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与自已示好?
嬿婉心思百转,侧过头,露出通红的眼圈,却又不看向皇上“皇上眼光果然极佳。丝线混着金线,既亮眼,又不怕伤到皮肤。”
皇上搓搓手,见嬿婉没有挽留的意思,转过身出了永寿宫。
夜里风凉,苏培盛连忙将手里的斗篷披到皇上身上“皇上,夜里有风,当心受凉。”
心里烦,皇上将斗篷扔回给苏培盛,大步向前走。
苏培盛捧着斗篷,急忙跟上“皇上,这斗篷是毓嫔娘娘为您做的。您瞧瞧,去岁里您赏给毓嫔娘娘的那些墨狐皮,毓嫔娘娘半点没给自已留,全给您做了这斗篷。”
皇上脚步慢了些,苏培盛继续劝“这斗篷内衬用的是和合如意莲花纹。毓嫔娘娘这是盼着您事事如意呢。”
“你可看见毓嫔抱着弘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皇上停在原处,
苏培盛嘿嘿一笑“抱得可紧了,跟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
打量着皇上的脸冷了下去,苏培盛头垂得更低,手上还不忘高举着斗篷“奴才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奴才该死。”
皇上拍了拍内衬上的莲花纹样“莲子之心最苦。可一向温柔小意的毓嫔都能为了弘晟那般行事,她为何....”
将手背在身后,皇上抬眼看向寿康宫的方向“若是其他日子也就罢了,今日是弘晟满月,是她的亲皇孙满月!朕怎能不寒心。”
“皇上...”
“去传轿吧,回养心殿。”
“七阿哥,好啊,转眼就满月了。”回到景仁宫,宜修抛去强装的大度,脸上全是狠厉。
“论嫡论长,还有家世,毓嫔的七阿哥都不显眼。娘娘何必放在心上。”见宜修强忍着痛苦,剪秋轻柔地为宜修揉了揉头。
“嫡与长?”宜修拍了拍剪秋的手,示意其停下“好久没跟齐妃说说话了。”
弘晟满月礼后没几天,便是嬿婉行册封礼的日子。忙忙碌碌一天下来,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毓嫔娘娘。而后又是打点东西,搬到正殿,几日的功夫忙下来,没见皇上一面。
知道嬿婉是因着那日的试探冷着自已。皇上也是心中有愧,隔三差五赏东西下来,嬿婉照单全收,照旧冷着皇上。
也不知哪日开始,贞常在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
这日,嬿婉捡了几样好东西来了碎玉轩。
甄母一见嬿婉进门,就要行礼“给毓嫔娘娘...”
嬿婉快走几步,急忙扶住甄母“这倒是要折煞我了,我哪敢受伯母的礼。”
“礼不可废。”甄母含笑退后几步,行了常礼。
嬿婉略侧身,以示尊敬,而后急忙扶甄母起身“伯母快起。早就听说伯母进宫了,奈何一直坐着月子,出不得门。如今得了空,赶紧过来了。伯母身子可好?”
“多谢娘娘惦记。一切都好。”
“好啦,再这么客气下去,咱们就只能站着说话了。容儿快来坐。”甄嬛扶着肚子,招呼嬿婉入座。
又寒暄几句,甄母主动告退,留二人说话。
甄嬛将手边的茶点往嬿婉的方向推了推“弘晟最近好吗?我这大着肚子,去哪里都不方便。”
“都好,你就安心在碎玉轩养着,等过几日平平安安的给弘靖、弘晟生个弟弟就好。”
“那日竹息说了那番话,我只怕皇上要疑心你。”
嬿婉侧过头,似乎是想起什么脏东西,又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这才把皇上那番试探的话说个清楚。
甄嬛双眉微蹙“太后忒过分了些。明知十四爷的事是皇上的心结,偏要在弘晟满月礼的时候说这个,平白连累了你与弘晟。”
见甄嬛话里话外并未埋怨皇上,嬿婉歪头,促狭地看着甄嬛“姐姐这是与皇上和好了?”
面色一红,甄嬛转过身不看嬿婉“皇上有皇上的不得已。再说年氏已经殁了,皇上也算为咱们出了口恶气。”
“是啊,人死事休,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吱呀一响,浣碧推门进来通报“娘娘,齐妃娘娘宫里的翠果送了东西来。”
昔日没什么往来的齐妃怎地巴巴地送了东西来,甄嬛与嬿婉俱是不明所以。
看了看大着肚子的甄嬛,嬿婉示意浣碧跟着自已出去。
“毓嫔娘娘万福金安。我们娘娘亲手做了一份桂圆阿胶羹差奴婢送来,给莞嫔娘娘补身子用。桂圆阿胶羹做了不少,毓嫔娘娘也好一道用些。还有这个包被,是齐妃娘娘亲自做的,又软和又轻便,给七阿哥用正好。现下见到了毓嫔娘娘,东西就一并交给娘娘。”
抬手不打笑脸人,嬿婉示意浣碧将东西都接过来“嬛姐姐现下正难受,不方便见外人,你且回去谢过齐妃娘娘。”
听见嬿婉的话,本该行礼告退的翠果站在原地嗯嗯啊啊,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齐妃娘娘可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没有了...奴婢告退。”翠果似乎背着什么重担,脚步虚浮地离开碎玉轩。
嬿婉带着东西回了内室,将方才的事情说个分明,又把东西拿给甄嬛看过。
看完东西,二人还是不明所以。
嬿婉将桌上桂圆阿胶羹拉近些,示意秋月将头上的素银簪子递给自已“再猜下去总是无用,不如试试。”
看着银簪尾端一点点变黑,嬿婉伸手拿过剪刀剪开包被的一角,自包被里飘出来几朵芦花,缓缓坠地。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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