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15
“再告诉我一次,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李涛把车停在诊所前后,又问了沈一恒一次。
诊所位于一栋三层楼房的一楼,一面彩虹旗挂在前廊的栏杆上,窗户里还有另外一面。
沈一恒没办法告诉李涛他们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强烈的不安直觉。
他希望自已想错了,然后他对李涛说,“也许我们能在这里了解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李涛下车走上了台阶,然后他皱了皱眉头,“诊所15分钟前就关门了。”
“不管怎么样,先按门铃试试,这里可能还有人。” 沈一恒快速做了决定。
他希望诊所里还有人。
在李涛坚持不懈地按了几次门铃后,门开了,门后一名年轻的女子怒视着他们。
“你们看不见营业时间吗?我们已经关门了。”
李涛举起警察证让她检查,她盯着看了一会儿,“你们进来吧。” 说着站到一边让他们进入,沈一恒瞥了一眼她的名牌。
“林小姐,谢谢你,你能告诉我们谁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问话的同时,沈一恒环顾了一下诊所。
前厅是接待区,靠着三面墙都摆放了等待椅。右边有一扇标有第一治疗室的门,再往前是另一扇门,两扇门中间有一个洗手间。
墙上贴满了各种海报,信息是关于不同类型的性传播疾病及其治疗手段、安全性行为实践和更安全的药品使用的信息。
周围摆放着几个透明的塑料箱,仔细一看,沈一恒发现里面装满了避孕套、润滑剂、女用避孕套和橡皮障。
接待台后面有更多的海报,展示了不同类型的肝炎疫苗和生殖器区域的图解。
林小姐重新坐在桌后。“范医生还在,我去叫她。”
“我能帮你们什么忙?”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高个子黑发女士从治疗室里走了出来。
沈一恒再次出示了警察证。“沈一恒,市局重案组。我们需要查看来你们诊所做过检查的男性名单,特别是与使用PrEP有关的人。”
范医生扬起了眉毛。“你知道没有搜查令我不能分享这些信息。”
她停顿了一下。“这和我之前接到的一位警察的电话有关吗?关于被谋杀的七名男性?”
林小姐倒吸了一口气,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我应该意识到出问题了,他进来之后说他是来预约测试时间的,但我立刻认出了他。”
她打了个寒颤。“他可能是在侦查这个地方。”
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凶猛。“你说谁?”
林小姐皱了皱眉头。“报纸上报道的那个帮助你们的通灵师。”
“胡玄来过这里?”那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他不接电话?
“是的,大约45分钟前。” 林小姐看了一眼电脑。“他预约了两个星期五下午的测试,一个是为了他自已,另一个是为了另一个人。”
她眨了眨眼睛。“哇,真巧。”她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沈一恒。“你刚刚是说你叫沈一恒吗?”
“是的,他说他是来预约的,”沈一恒语速很快,以免她再说出别的什么。
李涛在他旁边咳嗽了一声,沈一恒在他转过脸之前捕捉到了他的眨眼,李涛发现了。
“在这里工作的人就是这些吗?” 沈一恒从李涛的肩膀上看向治疗室旁边的墙上的白板。上面贴着照片,每张照片下面似乎都写着名字。
“是的,” 范医生说。“接待员、医生、医生助理、护士……”
李涛慢慢地转过身。“你最好看看这个。”
沈一恒走近李涛指示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瘦脸的男人,留着小胡子,让沈一恒的心跳加速的是照片下面的名字。
陆凌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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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恒转头看向范医生,他的嘴巴发干。“这位陆先生已经走了吗?”
在他旁边,李涛悄悄地把手伸进夹克,握住了枪。
“他今天早些时候离开了,大约4点25分,他说他感觉不舒服。” 范医生回答了沈一恒。
林小姐皱了皱眉头。“我没看见他离开。”
“我想他是从后门走的。”
该死。
李涛拿出了他的笔记本。“他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我得查一下。” 范医生消失在接待台后面。
李涛看着沈一恒,“再试一次胡玄的号码,”他用低沉而紧急的声音说。
当沈一恒再次听到语音信箱时,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扩大了。
“范先生人很好,大家都喜欢他,” 林小姐笑着说,眼睛闪烁着光芒。
“如果他离开的时间没问题,那就是他在来开之前看到了胡玄,为了避免和胡玄碰面,他才会选择从后门离开。”
沈一恒有另一个假设,这个假设让他身体发寒。“如果他从后面离开,是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和胡玄在同一个地方呢?”
李涛脸色苍白。
“2014年。”
沈一恒感到一阵迷茫。“2014年?”
“2014年,” 范医生重复道。“那是陆凌枫开始在我们这里工作的时候。”
“你有他的地址吗?” 拜托不要告诉我你需要搜查令。
范医生清了清嗓子,但林小姐先开口了。“他就住在街对面,17号,三楼。”
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很近,所以当他迟到时,我们都会开玩笑。”
沈一恒拿起陆凌枫的照片。“我可以带走这个吗?”
范医生张开嘴要说话,然后咽了下去。“好吧。”
沈一恒和李涛匆忙离开诊所,走上街道,来到17号。他迅速走上前廊的台阶,找到了陆凌枫的门铃。
门开了,但她们发现是一位老妇人在看着他们。“你们找谁?”
“找三楼的陆先生。”
“他还没回家,他回来我能听到。
不过你可以等等他,应该快回来了,他之前已经路过这里了。”
“你看到他了?”李涛问。
她点点头。“他走在街上,和一个男人说话,我当时正坐在窗户边。”
她笑了。“我喜欢观察人们,这比看电视有趣。当我女儿去工作时,我得找点事情做来打发时间。”
沈一恒举起照片。“这是陆凌枫,对吧?”
老妇人笑了。“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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