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后,嬿婉带着秋月匆匆赶去闲月阁。当嬿婉赶到时,甄嬛恰好刚刚迈进门口。两人对视一眼,嬿婉心领神会地示意采月等人退下,甄嬛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眉庄坐下。
眉庄话里满满的失望之情“先前推我落水,如今又陷害我假孕。为了能够扳倒她,我甚至不惜冒险给自已用了麻黄。如今呢?眼看着她又一次成功脱身,而我却只能无可奈何,叫我如何能甘心啊!”
听完眉庄的话,甄嬛沉默片刻,轻声解释“其实姐姐心里也清楚,有年羹尧在,华妃不会轻易倒下。况且正值西北战事紧张之际,年羹尧也是备受重用之时,就连皇上也不得不暂避其锋芒。不过姐姐尽可放心,年家如此势强,皇上对其也是颇为忌惮,只待来日得到机会,一并发作了也就好了。”
“来日!到底要等多少个来日?当年我与你同伴闺中,不过是求得可以嫁得一如意郎君,纵然我知道一朝要嫁与君王,虽不敢奢望举案齐眉,却也是指望他能信我怜我,让我可以有终身的依靠。到底是我错了,身为君王,信任、怜爱都是要排在政事之后的,更何况我只是一小小贵人。”
眉庄话里听得出来的失望,纵使心思本就不在皇上身上的嬿婉,听完之后也不禁感到心有戚戚焉“姐姐还是看开一些吧。既然已经入宫,又怎么能奢望拥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甄嬛也开口相劝“前朝和后宫本是一体。咱们之间的事既是家事,又是国事。皇上也有皇上的不得已。前几日皇上有意让我在勤政殿外听了些事情。无外乎是年羹尧在西北如何得用。皇上如此安排,只是想让我从中相劝,皇上也是看重姐姐的啊。姐姐放心,来日,皇上必定会补偿你的”
眉庄却不以为然“我受的苦与磋磨是真真切切的,却要我寄希望于来日虚无缥缈的补偿?今日我才彻底明白:所谓君恩,不过如是。”
意识到这话说得有些重了,眉庄改了话头“这些话不过是我这个伤心人的一番伤心之言罢了,你们听听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
嬿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略微颤抖“姐姐千万要顾念孩子,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眉庄努力收起了眼泪“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至亲骨肉,无论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去保护他、呵护他。既已进宫,我是再也不能脱离这里。以后的日子我要好好过!我要亲眼看着那人倒下!”
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处“好好过咱们的日子,只要你我同心合力,定会亲眼看着那人走向灭亡。”
华妃因着接二连三的打击,现下变得比从前安稳了许多。就连给皇后请安这种事情都一反常态的早早到了。
嬿婉见不得华妃如此安稳,想到华妃宫里用过麝香,加上华妃这么多年都没能再有孩子。嬿婉忍不住想给华妃添点堵。
这日,嬿婉将上一世的“坐胎方子”默了一份出来“秋月,你找几个人一起换换笔迹将这方子誊一份,再让宝枝拿着去誊好的方子去太医院走一趟。如果有人问起,就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就行。”
嬿婉脸上带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一定要确保让华妃身边的人看到这份方子,要旁敲侧击、暗示他们,这就是眉姐姐用过的安胎方子。”
秋月脚程倒快,没过多长时间便回到了繁英阁“小主,宝枝说她刚从太医院出来,就看到了新提拔到华妃身边的肃喜。宝枝故意在他面前显得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果然不出所料,肃喜主动问宝枝手里拿的是什么方子。宝枝故作惊慌,只说是补身子的,肃喜不信,对宝枝又是威胁又是讨好,还给了宝枝五两银子。宝枝才把这方子给了他。”
一口气说完,秋月把手里的荷包奉给嬿婉。
嬿婉轻轻地把荷包推回秋月怀中“这是宝枝自已凭本事得来的,就让她自已好好收着吧。回宫前不要让宝枝出门了,估摸着秋后宝枝就能被放出宫,到时候,记得再给她多添一些银两。这几天,你要多留意清凉殿那边的动静。”
清凉殿内,华妃一脸怒容地听着江慎说话,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好好好,这就是你千方百计求来的好方子!说,这方子究竟从哪里来的!”
一旁的肃喜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是被那小丫鬟蒙骗了啊!奴才本以为这方子是助孕的好方子,哪成想……”
“本宫若是用了你这方子,怕是再不能有孕了……我看你是存心要来害本宫!”华妃越说越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颂芝见华妃动了这么大的气,赶忙出来劝几句“娘娘,肃喜对您到底是一片孝心。都是那起子小人作怪。”说完,她又转头看向肃喜,继续问道:“那小丫鬟是哪个宫里的,你问清楚没有?”
肃喜低着头,不敢看华妃和颂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奴才……奴才着急给娘娘送东西,没来得及……”
华妃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她一把夺过颂芝手里的扇子,狠狠地扔到肃喜脸上,厉声道:“自已出去领十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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