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姨娘闻言一不留神手中的针刺入了指尖,她抹开血迹,勉强一笑并不回话。
她不过想多存些银子给女儿做嫁妆罢了,更何况如今肚子已显怀,还不知是男是女,若是男儿还好,若是女儿将来又是受苦的命。
她不愿自已女儿做妾,只愿女儿有银子傍身,做个普通人家的正妻才好,如此也不用被人轻贱了去。
周姨娘见她又是不吭声,气不打一处来:“指望着你肚子里的东西有何用,想要就自个儿去争取。”
她懒得再劝,心中念头一个比一个大,齐姨娘是指望不上了,若想获得泼天的富贵只能看她自已了。
席书兰和左菊月等人先去看了赵盈兰,见人神色苍白,柔声安慰了几句。
左菊月道:“大嫂你可赶紧好起来吧,你是没瞧见周姨娘耀武扬威的样子,真当自已是温府主人了!”
因老爷子临死前让兄弟三人分了家,妯娌之间倒是没闹出什么龌龊事,平日里她们住在西苑背靠温茂典,乐得自在。
如今要一个姨娘来主持家宴,左菊月是不太乐意的,暗道大哥果真糊涂,怎地不知道去请她帮忙呢。
席书兰坐了一会儿便出去了,说要安排戏班子去。
与此同时,温茂康带着温禹献去找温茂典:“大哥,今日母亲既起了兴致,不如咱们将这宴办得再热闹些,我请了戏班子,大哥赶紧找人去搭戏台吧,点两出母亲最爱的戏让她老人家也乐一乐。”
69書吧
这主意还是自家夫人提点他的,他咬牙拿出了一百两银子。
温茂典懊恼:“是,倒是我的不孝,忘了母亲最爱看戏,还是三弟有心。”
等下人离开后,温茂康趁机将温禹献推至温茂典面前:“禹献整日闹着要入场试试,大哥不如考考他的学问,也好叫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温禹献面色一变,他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要考举人,他爹明明兴高采烈说让他请教一下大伯,怎么就变成他不知好歹了。
谁不知道大伯最不喜欢自命不凡的人,他暗暗叫苦,被温茂典考究了半个时辰,最后得了一堆书。
温禹献出了书房碰巧见着温禹舟:“小舟,走,陪哥哥去看戏!”
两人一同去了毓秀阁,彼时酒水瓜果已经备下了,都是些爷们喝酒用的。
温禹舟还小不能饮酒,趁赵盈兰不在,缠着温禹献让了几口酒,几杯酒下肚,人已经晕乎乎的了。
一不留神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赵盈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温禹舟,撑着病体从晚正堂出来,身旁左菊月和温棠华两人扶着她。
“可见着你小弟了?”
温棠华摇头,还未说什么远处小绿远远地冲过来跪下:“不好了,二少爷落水了。”
“什么!”
赵盈兰天旋地转,瞬间晕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扶回房,匆匆请了府医来,温棠华将赵盈兰交给左菊月,自已去了温禹舟的院子。
温茂典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让管家将消息封锁瞒着老夫人,他和温茂康、温茂岱两人齐齐赶到了行云阁。
问清楚前因后果后,温茂典神色一怒:“孽障!以后看好少爷,谁也不准拿酒给他喝!”
温禹献站在一旁有些拘谨,呐呐不敢言,偏生温茂典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心下有些内疚,磨磨蹭蹭躲在温茂康身后。
除此之外,一个脸色白嫩的小丫鬟跪在地上小声哭泣,温雪翎在一旁轻声安慰。
“哭什么,天大的事有我爹爹做主呢,你放心,绝不诬陷你。”
“奴婢不是故意要害少爷的,只是少爷非要...非要...”她哽咽着,双唇颤颤。
温茂典沉着脸道:“你只管说!”
“非要让奴婢脱衣服给他看,奴婢不从,少爷想要扯奴婢的衣裳,结果不小心失足落水了。”
“混账,简直混账!我温茂典没有这样的儿子!”
他怒而扇了温禹舟一巴掌,见人被打了也没反应一直傻笑,眼中失望透顶。
温雪翎求情道:“爹爹别生气,弟弟还这样小,应该不知道这些,怕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查,给我细细查清楚。”
计田立刻将院子里的人叫出来,一个个细细盘问,最后一个身穿灰布衣服的小厮跪下磕头:“回老爷,小的曾见二少爷偷偷藏过一本书,就在少爷枕头下。”
枕头下的书被翻出来了,是春宫图。
“什么春归居士,简直污秽,肮脏不堪!!”
温茂典让人将册子拿去烧了,命人看守温禹舟,等人醒了去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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