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半个多月,南清觉得自已忽而没了自由。
这儿也不能去,那儿又不能碰,一旦想做些什么,不是被之筠之阙拦下,就是被瞿嬷嬷打断。
不过南清有孕,倒是让朝堂上有些朝臣暂时躲过一劫。
因为璃榆心情愉悦,以至本该年后开朝后就会被处理,这会儿却没有动静。
“瞿嬷嬷,今日本宫非要去廊下走一走,说什么都不成!”
南清在殿内与瞿嬷嬷以及之筠之阙三人极限拉扯。
最后瞿嬷嬷害怕真惹恼了南清动了胎气反而不好,让之筠之阙先出去将南清要去的地方再三查验,确认无碍后,才放人出殿门。
“娘娘,今早刚下过雪,这外面冷,您仔细着身子。”
瞿嬷嬷唠叨完,这会儿又轮到了之筠,扶着她,那叫一个谨慎。
“嗷呜~”
两只小蓝狐正在雪地里玩耍,瞧见南清过来,有些激动的跑过来,因为有之阙拦着,它们只能“嗷呜”的叫着。
南清自把脉那日,就没有再见过这俩小家伙,“放它俩过来。”
之阙有些为难,先是看了一眼南清,而后将目光投到瞿嬷嬷身上。
“清儿今日怎出来了?”
忙完事情的璃榆恰在这时过来,看着廊下的几人,直接忽视了地上了两只小东西。
将南清身上的大氅拢了拢,“天气尚未回暖,清儿还是随我进殿,好不好?”
“好。”
69書吧
她也有好几日没有见过璃榆,今日瞧着对方脸上的疲态,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也不好再做什么让对方为难的事情。
携手缓步回了内殿。
“阿榆,你别老是皱着眉头,不好看。”
待坐到榻上后,南清伸手摸了摸对方的眉宇,试图将其抚平。
“嗯,以后在清儿面前都不皱眉。”
随即换上一副笑容,但难掩疲态。
南清没有问询出了何事,只是依偎在她的怀里,“我知晓你忙着处理虞国的事情,我们的女儿很乖巧,不是个折腾人的,你也不用分出心思来永华宫瞧我。”
璃榆抿嘴不语,让她忙的焦头烂额的可不是前方战事。
杞国的老皇帝贪生怕死,苍青已经将人控制住,虞国那边有南韫与温挽霁在,她安心的很。
反倒是消失的虞榷,自已踪迹全无,但暗中却在璃国四处搞破坏。
本以为是只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不曾想一朝逃脱,成了祸患。
许州虽是秘楼老巢,但璃国各个州府皆有据点,先前并未扫除干净,对方又扎根璃国多年,一旦蛰伏起来,有够她忙的。
听了南清的话,她低首,目光停留在南清的肚子上,随后将手覆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如今已有三个月左右,能约莫瞧出些形状。
“清儿生的貌美,咱们的女儿也定是随清儿,漂漂亮亮的。”
二人就这么拥着,有的没的,说了半晌话。
过了午后,瞿嬷嬷端来安胎药,璃榆将药碗接了过去,拿起汤匙一点一点的将药喂进南清嘴里。
虽有些发苦,南清却没有皱一下眉头,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全部喝下。
喝了药,倦意来袭,眼皮似乎在打架。
整个人靠在璃榆身上,脑袋无意识的蹭着她的脖子。
“清儿可是乏了?”
“嗯…”
声音很小,若不是贴的近,璃榆都听不清。
“乖,若是困了,咱们去床榻上睡会儿。”
跟哄小孩子似的,轻捏一下南清的脸,褪去鞋袜,将人直接抱起,放到拔步床上,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看着很快睡下的人,神色宁静,周遭一切看起来都岁月静好,璃榆心中就越不安。
这样美好的日子,只要虞榷活着,总会被打破,她必须加快速度将人找出来。
原本打算守着南清午睡,但一想到虞榷,她就变得坐立不安,起身走出内殿,交代了瞿嬷嬷几句后,匆匆回了宣明殿。
长梧宫。
“娘娘,云麾将军的信。”
早间鸣玉拿着令牌替苏晚意回了一趟苏府传信,傍晚才从宫外回来,同时也带来了温挽霁的信。
一进内殿,就欣喜的将信拿给苏晚意。
如今南清有孕,掌宫之权兜兜转转又落到她手里,这会儿正埋头看账本。
听闻有温挽霁的信,她苦着的脸有了一丝喜色。
那个小没良心的人如今终于记起她来,舍得寄信回来。
可在拆开阅览后,神色凝重,整个人愣住,抬首看着身边的鸣玉。
这还是鸣玉第一次见到苏晚意用那样的眼神瞧她。
她将目光投到对方手里的信纸上,又结合苏晚意的神情,心中有了答案。
立马跪在地上,“是奴婢擅作主张将娘娘的情意写信告知了云麾将军,还请娘娘责罚。”
如扇进来瞧见这一幕,立马将外殿的宫女全部打发走,而后又关上了内殿的门。
跪在了鸣玉旁边,伏低叩首,“娘娘,此事奴婢也有参与,并非鸣玉姐姐一人所为,还请娘娘一同责罚奴婢。”
除夕那日,二人瞧着苏晚意痛苦模样,纠结了四五日,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家娘娘的事情告知温挽霁。
结果是好是坏,总归要搏一搏才好。
现在从自家娘娘反应来瞧,事情大概率是办砸了。
殿内出奇的安静,三人皆沉默不语。
僵持了许久。
鸣玉连磕三个响头:“娘娘,奴婢不忍心您一直深陷其中,是真心希望娘娘与云麾将军彼此有一个结果,此事是奴婢僭越,是打是杀,奴婢都认。”
苏晚意没有答话,而是反反复复的再次看起那封书信来,最后走到烛台旁,将信烧了个干净。
“地上凉,都起来吧。”
“娘娘…?”
鸣玉与如扇对视一眼后,又将目光投向苏晚意,不确定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半晌,苏晚意才缓缓开口:“她应下了。”
听了这话,地上两人脸上表情更奇怪了,她们瞧着先前自家娘娘那模样,分明是被拒了。
这会儿怎么又告诉她们,对方是应下了。
有些迷糊的如扇,脑抽了一下,直接问了一句:“云麾将军其实也是心悦娘娘的,对吗?”
反应过来的鸣玉伸手捂住对方的嘴巴,“这种话,怎好宣之于口,没瞧见自家娘娘都把信给烧了,以免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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