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邬戟脸色忽明忽暗,“血融或可以证实云芷与父皇有血缘之亲,但还需要细查。父皇,不如明日,待太师将证人带入宫内,您再查问,进一步证实?”
邬玦赞成太子的话,“父皇,儿臣赞成太子皇兄所言,只是眼下天色已晚,是否可先将此女安置在宫内,明日再行查验?”
“嗯,此事交给太子办,将她先安置宫内,朕乏了。”
邬皇说完起身,揽着景贵妃的肩膀,带着其他几个妃嫔离开了大殿。
太子邬戟命人将武云芷带离此处,涂钦屿在这个时候出声,先一步唤住她身边的侍卫,“等等,本官有几句话要同她说。”
邬玦饶有兴致的看着涂钦屿,唇角勾起,似是而非说了一句,“太师到底是念旧、重情之人。”
这句话引得邬姣珠再次炸了,先是周梁国的长公主,再是云芷这个卑贱的女人,这两个贱人,为何都要抢她看中的男人。
“涂钦屿,夜色已深,其他朝中臣都已经离宫了,你是不是也该早日回去,好生休养身子?
至于这个女人,太子皇兄自会派人安置妥当,用不着你继续费心了!”
涂钦屿无视邬姣珠的话,大步走近武云芷,看着她的眉眼,唇色有些白,“你给本官之前写的药方,药效不错,只是近几日,本官在外或是染了风寒,病情隐有发作之兆。
今日本官还未曾服药,那汤药当前是断不得的,今夜回去,本官需得继续服用。”
武云芷眼睛微转,与他相处了这些时日,多少清楚他的性子,心里明白眼前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借机对她说出这些话。
至于汤药?典沅没有给涂钦屿吗?还是他分明喝过,是在故装未喝?
武云芷沉吟道:“那药方之前本该调整,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没有那个机会为太师写出新的药方。”
涂钦屿颔首,侧身看向太子,以手掩唇重咳出声,“不知太子殿下,可否给臣一刻的时间,让她写出那道药方?”
太子邬戟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最终点了点头。
邬玦和邬简二人先一步离去,邬姣珠生怕武云芷和涂钦屿有太多时间单独相处。
她守在大殿,不时往嘴里塞着酸橘子,目光阴沉沉盯着正在提笔写药方的武云芷。
涂钦屿坐在武云芷身侧,时不时咳嗽出声,转眼已经饮了半杯茶。
太子邬戟坐在他的另一边,看向身侧咳嗽的涂钦屿,眸光闪烁。
武云芷在三方的“监视”下,用了近两刻的时间,才写完了一道药方。
在典沅上前要接过她手中药方时,武云芷缩手躲了过去。
“这道药方,还是我亲手交给太师大人吧,这里面有几味药的服法,我虽写了,但还需要当面多提醒大人用量,避免他频繁忙于要务,忘了用法。
另外大人体寒,药方中有两味药煎煮时,先错开时辰,还有两味药,可以适时含在唇里,能止咳润肺。”
涂钦屿闻言,放下茶杯,盯着她手上的药方,并未立刻去接。
他望着上面一如既往很是难看的字体,声音很轻,“哪两味药需要本官含着?”
武云芷举着药方指了指上面的字,“这两种,大人切记不可服用过量,喉间若出现了痒感,肺部难受之时,再含。”
“嗯,本官记下了。”
涂钦屿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药方,两手指尖相触,武云芷下意识躲开,便听涂钦屿道:“这道药方可以维持多久?”
武云芷愣了愣,“要看大人的身体状况,若是有改善,可继续服用。如果初服,大人觉得有任何不适感,可停药,不用按照此道药方去喝,一切还是以大人的身子情况为主。”
“嗯。”
涂钦屿接过药方,收手时,指尖轻勾她腕上飘带,腕上首饰瞬间掉落在地。
他低眸看向掉落在武云芷裙摆上的腕饰,起身宽袖一抚,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袖中滑落,一并掉入武云芷的黑纱裙摆中,男人高挑的背影,将武云芷整个人挡在了身后。
太子邬戟冷目扫了眼涂钦屿手中的药方,“太师该说的说完了?”
“嗯。”
“将她带走。”
武云芷动作怪异起身,跟在侍卫首领身后,双手并拢于腹部,指尾勾了勾自已裙腰。
*
帝师府。
涂钦屿回到府中,并未回书房,而是进入中堂,典沅和典池紧跟了进去。
“咳咳。”
听到涂钦屿的咳嗽声,典沅上前给他倒了一杯水,杯子刚放在桌上,便被他拂袖砸落在地。
男人声音冷冽,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跪下!”
典沅和典池二人对视一眼,连忙单膝跪地。
“主子,您息怒。”
涂钦屿一手拍在桌上,手背青筋浮现,“本官已给府内回调了二十个暗卫把守,外人是如何进的府内,将人掠走的?”
今日武云芷无故出现在宫中大殿,暴露在众人眼中。
若是寻常官员眼中倒还好,可有太子、玉华公主,关键还有周梁国那位戚奉远大将军在。
前不久,他们一行人赶回邬都城途中,在路边的小面馆,与戚奉远部下的人有过冲突。
武云芷更是给其中三人下了毒,且下的毒还未给全部解药。
此事,只怕很快就会传到戚奉远耳里。
典沅仰头看着面前眉目生怒的男子,拱手道:“主子,是属下失职,属下待会自去领罚,只是那云芷姑娘真的是十七公主吗?
如果她真是十七公主,那不管是太子殿下还是玉华公主,亦或者是戚奉远将军,他们都无法轻易动她。
您无需过多担忧,当心您的身子。”
典池看了眼典沅,接着道:“主子,今日在朝堂上,您已尽力去保云芷,明日只要将那证人带入朝堂进一步验证,她当前的困境或许便可解了,您注意自已的身体,待会属下去给您煎药......”
“本官是问你们,云芷是如何在今日被掠走的?”
“属下不知,还望主子恕罪。”
涂钦屿闭目,神色失望摇了摇头,挥袖一抚,中堂四扇门全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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