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柳望着执行官的看不清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明白了,执行官。但有一点我得说清楚,我做的研究,绝对不能用来害人。”
执行官点了点头,他的表情依旧温和,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绍柳博士,我理解你的顾虑。我向你保证,‘秩序游戏’旨在推动社会进步,而不是成为伤害任何人的工具。”
绍柳皱了皱眉,她并不完全相信执行官的话。她知道,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她或她的研究,亦或是这间研究室里的所有人,只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执行官大人,我不想我的技术变成控制人心的工具。这一点,我需要您的明确承诺。”
执行官凝视着绍柳,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着什么。他抬起手,缓缓摘下了自已的兜帽,绍柳第一次看清了执行官的脸——一道深深的伤疤从他的额头延伸到下巴,显得狰狞而可怖。
执行官看着绍柳明显被吓到的表情,勾勾嘴角笑了一下,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随即他又重新戴上了宽大的兜帽,对着绍柳开口道:“博士,你看到我这脸上的疤了吗?”执行官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这是在很久以前留下的,一个我都快忘了的年代。那时的人们为了权力和利益,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相信我博士,我比你更懂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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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柳看着执行官脸上的伤疤,眉头微微蹙起,她没有想过执行官会有这样的一段过往,也没想过执行官会这么轻易地跟自已表明这些。她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对执行官是好。
执行官则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你看到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而‘秩序游戏’,不过是一场用来展示这一切的方式。通过这个游戏,我们希望能够找到我们需要的人,而那些参与者则脱离了他们的阶级,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上层生活。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绍柳听着执行官的话,仍然保持着警惕:“执行官大人,我相信您的初衷是好的。历史告诉我们,即使是最崇高的理想,也可能在权力的游戏中变质。所以,我希望……。”
执行官点了点头,打断了绍柳的话:“绍柳博士,我尊重你的立场,但我希望你明白,这是‘秩序游戏’。那些人会为了自已的利益不惜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人心远比任何控制他们的技术可怕得多。别太天真博士,有时候,这种干预和控制,又何尝不是一种对玩家的保护呢?不过博士,我保证,你拥有你要求的自主权,也会获得你想要的尊重。”
绍柳深深地看着执行官,她承认一直以来她都只是生活在平和的舒适圈内,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东西,她有些不知所措,胸口起伏喘了两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执行官大人,我明白了。我相信您,我会尽我所能,投入到‘幻境构造者’的研究中。”
执行官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很好,绍柳博士。我相信,有了你的加入,一定可以带给我们新的惊喜。”说完,执行官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卡片交给绍柳,“这是一张拥有这里最高权限的磁卡,现在它是你的了。”
绍柳点了点头,接过卡片,入手冰凉,金属的质感带着一丝沉甸甸的重量,拿着那张转身走向控制台,将卡片放在操作台上,手指在半透明的操作界面上轻轻滑动,面前就出现了大片的数据和实时监控情况,绍柳看着这些内容,不由得有些惊叹,很多内容是她之前的研究根本得不到数据,而这里不过是寻常的一部分而已。
她打量着这繁杂的数据,突然低着头凝视着卡片上繁复的花纹,轻声问道:“执行官大人,我能否知道,‘秩序游戏’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执行官的眼睛仿佛穿透了绍柳,望向未知的远方,声音低沉而悠远:“绍柳博士,人类的历史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斗争,为了资源,为了权力,为了生存。而‘秩序游戏’的目的,就是终结这场斗争,建立一个和谐稳定的社会。”
“和谐稳定的社会?” 绍柳喃喃自语,她想起自已曾经读过的那些乌托邦式的书籍,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怀疑,“这真的可能实现吗?人心是复杂的,欲望是无穷的,总有人会想要更多,总有人会不满足。”
执行官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你说得没错,博士。所以,我们需要一套规则,一套能够约束所有人的规则。而‘秩序游戏’就是制定这套规则的平台,那些参与者,他们会用自已的行动告诉我们,什么样的规则才是最合适的。”
绍柳看着执行官自信的笑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她总觉得,执行官的计划中,隐藏着一些她无法理解的东西,她今天知道的有点太多了。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盯着那张的卡片,那张仿佛象征着自已命运的卡片。
“好了,博士,时间不早了,”执行官看了看手腕上的古董怀表,“你应该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
闻言绍柳收起了那张磁卡,面前的数据眨眼间就全部消失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执行官:“执行官大人,如果‘秩序游戏’像您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建立一个更好的社会,那么我愿意贡献自已的力量。但如果它变成了伤害他人的工具,我会毫不犹豫地退出,甚至毁掉它。”
执行官静静地听着绍柳的话,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反而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容。
“博士,我欣赏你的勇气和决心,” 他说道,“也欣赏你的立场和能力,期待你投入工作之后的表现,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说完执行官伸出来自已的手,等着绍柳做出反应。
绍柳看着执行官真诚的眼神,却有种被毒蛇看穿的感觉。她点了点头,伸出自已的手飞快地握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房间。
执行官目送着绍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思索。
“绍柳博士,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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