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他那个人,对任何女子都是一样的,哦,也就对府中的笍儿能和善一些,平日里对我最凶了。
我在他府中之前住的那段时日,堂堂一国太师还要我付吃饭的银钱,就他这种斤斤计较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何况,我与太师相识的时间那般短暂,我们相识之前,他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
武云芷脸色莫名发红,眼神闪烁,神情很不自然。
景贵妃脸上笑意加深,眼神转到别处,陷入久远的回忆,“本宫曾经爱过他人,也被他人爱过,懂得那种喜欢而又隐忍的心思。”
武云芷有些好奇看着景贵妃,发现她的眼睛看向别处,眼眶发红,左眼含泪。
“若是没有那场可怕的变故,本宫应该早与他相守,身在南下府宅,或琴瑟和鸣,或相夫教子。”
景贵妃用食指指尖抹去眼角的泪,“云芷,你和太师之间,与本宫不同,若是彼此在意,大可以去争取彼此相守,何乐而不为?”
“娘娘,您误会了,我与太师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你确定对他,没有动过一丝别样心思?整个邬都城内,想嫁给他的女子有很多。”
武云芷摇头,迟疑道:“不可否认,太师大人确实很出色,但是我对他没有那种心思。”
她不知道自已到底喜欢哪种男子,但应该不是涂钦屿那样的,更不是谢湛那种不靠谱的。
景贵妃叹息一声,“顺其自然罢,不过本宫真心不希望邬姣珠,或是周梁国那位长公主能够染指他。”
“???”
对于景贵妃这句话,武云芷觉得有点奇怪。
染指?
她对于涂钦屿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男女之间?不太像。
“云芷,周梁国的长公主此番或许会在邬都停留一月,你不妨多去趟帝师府。”
“我想我会的。”
武云芷陪着景贵妃又闲聊了一会,在她这里用了一些糕点和水果,这才离开。
深夜,玉阙殿。
身着寝衣的武云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再次翻身坐起,外间伺候的宫女听到动静,掌灯过来,“公主?”
“无事,你继续睡吧,我就是有点认床睡不着。”
老皇帝一直没有提册封一事,她明日想出宫去帝师府,就是不知老皇帝会不会允许?
深处在宫中,才会觉得在帝师府的那段时日,是多么的安逸。
邬云芷盘膝在床上坐了会,霎时间,她似乎嗅到了一股古怪的香味。
这个宫殿里,本来是有燃香的,她不喜欢闻熏香味,一住进来便让宫女灭掉。
这会,怎么会有香味?
武云芷捂住口鼻,从枕头下拿出一把自景贵妃那里,讨过来的一把镶嵌着绿宝石的短匕首。
她悄然翻身下床,掀开帘子,躲到床右侧一角。
“咯吱。”
窗户被人撬开的声音。
武云芷握紧匕首,捂住口鼻,缩了缩身子,十分警惕的盯着翻窗进来的人。
昨夜在宫里,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这才过了一日,便有人按耐不住了,只是这会进来的人会是谁呢?
却说一个穿着宫里侍卫服,脸罩黑色面纱的男人,从窗外翻进来后,同样手握一把偏长的匕首,直冲床上鼓起的被褥。
那人一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掀开被褥,刚要刺去,却发现床上无一人。
他暗道不好,刚要转身撤离之时,一件半人高瓷瓶准确的砸在他的后脑勺。
“啊!”
这一道尖叫声,很是尖细。
借着月光,武云芷看到眼前蒙面人身子一颤,下意识伸手捂向自已的后脑勺。
当摸到血时,再次尖叫一声,拿着匕首就要冲武云芷刺去。
这一番动静,并未引来殿内外看守的宫女和太监。
武云芷心知,眼下只能自保。
这人后脑勺还挺结实,都用大瓷瓶那样砸下去了,还有劲拿刀来刺她。
武云芷躲闪之时,冷声问道:“好大的狗胆,你是哪个宫里的人,竟然敢行刺本公主!不想要命了?”
“公主?呸!贱蹄子,就你?也能配为公主?之前没彻底弄死你,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蒙面人举刀朝武云芷扑过来,眼看躲避不及之时,几把小飞镖自窗外飞入,直刺眼前之人的双臂和膝盖。
一道暗影飞跃进入,抬脚将蒙面人踹飞。
不等武云芷问话,对方身影宛如鬼魅,眨眼消失不见。
独留惊魂未定的武云芷,望着地上半死不活正在呻吟的歹人。
“......”
武云芷捂着心口,忙朝屋外冲,经过寝殿外间时,她看到晕倒在地的夜侍宫女。
武云芷拎过她手边的灯,快速打开殿门,扯嗓子大吼,“有刺客!快来人!”
*
十七公主遇刺一事,很快传入后宫。
老皇帝过来时,他身边除了景贵妃外,还有两个嫩的能掐出水的大美女。
武云芷没忍住多看了那两眼美女,心里暗叹当皇帝的,就是艳福不浅。
“十七公主,你没受伤吧?”
景贵妃上前握住武云芷的双肩,上下打量,“多谢贵妃娘娘关怀,我没事。”
老皇帝只看了她几眼,视线落在被五花大绑的行刺之人身上。
他看着跪在地上,四肢都在流血的刺客,眉头蹙起,“怎么是你?”
景贵妃闻声看了过去,待看清那刺客的脸时,眼露惊色,“皇上,这不是太子身边的王甘公公吗?他为何会深夜行刺十七公主啊?幸好公主无事,不然他一条贱命,如何抵得过公主的千金之躯?”
武云芷厌恶的瞥了眼跪地,很是狼狈的王甘,记忆中就是这个不是男人的老太监,想要强迫原主,强迫不成,将原主邬芷活生生折磨致死。
最后还背着宫里人,找人将原主拖到城外乱葬岗,挖坑掩埋。
要不是她魂穿过来,谁还会记得曾经在这深宫里,有一个可怜受多人凌辱的哑女公主?
老皇帝坐在椅上,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眉眼尽显怒色,“混账狗奴才!胆敢行刺公主!被猪油蒙了心肠了?”
王甘因失血过多,有些浑浑噩噩,思维不清晰,他喘息道:“皇上啊,那个贱蹄子,她真不是什么十七公主啊,她曾经就是一个卑贱的小宫女,怎么可能是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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