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将香包挂在床头:“夫人别烦心了,大小姐又让莺儿送了些熏香来,老奴给您点上。”
赵嬷嬷欲言又止,大小姐日日在夫人面前献殷勤,小姐却只送了些上好的伤药来,她看了着急。
她偷偷溜回桃花清苑,守在温棠华面前喋喋不休道:“我的小姐哟,您看大小姐日日总往夫人眼前凑,您可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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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您也见着了,在母亲心里大姐姐是千好万好的,我便是多说一句话,母亲也要忧虑几分,总担心我要闯什么祸,如今更是找了个女先生来管着我,可不就是觉着我不安分吗。”
“小姐莫要多心。”
温棠华指着书柜里才送来的女戒、女训。
“这些我已经通读了好些遍,当年先生也让我读了背了,可先生说熟读于心才更要时刻记住,这些女儿家规训,不过是男人压迫女人的工具罢了,要学会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先生说的我都记着,母亲出身世家,当年嫁给父亲也是低嫁,我知道母亲是京都女子的表率,更喜欢和顺温婉的女子,可我却憧憬先生,奢望成为先生口中元慈圣德皇后那样的人。”
她推开房门,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望着天上明亮的星星,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慰。
“夜凉,小姐早些回去休息吧,老奴先回晚正堂了。”
临春和近冬两人站在她身后,目光担忧,却见她跳下秋千,像是想到了什么乐子张口就把卫天纵喊了来。
“你能不能去王府把小郡王揍一顿?”
卫天纵面色无波:“属下若是去了王府,明日府尹就要带人大肆捉拿凶手了,主子您确定?”
“那便等他出了府再揍!对了,庄子里发生什么事了?”
“周天被人抓走了,属下暗中查探过消息,大约是和当初白临峰张家护送的那批货有关。”
温棠华大惊:“你怎么不早说啊。”
“主子心情不好。”
“我可真是谢谢您。”
温棠华急得走来走去,那批货能有什么问题,不是说当初那些人已经将那批货送回京了吗,如今才惹了事,母亲盯她盯得紧,没法子出府。
思来想去,最后干脆装病。
赵盈兰匆匆唤了府医赶来:“怪娘说错了话,你何必多心,竟把自已忧出病来了。”
温棠华虚弱一笑:“是母亲多心了,女儿生来身子弱,每每换季都会生病,没什么大事的,母亲不要担心,只是劳烦韶竹先生多等几日了。”
府医看了后果然如温棠华所说,赵盈兰这才放下心来,细细叮嘱了好几番,又着人熬了药守着温棠华喝下去才离开。
温棠华叫苦不迭,闷头喝了干净,见临春偷笑,气呼呼哼了一声。
“喵~~喵~~”
窗外响起了猫叫声,窗影映出一只黑乎乎地小猫,旁边一个人头晃来晃去。
“舅舅,你出来,吓死我了!”
赵三爷嘿嘿一笑,推开窗将头伸进来,招呼温棠华过去拿糖渍枇杷,还有一只五彩鹦鹉,嘴里叫着好甜,好甜。
“三舅舅,你怎么又偷偷进来了啊。”温棠华戳了戳鹦鹉头,反被啄了一下。
赵三爷啪地弹了弹鹦鹉翅膀,惊得鹦鹉坏人坏人一个劲儿地叫。
“二门门房婆子的儿子跟着我做事呢,听说你病了,我就是想进来看看你,明日我便要离开京都去衡清市舶司,那边都是些外国商人,新奇玩意儿多,你要什么我给你带。”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从前你给大姐姐带什么,你便给我也带一份儿吧,舅舅还是赶紧去看看大姐姐吧,听闻你好些时日没去了?”
她话说得阴阳怪气,一脸你敢去我就生气的表情。
提起这个赵三爷便心虚不已:“好呦呦,你放心,舅舅给你带最好的,这...雪翎那边下次吧,哈...下次。”
最后他带着温棠华给他的伤药、迷药、毒药喜滋滋走了,也不管那些东西会不会害着他。
五彩鹦鹉交给了满眼兴趣的临春,临春教了好一阵,鹦鹉什么都没学会,整日只呦呦呦呦地喊。
临春气恼:“你干脆叫小呦算了!”
近冬无奈一笑。
装了两日病,温棠华总算顺利脱身了。
她是被卫天纵拎出来的,身边只跟了近冬,临春留在桃花清苑帮她应付人,赵嬷嬷亦是想法子拦住赵盈兰。
温棠华也没坐马车,直接让卫天纵准备了三匹马,三人趁着夜色悄然出了城。
一路狂奔,温棠华久未骑马,屁股颠得疼,刚一下马便腿软差点倒地。
近冬扶着她歇了一会儿才进庄子,邱青邱竹得了信早已等候多时,卫天纵则左看右看最后跳上院子里的一颗大树,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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