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李明霆来找他母妃德妃娘娘,宫女告诉他,娘娘应该是去见皇上了,很快就会回来。他便闷闷不乐地走入殿内落座。
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回皇宫的路上,他坐在马车上看到的一幕。
当时,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他便掀开车厢的帘子往外头瞧,果然是下雨了。但同时,他看到对面的茶楼外,他的八皇兄一手搂着丽公主的肩膀,并抬高另一只手挡在她头顶,正用衣袖给她挡雨……后来,眼见他把她护在怀里上了茶楼门口的马车。
“两人怎么就变得这么亲近了?这才几日的光景?”他自言自语着。
想到今日北漠二王子形容他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分外的般配。”还有,“九皇子,相信你很快就有位八皇嫂了。”
越想这些,他的脸色就越阴郁。
“怎么了,霆儿?你脸色怎么这样?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德妃姗姗来迟:“用过晚膳了吗?和母妃一道用晚膳好吗?母妃有话同你讲。”
“嗯。”他点点头。
宫人布好菜品,德妃摆手,示意他们全都退出去。
“霆儿,母妃告诉你一件事。”吃了几口菜,德妃便搁下筷子,刻意压低声音:“我刚才有事去明德殿找你父皇,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
“我听到你父皇正跟太医说话。”德妃声音压得更低。
“喔。”李明霆没什么兴趣地应声。
“这是惊天的秘密……霆儿,我听到你父皇跟太医说,让他不用再给五公主配那些药了……说对她十年的惩罚已经够了……以后,允许她有机会怀上自已的孩子!”
听到这里,李明霆终于有了反应:“母妃,你说的是真的?你没听错?”
“我怎么可能听错?我没让宫人通报,自个儿进了明德殿内第一道门……这么近,又怎么会听错?后来,我吓得赶紧离开,也顾不得再见你父皇。”
“我那个嫡姐,就是你姨母皇贵妃,之前一直在记挂五公主的身体,说她大婚这么多年,怎么就一直怀不上呢?
后来,她还说皇上派了最好的太医给五公主医治,不可能一直怀不上。她还怀疑说会不会是五驸马的问题,可又想到人家以前和原配夫人可是有过一个女儿的。
哪成想,现在居然被我发现之前是皇上根本不想让五公主怀上……霆儿,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皇上好端端怎么会那么对五公主?
还说“十年的惩罚”,她十年前到底做了什么错事,皇上要这么罚她?
霆儿……这么大的事情,又是有关你父皇的,我不应该也不能告诉皇贵妃对吗?”
李明霆脑子里的思绪飘来飘去,冲德妃点点头:“母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以后,你就当今日并没去过明德殿。
切记,别再跟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否则,有可能引来杀生之祸。”
“好的,母妃知道了。”德妃心有余悸地连连点头。
晚膳后,回到自已宫中的九皇子李明霆坐在桌前沉思半晌,便开始攥笔写字。没多久,他又把刚写了几个字的纸张揉成一团,另铺上张纸,改用左手提笔……
……
翌日,上午。
五公主刚起床用了早膳,就见侍女拿着一封书信进来。
“公主殿下,这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娃拿来给你的,说是有人给了他银子,让他一定要拿到公主府交给你的。”
一封匿名书信就这样交到了五公主的手里。打开后,她蹙了蹙眉头,这字有够丑的。她拿近些,再仔细端详内容。
“……”片刻后,她攥着信纸的手抖得厉害,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再重新看上面的字。
“来人!”她一脸气愤地把信纸重新放回信封,整个人瑟瑟发抖。
“公主,有何吩咐?”进来的是她的贴身侍女。
“我每日在吃的药,太医十日一送的药,还有现成的吗?”李映雪声音都气得在发抖。
“没有了……今日原本太医应该送来的,但他还没有来。”
“药渣呢?昨日吃完的药渣还在吗?”
“好像还在,奴婢去瞧瞧。”
过了半刻,侍女进来回话:“公主,药渣确实还在。”
李映雪点了点头,让侍女带好那些药渣便去了医馆。
“公主,这家医馆就是昨日您让我去问问驸马爷前一天夜里有没有去看診的医馆!”下了马车,侍女便指着店门道。
她记得听闻驸马爷前夜的确去过这家医馆,李映雪心情就变得很好。
“知道了。”但此时的五公主显然没兴致谈论这些事,她大步走入医馆内。
等她再从医馆出来时,一脸的愠怒:“送我进宫。”打发侍女自行回府,她则上了马车。
到了宫里,她怒气冲冲往明德殿走……走了一半路后,她突然又回头,往她母妃皇贵妃的宫里去。
“母妃,皇兄,你们要为映雪做主。”李映雪难得见到三皇子李明翔也在宫里。他在八年前就已开府独居,且大婚好多年了。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李映雪见着皇贵妃就抱着她痛哭,惹得皇贵妃委实心疼。她就这两个宝贝儿女,见不得他们任何一个伤心难过。
“是啊,雪儿,是俞玄礼欺负你了吗?”李明翔腾地起身,一脸愠怒。
“不是,不是他!”李映雪抬起头,挂着眼泪,满脸委屈。
“那是谁?还有谁敢惹你哭?”李明翔很是纳闷。
“是父皇!”李映雪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
“映雪,我的小袓宗,话可不能乱说。”皇贵妃朝殿内的宫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这才压低了声音问她:“你给母妃说说,你父皇怎么欺负你,惹得你哭成这样!”
“父皇他干什么了?”李明翔凑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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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皇兄……映雪大婚十年,一直无所出,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都是因为父皇……我十年未受孕,皆拜父皇所赐。这十年,他派了最好的太医给我配药,说只要一直吃,就一定会治好我的不孕症。
所以,我一直以为既然是最好的太医在为我医治。那再找其它的普通的郎中就毫无意义了。
可现在我却证实,药里有两味配方,是让女子无法受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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