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k✨:我还以为你自已怎么了
Mask✨:哭那么伤心
Mask✨:因为什么吵架啊
Mask✨:算了,这种事我问不合适
Mask✨:你可以不说
Mask✨:反正父母吵架总归也就那些事
Mask✨:我爸妈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Mask✨:天天闹着要离婚
Mask✨:我都不想管他们
Mask✨:但你要实在难过想找人倾诉
Mask✨:我在
她得赶快去大屋,虽然不能做什么,但一直待在自已房间母亲必然会不开心的。
母亲知道是表姐打电话来了,顾枝洲刚坐下,她就开口了,声音不似从前那般大,语气也不似从前那般不耐,她问:\"你姐打电话干嘛?”
肯定是不能说回来劝架的,她只好先扯个理由:“她说她一会儿回来。”
母亲又问:\"你告诉她我和你爸吵架了?\"
顾枝洲摇头:“你不是不让说,没说。”
母亲似乎是不信,又问:“那她回来干啥,不上班吗?”
顾枝洲还是摇头:\"那不知道,我姐就说她一会儿回来,然后就挂了。”
母亲不再说话。
顾枝洲拿起手机,给周贺回消息。
顾小姐:没事
顾小姐:像你说的,吵架就那么点事呗
顾小姐:我可能昨天有点情绪失控
Mask✨:好点儿了吗
顾小姐:我妈还没消气,我爸在干活
Mask✨:我是在问你
Mask✨:心情好一点了吗
顾小姐:还好吧
顾小姐:没事
Mask✨:不开心要说
Mask✨:不和我说也要和别人说
Mask✨:不能自已憋着
顾小姐:嗯嗯
顾小姐:知道啦
Mask✨:如果有事就先忙
Mask✨:我不急,你空了回再我就可以
顾小姐:确实这几天可能会有点儿忙
顾小姐:谢谢你,周贺
谢谢你陪我过了最开心的一个年,也谢谢你在我最不开心的时候一直站在我身后,谢谢你让我每次伸出去都扑控的手终于落在了实处。
可能是看到了她脸上浮现的笑,母亲又开口:\"谁啊?”
顾枝洲不解的看过去,问:\"什么?”
母亲微抬下巴,示意她的手机:\"和谁聊天呢?”
实话是一定不能讲的,她说:\"同学,借作业的。”
母亲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
无奈,她放下手机,望着窗外发呆。
顾别还在睡,似乎早就忘了他要睡在这屋的原因是怕母亲在他注意不到的时候离开。父亲还在外边忙。屋里除了顾别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还是表姐的推门声打破了这份让人窒息的沉静。
母亲听到推门声,支着身子起来,见是表姐,她招呼道:“孟旸来了。”
表姐站在门口回母亲:“你快躺着吧舅妈。”
话落,她进屋坐在顾枝洲身边,打量她:“这小脸儿怎么煞白呢。”
顾枝洲假装不知道表姐此行的目的:\"熬夜写作业写的。”
表姐又去弄顾别,推着他的肩膀叫他:“小弟,起来了。”
顾别皱着眉头翻身,母亲见状适时的开口:\"让他睡吧,昨晚和我熬到四点多。”
69書吧
表姐这才收手,表情也正经了起来:\"舅妈,你和我舅吵架了啊?”
母亲的眼神如有实质般的落在顾枝洲身上,语气却是在问表姐:\"谁告诉你的?\"
孟旸拉过顾枝洲的手以作安慰,回答母亲:\"不是我小妹说的,早上不是我舅和我妈打电话了吗,我妈后来告诉我的。”
母亲像是找到了罪魁祸首一样开始数落表姐:“说起你妈我就生气,说的那叫什么话。还问你舅加那女的之前怎么不告诉她一声,怎么,你妈还准备和你舅一起瞒着我啊?我看你们是全家都知道了,就拿我当傻子呢。”
表姐的脾气是真的好,这些事本就和她没有关系,她只不过是在父母离婚后一直跟着外婆,也就是顾枝洲的奶奶生活,所以对于这些舅舅舅妈总是格外顺从,对这些兄弟姐妹们也是真的很好。
即便此刻母亲把这样大的火气对准孟肠一个人,顾枝洲也没见她有任何不耐烦:\"舅妈,这就是你多想了。我妈那意思是说她如果知道就会阻止我舅,你嫁过来这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心血,这些全家都看在眼里,哪有人会想要瞒着你什么?这事是我舅不对,大家都知道,一会儿我大舅他们也都来帮你说他,你就消消气,你看我小弟我小妹也都吓坏了。”
母亲却还是不肯让步:“谁来也没有用了,等到解封了我就去和你舅离婚。”
顾枝洲握着孟旸的手紧了一下,孟旸反过来拍了拍她的手,又去劝母亲:\"哪能说离就离,我小弟马上上初中了,我小妹明年也要高考了,你和我舅离了,俩孩子的学还上不上了。”
母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向顾枝洲的眼神恶狠狠的,语气里满是失望:“你小妹?你问问你小妹她关心吗?我跟她爸在这屋吵翻天了,她还在那屋呼呼睡呢,你小弟不去叫她都不醒,你小弟还知道怕我跑了在这屋睡,你小妹呢,来这屋看一眼又回去睡了。早上起来像没事人一样还坐那玩手机,她管我吗?我看她巴不得我离婚。”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走吧,离开吧,不管了。但顾枝洲知道自已不能,母亲有心脏病,太生气会抽搐,严重的时候会昏过去,有时甚至探不到呼吸。理智告诉她她一旦走了,母亲生气又犯病,她就成了千古罪人。
孟旸的眼睛看过来,顾枝洲已经没有心思去分辨那里有多少同情多少怜悯,又有多少为她鸣起的不平。她只是呆呆的坐着。
奶奶带着大伯等人的到来打破了这场闹剧,孟旸没来得及开口为她说话,她也没能在母亲那里挽回自已。
父亲跟在人群后进来,眼睛也是红的。
屋子里开始变得拥挤,人多了,母亲反而安静了下来。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劝慰母亲,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父亲的不是,父亲的姿态放得很低.认错的态度称得上十分诚恳。顾别在争吵中醒来,红着眼睛又开始哭。
乱成一锅粥了。
顾枝洲对这一切都没什么感觉,只知道有一只温热的手一直握着自已的手,时刻提醒她保持冷静。
要说起来,表姐孟旸是最能理解她感受的人,七八岁的时候母亲有了外遇和父亲离了婚,没有人愿意要她,父亲从此吸烟酗酒没了正形,她只能在外婆家过日子。舅舅舅妈们即便再好,寄人篱下的感觉却从来没有消失过。初中时父母亲的生活费断了,外婆年纪大了没有经济来源,外公失聪,她只能选择辍学外出打工。如今出人头地,她知道自已这一路有多难,更不会愿意让自已看着长大的妹妹走她的老路。
有些话不可言说,她就一直握着顾枝洲的手。
温暖从手中抽离的时候,顾枝洲知道这场闹剧暂时结束了,但没有一个结果,母亲不会罢休。其他人陆续离开,又剩一家四口。
顾别挽着母亲的胳膊,一副怕得不行的可怜样。
父亲坐在地上,看着她们母子二人,也不说话。
母亲如昨夜那般靠墙坐着,不看人也不表态。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事,看了眼时间,顾枝洲扔下一句我去做饭了,拿上手机出去了。
手机一上午陆陆续续响了好多次,她知道是周贺在担心自已。刚好她也需要休息,就索性逃出来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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