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阔往五个纸杯里倒了威士忌。“真是充实的一天啊胡玄先生。”
“这显然是‘充实’这个词的新定义，我之前还没有遇到过。”早上在沈一恒的怀里醒来时，他还以为是在做噩梦——直到他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脖子上的红色划痕。
他曾经无限接近危险。
沈一恒身体前倾，拿起两个杯子，递给李涛一个。“医生说胡玄很幸运，陆凌枫本可以轻易地把针头推进去。”
“但他没有。” 胡玄反驳道。他也拿了两杯酒，他留下了一杯，把另一杯递给刘一鸣，后者几乎是心不在焉地接了过去。
69書吧
然后胡玄的指尖轻触到刘一鸣的手，好像胡玄的指尖上有电流，刘一鸣在椅子上挺直了身体，眼睛警觉起来。
但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赵阔举起杯子。“你们做到了。
你们抓到了连环杀手，关从南律师不再打电话了，省局也不再给我压力了，我认为这是一个成功的结束。”
“太好了。”沈一恒低声说。
“顺便说一下，陆凌枫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赵阔说。
“难道他真的认为他杀了22个人还能逃脱吗？”李涛摇了摇头。“只有他以为他的计划很完美。”
“不管陆凌枫愿不愿意开口，我们已经有足够的DNA来定他的罪了，”沈一恒断言道。
“更别提那一抽屉的受害者手机了，他仍然保留它们这件事让我感到惊讶，他是将这一切视为战利品吗？”
“也许他认为他这是在没收那些男人用来联系陆凌桦的工具，也可能他认为警察根本抓不到他。”
胡玄仍然对沈一恒、李涛和刘一鸣如何拼凑这一切感到敬畏，特别是刘一鸣。
赵阔听着他们复述前一天的事件，胡玄时不时地插话，分享他了解到的关于陆凌枫的事情。
“我认为你非常勇敢，胡玄先生，在你不确定救援搜索进行到哪里的时候，一直在引导他说话。”
“我想让他失去冷静，”胡玄告诉赵阔。“因为我从以前的证据和犯罪现场中感受到了内疚感，这是他计划的开始，所以我才不断地刺激他。”
他打了个寒颤。“也许我有点太过分了。等救援队来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送我上路了。” 胡玄不得不抑制住想牵沈一恒的手的冲动，即使他需要那种身体上的联系。
“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赵阔敏锐地看了胡玄一眼。
“你真的知道谁应该对他兄弟的死负责，还是那只是一个拖延时间的诡计？”
胡玄的心跳加速了。他可以撒谎——也可以做他的良心要求他做的事。他从杯子里喝了一口酒，液体温暖了他。
“那不是一个诡计。当我握住那条属于陆凌桦的项链时，我真的感受到了。”胡玄短暂地闭上眼睛，没有错过某人突然的吸气声。
我能做到吗？
做了几次心理建设后，胡玄知道他别无选择。他睁开眼睛，把杯子放在赵阔的桌子上。
“陆凌枫认为，让陆凌桦陷入困境，最终导致他死亡的，是滥交的同性恋者，他真的相信他们让陆凌桦变成了同性恋，他认为他们带他进入了有性和毒品的生活。
但是根据沈一恒告诉我的，陆凌桦生前的男朋友反驳了这一点，也许这就是陆凌桦大学毕业后没有回家的原因，他一直作为一个公开的同性恋者生活，并且他认为他的兄弟会不赞成。”
胡玄盯着杯子。“但那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在幻象中我看到的不是这个。” 他深吸了一口气。“但有一件事是再清楚不过的了，那就是陆凌桦选择在那个晚上买毒品。
这与性无关，一切都与变得兴奋和麻痹痛苦有关。所以卖给他浴盐的人呢？他造成了他的偏执和精神问题，最终导致他的死亡。\"
赵阔皱起了眉头。“那么……是谁呢？”
没有回头路了。
胡玄的心怦怦直跳，他转过头看向刘一鸣。“你想告诉他们，还是我来说？”
刘一鸣目瞪口呆。“你什么意思？”
\"是刘一鸣在执行任务时认识的人吗？是他抓捕过的人吗？\"
胡玄叹了口气，他的胃一阵抽搐。“我希望我能说是的，但我不能。事实是……就是刘一鸣卖给了陆凌桦让他致命的毒品。”
他预期的沉默沉重地降临了。
刘一鸣的脸色苍白。“不管你认为你的扭曲天赋告诉你什么，你都错了。”
赵阔倒吸了一口气。“胡玄先生，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指控。”在胡玄旁边，沈一恒和李涛变得异常安静。
“你认为我不知道吗？自从我在幻象中看到他的脸后，我就一直在纠结。这……。”胡玄打了个寒颤。“这太糟糕了。”
刘一鸣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把威士忌洒在地毯上。他把杯子放在赵阔的桌子上，手在颤抖。“好吧，我不会坐在这里再听这些废话了。”
沈一恒抓住了他的胳膊。“稳住。坐下来。”
刘一鸣的眼睛因为震惊有些凸出。“你要相信这个家伙而不是我？你和我一起工作过，我不是该死的毒品贩子。”
“不，你不是，”胡玄确认道。他注视着刘一鸣的脸。“但你确实卖给陆凌桦东西了，你知道我没说谎，也许陆凌桦的死让你重新回到了正轨。”
“胡玄先生，我非常感谢你在案件上的所有帮助，但是——”
“我认为我们应该听他说，”沈一恒插话道，“到目前为止他看到的一切幻象都被证明是真的。”
赵阔目瞪口呆地看着沈一恒。“你是认真的吗？”
胡玄放下杯子，他自已的手也在颤抖。“刘一鸣……当我拿着陆凌桦的链子时，我看到了你的脸。我甚至可以描述你当时穿的衣服。
我不想相信。但是然后……很多事情都讲得通了。
为什么我们见面的那天你不愿意和我握手，为什么你一直避免和我有任何身体接触，为什么你一直敦促我不要参与这个案子。
当一切都不起作用时，你向媒体泄露了我的参与。我敢打赌，如果我们检查你的手机，我们会找到你在这里拍摄的我的照片。”
赵阔睁大眼睛看着刘一鸣。
“刘一鸣？”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