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开始刮动了,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世界已向他展开了怀抱。林峰深吸一口气,终于向着那刺眼的光亮处踏出了坚定的一步。一步之间,穿越重重空间,他刚踏出,那光亮俨然已来到了面前。
那光芒中,显现出了一道宏伟的遗迹之门。那是一扇高达数十米的巨门,雕刻着各种飞禽走兽与奇花异草,显现出古时的繁盛与生命力。然而此刻,这遗迹门前堆满了岁月打磨的痕迹,微微歪斜,像是在诉说着过往辉煌的没落。
他手中那原本沉寂的卷轴受此灵体,瞬间光芒大盛,化作一道无形的灵力薄膜将他包裹,仿佛赋予了他进入这补天遗迹的资格。
经过那晨星之石的一番‘全身体检’,林峰现如今的身子骨,在这等遗迹面前纯粹就是被蚂蚁踩死的命,所以警惕心得多高有多高。
穿过大门,内部光线逐渐柔和,俨然是个非自然奇景的秘境。他进入的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顶仿佛镶嵌着天空中的繁星,散发着各种如梦幻般的光晕,使人不觉间沉浸在星河之中。在这繁星点点的光影之下,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洞穴的尽头,一座巨大的拱门映入眼帘。
拱门勾勒着玄妙的胎记,雕刻着神秘的花纹,散发出一股天地初开之时的大道之气。林峰感觉自身就像旋涡中的一粒尘埃,在这巨伟大工事之前显得异常渺小。他不由屏息凝神,一步步走向那个亘古长存的存在——
「哗!」的一声,突然之间,从那拱门之中爆出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整个世界的压制向他心头倾轧。
「在这等遗迹面前纯粹就是被蚂蚁踩死的命」
一语成谶。
他知道,这莫不是什么奇门遁甲的东西。因为整个天地的大道至精至微,灵气之稀薄古往今来从未有之,诸如「阵法」之类的灵力运用早已湮灭于时间长河。他此时所见所感,更像是被困在了阵法的玄奥之中,跌入一重重设定的幻境。
拱门的刺激下,林峰所在的世界仿佛被缩成一个点,然后如泡沫般爆炸开来。瞬息间,万籁俱寂,他的世界灰暗了下来,然后又如同黑白之中加了一点色彩,把他从回音中拉回来,从湮灭中拉回来。当然,他没有死,也更没有脱离。
他现所处仍是那洞穴之中,星河之下,只不过拱门之前多了一段为期不远的距离。他仍旧是孤身一人。不远处的那道大门给了他相当多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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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稳住了心神,决定不再停留,再次踏出。他似缓似快,径直往那拱门走去。洞穴深处不知名的嘤嘤之声不停地诱惑他分神,但林峰充耳不闻,连眼眉都不动一下。
这一次,他踏过去之后,一切都安然无恙。他彰显了一种莫名其妙并未短暂的安全感,就是回不去了。。
拱门面前的构想也并不是那么邪乎,十二座璀璨的星形按规律排布着,星与星之间似有银河维系,就像宇宙星空一般。
他仔细看了看,都未遮掩自个儿的光华,一盏盏独特的星辰仿佛发出了「望我望我」的焦急呼声。
不愧是疑似远古奇门遁甲的物件,外界俨然已是皓月高挂的深夜,而这洞穴之中却似白昼般明亮。
这究竟是在哪个重力场之内,怎么会如此让人迷失方向?他踌躇了一会儿,随后下定决心,豁出去了,左右不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错过的位置或是漏过的物件估计就是无,他抓落一把星盘,全得便是全,残缺也就是残缺。
初始星盘的位置大致为偏西一点的北方,他看准了方位不禁苦笑,惯性思维简直残存人心,这地儿都诡异到四面八方都分不清,哪来的东西南北。
他立定站好,望着手中的这枚‘晨星’石,「霞光」令他从心底萌生出了短暂的恍惚。
像霞光销镀,涌出了滚滚剑光,直冲云霄,斩裂苍穹,灌注于此。他渐渐有种即将脱俗的错觉,在此错觉下,他手中石仿佛闪烁万花,在一层层分析,一处处明道,而其奥妙,似与补天之宇宙从本源相连。
顿而,这虚空裂缝生成的物质对于他来说,真的是至宝。前一刻的满足尚未精彩,后一瞬含纳天阅,瞬息破灭,散落宇宙。霞光,至美,却又——由富向贫易,由奢向俭难。
在这一刻的灰尘化劫之中,「呼!」的一声,星盘化作点点尘星分崩离析,他一下子被抽离了个干净,天旋地转的感觉似海啸、如山崩,仿佛一根稻草在这侵袭之下都得称称自已的斤两。
眯着眼,努力地维持自身方向,天津神妙仿佛是潮水,他觉得自已是紫金塔,与诸天高能、远古寰宇一同平闪。在这里,他竟无法感知自身,好似抽空了去流动、运行。
幸好的是,随之,本是一成不变的拱门仿佛闪烁了一下。
最后的崆峒境之内,轮盘孤零零地转动了一一下,仿佛在阐明这个人并不孤独一样。
「轰隆!」的一声,林峰清醒了下,皱紧了眉头,这时候的他觉得身上说不出地怪异,似无了无,又似重之又重。没想到,哀莫大于心死的念头一起,直接走着瞧了他。他的紫府内,悉数魂魄抽起,随后便无法控制自身的躯体,然后进行反应。
转念之间,又不由自主地一动,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袭来。他不禁四处遥望,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动静。接着,他只觉得一阵风涌来,与此同时,一种浪潮般的欲望在他心中涌现。
刹那间,似他而不似他的甘肃之内,冲出一把戮力的剑意,随即雄剑急起直指,剑鸣悠远轻嘶。
剑名「厥灵」
意为天地初开,混沌迷蒙,实力不足者注定沦为鱼肉。果不其然,有一长舌怪物袭来。常人眼中,其生得青色龙首,恶目骇人,虎足貔身,鸟爪蛇尾。品相难登大雅,爪牙却称不上简单。天下玄门正宗之流,将其斥为「罔象」
(「罔」:有,但不多;「象」:可看而不可即,朦胧看不真切。)
这幽其中的魍魉一如人世间的道貌岸然,令人作呕。这剑斩开的是皮肉,而这「轰隆!」散发的仿佛是一种气息,一种进攻的方向感。就如「晨星」一般破晓,妖孽哀嚎阵阵,似有不可言说的苦楚。在短暂的僵持之后,一些「幽泽」之气消散一空,令歹毒之气扑朔迷离,分分合合,终复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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