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丽和李明辰进宫时,太子李明阳的尸体已被安置在宫内,众嫔妃皇子们都一脸哀戚,而元宗帝则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看着这个曾说会一直照拂他们的太子,前日还生龙活虎跟他们几个一起吃酒的太子,如今却闭目静静地躺在棺木中,乌托丽禁不住伤心地落泪。
实在太意外了!
仵作查验后禀报元宗帝,他指太子李明阳的离世时间应是前日夜间。杀他的凶手很残忍,因为除了脸和手之外,太子身上无一处完好。
也就是不是一刀毙命,而是一刀一刀,像是凌迟一般!
想到自已最宠最爱的儿子落得这般凄惨的结果,离世的过程又如此痛苦!想到太子在人世最后的时间会是多么的疼痛多么的恐惧多么的无助,元宗帝哭得一度昏厥了过去。
再度醒来后,即刻亲自提审前夜从酒馆出来护送太子回东宫的车夫及一名侍卫。
“禀报皇上,前夜太子突然喊停马车,他下车后就跑着去追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还摆手示意小人和胡侍卫不要跟在他后面。
后来等了他一个时辰都不见他返回,小人和胡侍卫就沿着他离开的踪迹去找寻他,可却找不到他。之后,小人和胡侍卫无奈又回到马车边等了半个时辰。实在没辙,就回东宫禀报太子妃了!”
“你们两个玩忽职守,致使太子在你们眼皮底下失踪且被奸徒所残害。来人,拖出去斩了!”那车夫和胡侍卫很快就被拖出殿外。
元宗帝满腔的悲伤和愤怒都急于宣泄!此刻,他完全不介意会被人诟病是暴君!
“去把太子妃和太子所有的妻妾悉数带来!”
“是,皇上!”
很快,东宫里的女眷一个不落都被‘请’入殿内!她们已得知太子薨世的消息,因此进殿时一个个脸上全是悲伤至极的神情。
元宗帝冷冷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女子们:“前夜就有人禀报太子妃有关太子失踪的事,他已未回东宫两日,太子妃你为何迟迟不跟朕禀报此事?你的眼里还有朕还有太子吗?你们几个这些年有在太子身上化过一点心思吗?”
“皇上恕罪!”一众女眷低垂着头跪倒在地,同太子妃一样不敢反驳元宗帝。
“既然太子在世时你们未尽责好好侍候,那就到下面赔罪去吧!……来人,把含太子妃在内的东宫所有女眷们一并打入冷宫,待太子出殡之日全数赐于太子陪葬,不得有误!”在太子妃及一众东宫女眷大声哭泣求饶声中,她们很快被宫人带下去。
元宗帝简直快疯了!除了令人查找杀害太子的真凶外,他恨不得想要太子生前的属下和东宫所有的女眷以及宫人们全数下去为太子陪葬!
悲伤压抑的低气压一直笼罩在宫中各处,直至太子出殡后,还继续延续着,长达十日之久。
元宗帝每日都郁郁寡欢,除了悲伤心痛还有浓烈的挫败感。他觉得自已是堂堂一国之君,操纵着所有人的生死,但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已最疼爱的儿子,甚至连为儿子报仇都做不到!
“这些蠢货查了那么多天,到现在竟还一无所获!饭桶!全是饭桶!”明德殿内,元宗帝怒气冲冲地把案上的奏折掀翻在地。一旁的林岁安则弯腰小心捡起。
“皇上,老奴相信一定会找到凶手替太子报仇!您千万别着急,要仔细自个的身子!”林岁安明白元宗帝内心的痛,因为这些日子连他都一直悲痛欲绝生不如死,更何况是元宗帝。
“如果知道是谁害了明阳,朕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朕要让那畜生比明阳痛苦千倍万倍!”说着说着,元宗帝的眼眶又蓄满泪水。
“皇上,请节哀!”林岁安赶紧跪倒在地,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
……
这日下雪了!元宗帝的心情依旧还是如同坠在冰窖之中!
“皇上,新立储君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是啊,皇上!”
一连数日的早朝都有臣子上奏立太子的事,元宗帝一直都没有搭理,他知道随着李明阳的离世,重立太子的事避不可避,但是,他却很想一直拖着。
这样,就好像李明阳还在这个世上……因为李明阳的死,他已连续数日都没有在德妃宫中小坐或留宿,自然更没有去其它妃嫔的宫内。
他感觉自已的心境一下子就苍老了,对后宫对女人他似乎已没了什么兴致!每夜一合眼,他脑海里浮现的就只有李明阳哭着喊着的画面:“父皇,救我!父皇,救救我!”
他每每从梦中惊醒都冷汗直冒,想为李明阳找到凶手给他报仇的心越发浓烈。
……
“皇上,德妃娘娘来了!”那日午后,明德殿外传来林岁安的声音。
元宗帝停下手中在办的事,蹙了一下眉头,最终还是淡淡道:“让她进来!”
“皇上!”德妃薄施脂粉,着一身素淡的衣裳,缓缓步入殿内,她手上捧着一个放置小盅的托盘:“臣妾看皇上连日都为国事辛劳,今日下雪天气很寒冷,所以亲手熬制了营养粥,想让皇上吃上两口暖暖胃。”
“爱妃辛苦了!”元宗帝本没有心思吃这些,但看到她头发沾上的几片雪花,又注意到她攥着托盘的手指骨节都已冻得通红,又觉得于心不忍。
“皇上请喝!”把小盅搁到小几上,德妃温柔地道。
“味道很好!”元宗帝吃了几口,点了点头:“这么冷的天,你应该注意自已的身体不要出来。”
“皇上,臣妾是真的想您了!”德妃眼里有泪光闪现:“臣妾知道太子的事让您揪心了,您很难受,臣妾都知道。臣妾本不该来打扰您,可是,臣妾太想您了,想您心情好点了吗?想您有没有因国事太累?想您有没有保重自已的身体?……所以,臣妾忍不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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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
“臣妾希望皇上您能节哀,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臣妾想让您记得,您累了痛了悲伤了,都不要忘记来找臣妾,臣妾很想为皇上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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