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夕月和一众同事风风火火地从走廊走过,霍默笙在远处看着,她飒爽的样子,让他耳目一新。
此刻的她,他真的没法和昨晚那个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求他帮她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周助理给他在医院排了体检,他过来后却把体检取消了,胃镜肠镜,他觉得自己没有多大事,不想耽误时间,还找罪受。他鬼使神差般来了楼上,就为了偷偷观察江夕月,从她的日常举动来探究她。
“霍总!”周助理一晃眼不见他,找了上来,“霍总,让您去做检查,怎么把预约取消了呢?”
“我没事,只是这些天累了。”霍默笙回答。
“检查一下放心嘛,我看您最近胃口都不大好呢。”周助理满眼关心。
霍默笙笑笑,让她先回公司去。
“您还要在这等太太?”
“是。”
“这是和好了吗?”周助理高兴问。
霍默笙看她一眼,沉吟片刻,问道:“她真那么得人心吗?你们都喜欢她?”
周助理笑着点头:“是,基本上公司的员工,市里面的领导,领导家属,公司的一些固定合作客户,都很喜欢太太,口碑极高。”
“想没想过她从神坛上摔下来?”霍默笙低沉说了一句。
周助理愣了一下,不解地问:“总裁这是什么意思呢?太太医术高,待人亲和,又没有太复杂的社会关系,人际关系,她怎么可能从神坛跌下来?”
霍默笙不说话了,周助理撇撇嘴说:“我知道,霍总还是不满意当年老董事长的包办,总是想给太太找点差错出来。”
霍默笙沉下脸,周助理低下头,不再说了。
“先回去!”
“是。”
周助理离开了,霍默笙没有逗留太久,也离开了医院,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去找了张警官,询问案子的进程。
“我们查不到秦歌的近期大额转账记录,他的行程和有交流的人都是关于学术的,在他身上始终没有找到突破口。”
霍默笙拿出一支烟,问他可不可以抽。
张警官点头同意,但霍默笙看看他身边女助理,又把烟放下了。
“跟踪他的便衣有进展吗?他出境后有什么行动?”
“他往东南亚了,应该是去找小睿。”
“跟上,只有跟上他,才能找到小睿的下落!”
“明白!”
霍默笙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找到小睿,才能打破这个瓶颈。”
“是,我们一直在全力以赴找孩子,只是之前没有任何眉目,现在秦歌这条线绝对不能断了。”张警官面色凝重。
霍默笙辞别张警官,本想回公司,但上车后,感觉到饥饿难耐,改变主意,直接驱车回家。
走进家里,他怔怔地站在客厅。大厅空无一人,灯只开了一盏,显得凄清压抑。
偌大的房子,再没有母亲和奶奶慈爱的音容,他瞬间悲从中来。
“张嫂!”
他大声。张嫂快步从偏厅过来,惊讶问:“先生就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家里的灯多开一些,客厅里面以后留两个人守着。”
“夫人和老夫人过世了,家里似乎用不上太多人,她们有两个主动辞职了。”张嫂回答。
霍默笙:“都请回来!”
“好。”张嫂答应,叹了口气。
“我有点饿,你帮我去弄点吃的。”
“好咧。”
张嫂很快弄了几个菜,一叠小笼包子,一碗小米粥。
霍默笙一个人默默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崩溃,眼泪大颗往下掉,嘴里的包子也咽不下去了。
恰巧姑姑霍燕过来了,一看到他这个样子,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姑侄俩相对呜咽。
“默笙,这些年我一直护着江夕月,我不是恶毒姑姑,但这次我心里这个坎过不去,我无法认同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就算以后出生,姑姑也不会认他。”
霍默笙沉默片刻,说:“孩子始终是我的孩子,姑姑,这事我心里已经定了,不会再做改变。”
“唉,”霍燕叹了口气,“那我们一家子搬过来住吧,家里太冷清,我怕你睹物伤情,陷于悲恸你回来,家里多些人,有点生机,你也心情好一点。”
“好。”霍默笙点头。
他吃不下东西了,放下碗筷,有点恶心反胃,忙起身去洗漱间。
“默笙,你是不是感冒了?”
“也许吧,这些天太累,可能有点受寒。”
霍燕给他冲了一杯小柴胡,让他喝下。
“姑姑去给你物色一个简单干净的女孩子,你和江夕月迟早得分手,你先悄悄地和女孩交往,有个人对你嘘寒问暖,姑姑心里也舒服一点。”
霍默笙摇头,这样物色来的女孩,也许会因为他的身份对他依顺,但没有他心里渴望的爱情。
“你别死心眼嘛,这事儿可以隐秘一点,你们若是悄悄生几个孩子,将来你和江夕月离婚,再公开她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霍默笙没有理会姑姑的话,先出去了。他去了医院,挂了胃肠科的号。
“霍先生,您预约了胃镜,为什么又取消了呢,现在医生要下班了,这又得重新预约。”
“好,重新预约吧。”
“江医生很快出来了,您要等她吗?”
“不要和她说,我来看病了。”
医生看他一眼,没有过多追问,只叮嘱他明天按时来做胃镜。
霍默笙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踌躇一下,从天桥穿过去,到了住院部五楼。这一楼层连接手术室,他老远看到江夕月过来了,忙退了一步,站在拐角。
她满脸疲惫,边走边开手机,之后在拨打电话,从他身边过去,并没有发现他。
“秦歌,有小睿的消息吗?温小婉为什么不和你联系了,你和她说,只要不伤害小睿,给多少都行。”
她站在扶栏旁,在听对方说话,之后她很着急地回答:“你联系不上她了,没法和她沟通,那怎么办呢?她什么意思?是不是小睿出事了?”
她大概心里着急,说着便哭了,用手指在擦眼泪。
霍默笙紧锁眉头,看她这样子,倒不像是装的了。
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她一直在被秦歌利用?她并没有参与罪恶,幕后的凶手只是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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