪秋附在宜修耳边轻声禀告。
“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剪秋摇摇头示意不知“只知道四阿哥从皇上那里离开后,便一直笑着,读书都更努力了些。”
宜修手中笔不停“许是读书好,得了皇上夸奖吧。这般藏不住事,可见是个蠢笨的。”
弘时听见宜修的话,放下手中书“皇额娘,你与姑姑在说什么?”
“没什么。”宜修搁下笔,走到弘时身边“说你四弟读书好,得了皇上夸奖。弘时啊,你也要好好读书,你皇阿玛才会喜欢你。”
“皇额娘放心,儿臣一定好好读书,绝不让皇额娘失望。”
弘时在心中补充一句,也不让额娘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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