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我们一起庆祝我的生日时拍的。”
拍照那天天气很好,然而现在沈一恒就感觉如坠冰窖,寒意彻骨。沈一恒转向鲁卜,他正艰难地吞咽着,眼中充满了同情。
沈一恒低声说:“我想看看他。”
刘一鸣皱起眉头,语气沉重:“那或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沈一恒惊讶地看着他,再次坚定地说:“我想看看他。”
李涛轻轻拍了拍沈一恒的胳膊,声音里充满了安抚:“好吧,我们去吧。”
刘一鸣疑惑地问:“你难道没认出那个地址吗?”
沈一恒摇了摇头,心中一阵绞痛。“他最近刚搬了家。” 说完感觉喉咙里仿佛卡着一把锋利的刀片。
“上周日我们见面的时候他还在抱怨,说我还没有去过他的新家。”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好吧,我现在终于来了,只是,我来得稍微晚了一点。”
鲁卜指向一扇紧闭的门,以一种低沉,尊重的语调说:“他就在那里。”
沈一恒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跟随着李涛走进卧室。林法医站在床边,目光凝重地凝视着那个躺在床上的身影。
他脸朝下趴着,头偏向一侧,全身赤裸,只有淡蓝色的床单覆盖在他的臀部和下背部。
69書吧
床单上的血迹在粉色调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无光的眼睛,凝视着虚无的远方。
“死亡时间,大概在十八到二十四小时之间。”林法医冷静地分析着现场。
“肌肉尚未松弛,僵硬的迹象明显,应该是昨晚死的。”
李涛打断了法医的陈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林法医,暂停一下。”他微微指了指沈一恒:“是他朋友。”。
林法医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沈一恒,我真的很抱歉。”
接着,他的眉头紧锁,“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对吧?”
刘一鸣坚定地点头:“他必须离开。”
沈一恒置若罔闻,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又有一个字母?”见林法医点头,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但胃部的紧缩和恶心感却不断袭来。
“这次是字母A。”林法医轻声说。
沈一恒追问:“有强行入侵的痕迹吗?”他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绪,但内心的恐惧和痛苦却难以掩饰。
“沈一恒……”刘一鸣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沈一恒的目光如凝固的湖水,静谧而深邃。他没有去看刘一鸣,也没有去看旁边的李涛,他的视线仿佛被无形的引力牵引,只定格在曲坚那苍白而安静的脸上。
李涛轻轻地拉着他的胳膊,声音中充满了劝慰:“来吧,沈一恒,我们需要你离开这儿。”
沈一恒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他仿佛是个木偶,任由李涛引导着他前行。
刘一鸣紧随其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为这个局面寻找最佳的解决方案。
他迅速地抓住了一名警察的肩膀,声音果断而有力:“带沈组长回家。”
沈一恒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挤出的回声:“我不会回家。”
刘一鸣的眉头微皱,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那就回警局。只要不在这里,好吗?”
李涛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他说的对,沈一恒,你需要冷静一下。”
沈一恒的下巴紧绷着,像是在抵抗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压力。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固执:“我不会离开。”
刘一鸣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凝视着沈一恒,仿佛要看透他内心的迷雾。
他再次对被他拉过来的叫警察说:“冯复,带他回警局。我会通知赵局长,让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知道没办法改变两个人的决定,沈一恒答应离开。
沈一恒恍惚地往楼下走,没有听到冯复在说什么。下最后一节台阶时,他的脚绊了一下,身体失去了平衡,身边的冯复扶住了他。
当他们终于走出大楼后,沈一恒再也控制不住那股恶心感,他冲到旁边的草地上开始干呕。
干呕声在空气中回荡,身体弯曲成痛苦的弧度,直到嘴里只剩下苦涩的胆汁味道。胃部的肌肉在抽搐,疼痛如刀绞。
“沈组长?”
沈一恒慢慢直起身子,冯复递过一张纸巾。他默默地接过,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已之后,他和冯复道了谢,“谢谢,”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疲惫。
“我警车里有瓶水,或许能帮你缓解一下。”
沈一恒顺从地跟在冯复身后,脚步沉重地迈向警车。冯复为他打开了车门,他如同木偶般坐了进去,依旧沉浸在那片麻木的黑暗中。
上车之后,冯复递过一瓶水,他机械地接过,几口清凉的水下肚,似乎稍微缓解了那份痛苦。
“这水你留着吧。”冯复轻声说道,耐心等待着。当沈一恒回过神来,他瞥了冯复一眼,只见对方正指着自已腰间的安全带。“你的安全带,沈组长,还是系上吧。”
他咔哒一声利落地扣上安全带,汽车轰鸣声随即响起,沈一恒疲惫地靠在头枕上,双眼紧闭,这一刻的寂静对他来说无比珍贵。
曲坚,曲坚,你说过你约的人都很安全。
但是现在很明显,不够安全。
曲坚认识凶手吗?
曲坚信任凶手吗?
这些问题在沈一恒的脑海中不断徘徊,但最终留在他脑海中的,全都是他和曲坚的过往。
在沈一汀墓前安慰他的曲坚,毕业典礼上穿着帅气西服,惊艳到让沈一恒有些失语的曲坚,在无数个夜晚一起喝酒的曲坚,和他一起... ...
不会再有和他站在一起的曲坚了,曲坚死了。
他想哭,但他不会在刚认识的警察的警车里哭。
这时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胳膊。“我们到了。” 沈一恒心怀感激,从车内走出,刚走到警局门口,就看到了赵局长的身影,他双臂自然垂落,脸色凝重。
“去我办公室谈吧。”赵局长低沉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他默默地跟随赵阔,走进那个位于角落的办公室,静静等待赵阔关上那扇厚重的门。赵局长指着一张椅子,沈一恒顺从地坐下。
赵阔踱步至文件柜前,轻声说道:“我记得你喜欢喝啤酒。”
沈一恒微微点头,算是回应。随后赵阔从桌子上拿起一小罐冰啤酒递给他。
“上班时喝酒?”沈一恒接过酒杯,眉头微皱,低声问道。
赵局长微微一笑,解释道:“不算上班,至少你现在不算。我们谈完之后,你直接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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