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内,温棠华神色一垮,瘫软在床上:“啊,我小小年纪为何要承受这么多啊,好累。”
她抱着近冬的腰,脸颊贴着胸口蹭来蹭去,心里思索着周天的事要如何做。
近冬被她蹭得面色发红:“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赶紧洗漱完就寝吧,今日太晚,明日再想办法。”
温棠华乖乖去了浴室,因着第一次来,她好奇到处转了一圈才褪衣下水。
热气熏得人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中,一道冷风吹过。
温棠华刚想睁开眼,嘴被捂上了,脖子上亦是抵了一把冷锐匕首。
“不想死就别动!”
男人声音低哑,呼吸粗重,身上血腥味浓重,显然受了伤。
温棠华呼吸一滞,双手撑着桶沿将身子快速往下沉,心中庆幸水面的花瓣足够,应该看不见什么。
“别动,给我一点伤药,我马上走。”
男人声音有些耳熟。
温棠华心跳飞快,眉头思索,很快心中有了猜测。
绷紧的神经稍缓,指尖戳了戳男人捂住她嘴的手,她能感觉到身后阴鸷的视线,凉飕飕的,男人似乎正审视她会不会反击。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两人一直僵持着。
半晌,男人终于松开了手。
“我...穿上衣服就给你拿药,放心,我不会喊人。”温棠华试探性挑开匕首。
这声音...
戚予忱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手中的匕首轻轻移开了些许:“温二小姐,别耍花招。”
他后退一步,垂眸盯着地面的水渍,意识警惕着温棠华的一举一动。
“放心,我还想活命。”
温棠华光溜溜站起来,一面盯着男人,一面赶紧用衣服将自已裹起来。
69書吧
她也不确定这里有没有伤药,找了一圈没找到,只在偏房有个柜子里见着一些她常用的药草,东西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邱青准备的。
温棠华快速将外敷伤药做好,又做了点其他药才朝男人走去。
她头发未干,碎发滴滴答答不停滴水,脸上的水珠映得肌肤白皙透亮。
“脱衣服。”
戚予忱喉咙一动,有些不自在地握紧了匕首:“不知羞耻。”
温棠华凑近他,双眸微睁:“你说谁不知羞耻?不脱衣服怎么上药,快脱。”
知道这人不会伤害她,温棠华声音底气十足,见戚予忱始终不动手,她干脆上前直接将衣服扒了。
“你干什么!嘶......”
胸口食指长的伤口深可见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温棠华不由皱眉,用帕子浸了水给他擦拭。
戚予忱嘴唇泛白,面具下的脸被汗水染湿,他咬紧牙关,依旧控制不住全身发颤。
温棠华一愣,若有所感:“你怕疼?”
“我...不怕!”
温棠华挑眉,手上稍稍用力,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她眼神从男人脸上扫过,恍惚中看到对方狭长的眸中噙了泪。
再一看,对方将眼睛闭上了。
她小声嘀咕:“怎么跟我当年认识的某个小孩一样呢。”
她记得先生说过,有些人天生拥有疼痛敏感体质,受一点伤都疼得要命,她八岁遇见的那个小孩就是如此,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戚将军也是如此。
战场刀枪无眼,也不知这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爬到如今的位置。
戚予忱闻言指尖紧紧攥着衣袖,面具下的眸色晕红,声音沙哑:“药给我,我自已来。”
温棠华充耳不闻,她这是在还恩,怎么能让恩人带着伤离开呢。
只是她不知道自已手上没个轻重,她的恩人浑身汗淋淋地,唇色白得吓人。
刚上好药,庄子外亮起了数道火把,喧闹声、怒斥声不断传来。
卫天纵见势不对和近冬快速赶了过来。
近冬重重拍门:“小姐,庄子外围了一大批人,说贼犯逃进了庄子,邱青正和他们对峙呢,您没事吧?”
“我没事。”
戚予忱快速爬起来,转身就想往窗户外钻,温棠华眼疾手快拉住他:“跳窗没用,我有办法!”
她让卫天纵先守着,万不得已不要动手,她不想暴露身份。
“按我的办法来!”
庄子外,一群黑衣带刀侍卫举着火把,为首的男人目光冷凝:“给我撞开!”
邱青打开门,衣裳凌乱,看上去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各位官爷恕罪,草民来迟了,刚才已经着人确认过了,庄子里并未出现什么贼人。”
“滚开,给我搜!”
“等等,不知要抓的是何贼人,官爷又是奉了谁的命令,如此大张旗鼓扰民,是否有些不妥?”
陆九昌嘲讽一笑,一脚朝邱青踹了过去:“谁敢拦着陆家办事,不想活了?滚!”
邱青脸色一白,捂着胸口重重咳了一声,心知无法阻挡只好道:“我家小姐在庄子养病,可否麻烦各位官爷动静小些。”
他的话被淹没在了杂乱的脚步声中,一群人浩浩荡荡冲了进去。
兰则将邱青扶起来,拉着一脸愤怒的鲁锡等人:“各位兄弟,别闹事,咱们惹不起陆家,小姐身边有人护着,这些人奈何不得。”
“老子不做孬种,让开!”鲁锡强硬推开他,快步跟了上去。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