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华趴在沁雪院墙角,不明所以:“近冬,喜儿状态不对,你跟上去看看。”
她又等了一会儿,最后悄悄跟着温雪翎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迢迢水榭内,温茂典、戚予忱和傅瞻淇三人互相交谈着。
傅瞻淇是来请示关于祭礼礼制的事,卢裕给他的典籍有误,明显想诱导他犯错,翰林学士党兴思联合众人排挤他,若不是因着温茂典这层关系,他怕早已锒铛入狱。
“多谢大人指点,学生先走了。”
傅瞻淇眼眸一冷,他不信党兴思没有把柄,只要能找出一点,他就能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一次击破,陛下重视礼仪,这次若是办不好差事,以后怕是难受重用。
他等不了!
傅瞻淇身形比以往消瘦了些许,步履沉重,神色之间多了几分冷漠和算计。
温棠华从未见过这样的傅瞻淇,她下意识藏在柱子后面,待傅瞻淇走了以后才莫名呼出一口气。
而此刻温雪翎已经借着送吃食的名义站在了戚予忱身旁。
“爹爹,阿娘让我送点吃的来,这是女儿亲手做的芸豆卷,这是青梅羹。”
她将吃食一一摆放好,期间并未朝戚予忱看一眼。
温茂典道:“让丫鬟送来便是。”
“可是女儿想爹爹了啊,爹爹好久未和雪翎说话啦~”女儿家吴侬软语,声调柔和让人不忍责怪。
温茂典面色稍软,将东西推至戚予忱前:“戚大人可要尝尝?”
“多谢,无需,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棠华一直躲在暗处,见小厮领着戚予忱朝外走,眉眼一挑,惊讶他竟未找机会多留片刻。
没过一会儿,又见温雪翎追了上去。
她踮起脚尖,做贼似的也跟了上去,满眼都是看好戏的神情。
卫天纵友好提议:“主子,可要我带你追上去?”
他突兀说话差点把温棠华吓死:“你...我不是让你去找人吗,你怎么回来了?”
“没找着,不过听闻金阳国使者要来盛朝了。”他缩回角落里,很快悄无声息。
温棠华一惊,金阳国于十年前俯首称臣,金阳国皇帝为表示真心,甚至将最喜爱的太子送来盛朝为质,听闻那位太子一直待在皇宫。
这难道就是戚予忱来温府的原因?
温府后花园靠近后街小巷,后门外有棵梧桐树,后廊屋檐下的角门是平日里小厮丫鬟们采买进出的地方。
温棠华远远看着温雪翎拦住戚予忱,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温雪翎脸有些白。
“主子,要不属下带您去房顶偷听?”
温棠华咬牙切齿:“你闭嘴!”
戚予忱很快从角门出去了,前后估计只说了三句话。
卫天纵自发地在她耳边口述:
“碎了便碎了。”
“陆家的事你最好少掺合。”
“我不会娶你。”
难道戚予忱发现温雪翎的真面目了?
温棠华啊了一声,只当自已什么都不知道:“回去吧。”
她去了浣洗房。
几个老婆子正浆洗衣物,临春站在门檐下,撸起袖子提了一桶水。
“王妈妈,这盆里的衣物再清洗一次便罢了吧。”她将水倒入盆子里,又从井里汲了一桶水倒进去。
“够了够了,临春姑娘,您的力气真大,妈妈这身子骨比不得你哦。”
王妈妈心中感叹,原以为二小姐的丫鬟是个嚣张跋扈的,当日惩治下人的时候她看在眼里,谁知竟是个知冷知热的。
“替我谢谢二小姐,她做的祛疤药比郎中做的还有效呢,我这手上的疤已经好多了,对了,临春姑娘,上次您问那香料的事我还未跟您说呢。”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那香料是从一个外地商人那里买来的,听闻浣洗房管事的亲戚就是做香料生意的,咱们府里的香料全是从她家买的,那价格可不便宜。”
她意有所指,临春心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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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洗房管事平日里唯温雪翎马首是瞻,也不知私底下吃了多少回扣,吃得那脸盘子肚子比盆还大。
“咱们府里最会制香的是大小姐,浣洗房管事做的香包都是跟着大小姐学的,临春姑娘若是想学,怕是...”
王妈妈面色为难,府里谁不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之间的微妙关系,按理说大小姐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二小姐自然要贵重些,可瞧着夫人老爷的态度,大小姐的分量不比二小姐差啊。
临春不再多问,余光见温棠华在院门口,她又说了几句便告辞了。
回去路上,临春道:“小姐,那香包怕是做不成了,赵嬷嬷私底下告诉奴婢,夫人房里的东西都是大小姐一手承办的,便是老夫人,也尤其喜欢大小姐制的香。”
“可惜了,奴婢闻着那味总觉得十分舒爽,恨不得天天带着一日不离身似的,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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