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胖咽了咽口水,说:“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我觉得最奇怪的事……是这里除了咱们几个人,别的人都没了。你们不觉得奇怪?”
冯绍山建议道:“你们谁有经理他们的电话?或者记得门牌号的?”冯绍山这一语惊醒了我,对啊!一起到“维也纳”酒店来的,除了我们六个人以外,还有柏子煜和其他两个公司高层!
“可我没有他们的号码。”
“我也没有。”
“你们别看我……我更加不可能有。”
最后,饶雪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白优素,你应该有柏总的电话吧?”
我怔了怔,摇摇头:“我没有。”
“你们好几次都单独在一起,怎么会没有呢?”饶雪不信。
“他是老板我是员工,他虽然找我谈过话,不代表就会给我留号码……”我想了想,转过头来问黄烨:“这次你负责宣传,应该有所有人的联系号码吧?”
“我压根就不知道柏总会来。”黄烨一脸无辜,“柏总又没有通知我。”
“你们傻不傻?”正当我们垂头丧气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另外一个男同事开了口,“为什么非要柏总的电话,孟总经理的号码也行啊。你是宣传部的,应该能找到联系方式。’
这个男同事似乎是质检部门的,姓徐,叫徐朗。皮肤粗黑,带一个黑框的眼镜。他接着说:“万一找不到,他们不是住在十楼吗?咱们去敲门也行啊!对了,饶姐,你跟他们不是同一个楼道吗?记得门牌号吗?”
饶雪顿了顿,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对,孟总经理住在我隔壁的隔壁。”
说到这里,我们一起又坐电梯上到了十层。在饶雪隔壁的隔壁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开。
黄烨拿出手机,翻了半天,才说:“好了,我找到了孟总经理的联系电话。”
“报给我,我来打。”饶雪拿出手机。
黄烨报号码,饶雪打电话。那边接得也很快,很有礼貌:“喂,你好?哪位?”
“你好,孟总吗?是这样的,我是饶雪,一起参加这次旅游的。我想问一下,您在房间里吗?”
孟总说:“不在··…我刚刚在餐厅吃完饭,准备楼下去集合。你有什么事?”
所有人都半张着嘴,饶雪更是好几秒钟都没能找到应对的话。
“喂?”
“孟总,您刚才说,您在餐厅吃饭?什么时候的事?”饶雪颤抖着问。“现在刚刚吃完·…”孟总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太耐烦,“同事,你到底有什么事?”
饶雪舔了舔嘴唇:“可是孟总,我们在十分钟以前,也在三偻的餐厅,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既没有工作人员,也没有房客。你确定你是在餐厅里吗?三楼吗?”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孟总一脸狐疑,“你是说你也在三楼,却没瞧见我的人影吗?”
饶雪言道:“嗯,就是这个意思。我不但没看到您,连一个人影都没瞅见。”
“你是在打趣我吗?”
如此荒诞之事,任谁听了,都难以置信,更何况是一个正常人呢。
饶雪不知如何辩驳,磨蹭了许久,才嘟囔道:“孟总,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们此时就在这栋楼内,可就是没看到半个人影···”
“你们是在玩什么游戏吗?”孟总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这样时间陪你们玩。不过我得提醒你,不要迟到,八点要在楼下集合。
说完,也不等饶雪再解释,“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这下完蛋了,孟总对我的印象肯定很差.·…觉得我有病。”
我无语地说:“现在不是该操心这些的时候,你不觉得这情况很诡异吗?我们和孟总他们明明就在同一栋楼里,可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也看不见他们···…”
冯绍山说:“不如咱们敲一敲其他房间的门吧?”
我们分开行动,在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敲了门,但没有一个应门。
或者说,没有哪一个房间里有人。
此时此刻起,我们大家才完全真正地意识到了不对劲。我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有些心慌地问:“我们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饶雪的胆子更小,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这难道不是‘维也纳’酒店吗?”
我忽然想起柏子煜开门前,对我说过的一句奇怪的话。他说:“好好享受这次‘孤独’的旅行。”
明明我跟他是一起的,他为什么要说“孤独”?
现在才明白,原来我和他并不没有一起。他所在的“维也纳”酒店是真的,而我现在所在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大家不要慌,也许是公司的什么活动呢?”正在焦急,黄烨忽然开口说,“也许是公司高层在考验咱们呢?”
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是无神主义者,他们很快就接受了黄烨的说法,觉得是公司的一个什么样的活动。
可我却不这么觉得,但又不好去吓唬他们,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心急。
既然是公司的活动,大家缓缓地放下心来。虽然消失的楼梯和电梯下不去的一楼都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但人们却容易相信能让自已心安的结果。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手机都响了一下,是公司内部讨论组的消息。
秘书在群里喊话:“你们怎么回事?都已经过时间了,为什么没有在一楼集合?”
然后@了我们所有人。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饶雪问:“你们真的觉得是公司里的什么活动吗?连总裁办的秘书都不知道这件事?”
黄烨猜测道:“也许,做戏就要做全套,对不对?”
几个人互相讨论了一番,决定既然是公司的活动,干脆就不予理会,各自先房间休息,等明天白天再说。
我一直没有发言,因为我知道现在发言他们也不会相信我。所以我只好回了13楼。
开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在隔壁柏子煜的房间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用手敲了敲门。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我只好回到房间,先洗了个澡,然后躺在这无比柔软的套房的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不断地转动着。
“柏南修?”我轻轻地叫了柏南修的名字。希望这种诡异的状态,他能出现给我一个解释。
然而我叫过他名字后的五分钟,他都没有出现的意思。
“柏南修?柏南修!”我又连续叫了好几遍。
然后,我的呼唤却石沉大海,没能激起半点浪花。
也许像上一次一样,他办别的事去了,觉得我并没有危险,所以才先不来见我?
我这样自我安慰了一番,由于白天坐车折腾得有点累,没有多久我就睡过去了。
刚刚一睡过去,我就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血淋淋的西瓜刀,站在楼下。
我和他的距离,就是一道长楼梯,他站在楼梯下面,正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男人有着一双充满杀气和怨恨的眼睛,布满着红血丝。因为那双眼睛太过于吓人,所以模糊了他的其他五官,等我被吓醒过来的时候,完全记不清他的样子,只记得他的那一双吓人的眼睛。
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裹紧了身上被子。
明明开着暖气,却觉得好冷。
心跳得咚咚响。
柏南修还没有出现。
做完这个噩梦,简直比没睡觉还折磨人,我感觉自已仿佛被一座山压着,昏沉得像灌了铅,提不起半点儿精神。
渐渐地,我又陷入了沉睡。
这一次,那个男人如鬼魅般再次入梦!
他离我更近了,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如同燃烧的火焰,手中提着一把西瓜刀,寒光闪闪。而另一只手,拿着的东西——我的心跳骤然停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无法呼吸。下一刻,我尖叫着从床上弹了起来。
在梦中,那个男人一只手挥舞着西瓜刀,另一只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还冒着热气,鲜血如泉涌般不断滴落。
看到这颗恐怖的人头,我这个晕血的人,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手脚像棉花一样发软,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尽管是在梦境中,但这个梦却真实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躺在床上,瞪大眼睛,如同被丢上岸的鱼儿,极度的缺痒。恐惧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向我包围过来,就连电话铃声忽然响起,都差点吓掉了我的魂。
我深吸一口气,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看到陌生电话,战战兢兢地接起来。“白优素,我是饶姐。”饶姐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语气急促,仿佛喘着粗气,“我查了公司内部系统,才查到你的联系方式。”
我刚从噩梦中惊醒,脑袋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意识逐渐回到现实当中:“饶姐,怎么了?”
“白优素,我,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下来陪我睡一个晚上啊?”
“嗯?”
“或者我上去找你也行……”饶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听上去楚楚可怜:“我是真的害怕极了。”
她说要上来陪我睡,我求之不得。反正我也不知道今晚柏南修是否会出现,多一个人在房间里,也能给我壮壮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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