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的辣椒顺着喉管到达胃部，让两个人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许哥，我想哭。”
李涛吃的鼻子发酸，就像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的人，在放弃的前一秒找到了绿洲，此刻他只想宣泄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
“哭个屁，就这点出息？”
“把你那不值钱的眼泪收回去，流到脸上你那块肉就掉了。”
许家国一边嗦粉一边骂李涛，他这么一说，李涛立刻不敢说话了，他压下自己心中的情绪，专心低头嗦粉。
另一边的林念和秦止已经到了目的地。
华国科学院？
学校的大门是关着的，只留下了旁边的一个小门，车是开不进去的，秦止只能把车停在门口，两人下车往里面走。
学校里面杂乱无章的脚印说明这里有不少人行动过，但两个人还是走的艰难，秦止走在后面，林念跟着他的脚印往前走能省去不少力气。
两个人路过宿舍楼，里面安静的可怕，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活着。
秦止轻车熟路的带着林念走进了一幢实验楼，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有的门是关着的，秦止带着她七拐八拐就进去了。
一路上都很顺利，秦止带着林念去了一间办公室，在办公室的一个抽屉里摸出了几瓶药。
秦止将药瓶塞到林念的手里，他的声音从围巾后飘出来：“帮我收一下。”
“哦，好。”
林念看了一眼那药瓶，瓶身上面没有任何标签，就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瓶子。
林念不敢随便晃，怕把里面的东西晃碎了，她将药瓶塞到衣服里面的口袋，静静地等着秦止。
秦止在实验室里又翻找了一会，似乎是什么都没找到，林念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了句“走吧”，两个人就离开了实验室。
但是林念能感觉到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两个人按照原路返回，路过宿舍的时候，林念听到了有人在叫她。
“喂——外面的人，能听见么？”
随着那人的喊声，林念还能听到明显的敲窗声。
林念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看过去，是他们旁边宿舍楼的人，隔着窗户在喊他们。
其实他们的距离并不远，那人在二楼，林念和秦止距离宿舍楼的距离也只有十几米远，可能是窗户的密封性太好，那人的声音并不真切。
林念停住了脚步，歪着头看着那个窗户里的人。
那人见林念没继续向前走，便大着胆子问：“这么冷的天你们来这边干什么？”
林念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呢，没想到大冷天这哥们在这和她拉家常呢，便抬腿就要走。
“别走！”
那人急了，把窗户拍的啪啪作响，林念都怕把窗户拍碎了。
“我……我就是太久没见到人了，你们是这的学生还是工作人员？不嫌弃的话要不要来我这坐坐……我这边还有点物资可以分给你们一些，一个人住……太苦了。”
情急之下那人将窗户打开了一点，他的声音变得真切了起来。
林念摇摇头，还是回道：“不了，我们急着走。”
说完便跟着秦止离开了宿舍楼。
男人关紧了窗户，目光凶狠，他坐在床上，房间里弥漫着血气，他从门外顺手拿了块肉架在火上，瞳孔中倒映着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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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很美味的样子……可惜了……”
他翻动着架子上的肉，喃喃道。
林念和秦子很快就到了门口，车子还好好的停在门口，林念刚想过去就被秦止抓住了。
“怎么了。秦老师？”
林念有些不明所以。
秦止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将林念拉到了身后，他悄悄的走到了车旁边。
周围一如既往的安静，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林念还在想是不是秦止太小心谨慎了，下一秒，秦止的手往下一伸，一个男人就被从车底拉了出来。
秦止一个擒拿将人制住，男人反应似乎有些迟钝，过了几秒钟他才反应了过来自己被抓住了。
男人衣着褴褛，整个人看起来邋遢又脏兮兮的，秦止找出绳子将那人的双手捆住，似乎弄疼了他，男人开始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想着能不能搭一程你们的车，我真的没有恶意，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男人的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稚嫩，似乎年纪并不大。
“你，你从哪冒出来的？”
林念站在秦止后面，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凶巴巴的质问地上的男子。
“我是这里的学生，这里已经没法生存了，我刚才在楼上看到你们的车停在门口了，就想着，就想着碰碰运气，能不能跟着你们离开……我真的没有恶意！”
林念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男生，看起来也只有十几岁，青春期还没过呢，怎么可能是研究生。
她的手插在腰上，嫌弃的说：“你这个小孩子骗人也编个差不多的身份，你看起来还没成年怎么可能是研究生。”
“我没骗你！”
男孩子看起来有些急，赶紧解释：“我是少年班的，今年读研二，我是脑神经研究所的，我叫钱新，导师叫曲长安。”
“你是曲教授的学生？”
一直没说话的秦止忽然开口。
“对！对！我是曲老师的学生，您认识我的老师？求求您帮帮我，送我回家，我真的受不了这里了，求求您了……”
秦止松开少年的手，打开车门，对少年说：“上车。”
少年知道这人大概是肯帮自己了，赶紧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到了车里，秦止打开空调，但他只是启动了车子，并没有将车开走。
“曲教授呢？”
秦止透过车上的镜子观察着后排的钱新，少年蜷缩在后面，不断的搓着双手，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立刻暖和起来。
提到曲教授，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
“您认识曲教授？”
“他是我的主治医师。”
秦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曲教授他……他被那个人渣……”
钱新的声音哽咽中带着浓浓的恨意，林念回过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红红的，良久，他哭着说：“曲教授……被那个畜生杀了……”
说完钱新就开始哭，车里的温度还没上来，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掉在衣服上，变成了小冰球。
秦止不说话，但是他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林念知道这个曲教授和秦止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
“怎么回事？”
秦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钱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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