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处都是指纹。我们采了受害者和清洁工的指纹,回去做完比对后,剩下的应该就是那位男朋友的指纹了。” 鲁卜和他们说明了一下目前的进展。
“鲁卜,谢谢。” 沈一恒说着,带着李涛和胡玄走进了卧室。卧室的另一被更多的窗户占据了,光线透射进来。林法医的两个助手站在床边,在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尹寒的身体赤裸裸地呈现在他们眼前,双眼紧闭。他曾是个英俊的男子,灰白的头发中夹杂着几根银丝,胸前也散落着几根。
他的身体毫无遮掩,双臂平放在身体两侧,双腿笔直伸展。床边放着一副铐子和一团红绳,显然是用于束缚的工具。沈一恒注意到,受害者的手腕和脚踝上有明显的束缚痕迹。
林法医抬头看向他们,目光停留在床边,\"你们来得正是时候,痕检那面已经完成了现场取证,所以在我完成我的工作后,我会带走这些绳子和手铐。\"
他低头审视着尹寒的身体,“根据身份证,受害者四十九岁,身材保持得相当不错。” 他指向床头柜,“一名警察在那里发现了助兴剂,和其他现场的摆放方式有些不同。
至于死因,目前还不明确,需要我回局里做具体解剖。” 他直视沈一恒,“这具尸体少了些东西。”
一股冰冷的感觉沿着沈一恒的脊柱蔓延开来,仿佛有人的手指在轻轻划过。
69書吧
林法医示意他的助手,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尹寒的身体翻转到一侧,露出了他的背部。
他们看到的,并不是他们预期会出现的字母。
“这是什么玩意儿?”李涛皱眉看着,“这家伙是不是把我们当猴耍了?”
胡玄往前迈了一步,靠近床边。“我……”
沈一恒赶紧打断他:“林法医,能给我们点儿时间吗?”
林法医眨了眨眼,目光在胡玄和沈一恒之间游移。“好吧。”他点了点头,示意助手跟他离开。
李涛守在门口,确保没人打扰。“没人会进来,做你的事吧。”
胡玄在颤抖,但他还是一步步走向床边的尸体。他的手伸出来,沈一恒注意到他的手也在抖。
但当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尹寒的胸口和额头时,颤抖渐渐平息了。胡玄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
沈一恒则一动不动,生怕自已的动作会打扰到胡玄。李涛的呼吸也放慢了,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胡玄。
接着,胡玄轻轻地叹了口气。沈一恒注意到,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情感冲击,一滴眼泪从胡玄的眼角滑落,掉在尹寒的胸口上。
胡玄并没有用手去擦眼泪,他的目光依旧聚焦在尸体上。
你看到了什么?你感觉到了什么?这是第一次,沈一恒想知道胡玄这样做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的天赋是否让他对他人的情感变得异常敏感?他是如何日复一日地承受这一切的?他是否为了保护自已不受他人情感的冲击,而选择了某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他感觉到我对他的感觉了吗?
沈一恒总是避免与同事讨论那些不属于他们范畴的事,这次也不例外,但是这次他想知道,自已在胡玄面前是否已无任何秘密可言,沈一恒开始心跳加速。
他感觉到他对我的吸引了吗?
胡玄突然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将沈一恒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他脸色苍白,显然刚才的经历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他向李涛点了点头,说:“可以让他们回来了。”
李涛依言打开了门,片刻后,尹寒被从卧室里抬了出来,林法医紧随其后。林法医在经过沈一恒时停下脚步,“我明天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这个,明天见?”
他试图用幽默的语气打破紧张的气氛,沈一恒感激他的这份轻松。
然而,林法医接下来的话语却让气氛再次凝重起来,“你今天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
沈一恒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感觉?”
林法医指向了那张空荡荡的床,“除了受害者背上不存在的字母,犯罪现场还有另一个相当重要的东西不见了,这次没有避孕套,而你似乎没有注意到。”
他的眼神变得冷酷,“也许他认为我们已经有足够的DNA了。”他最后看了胡玄一眼,然后离开了他们。
沈一恒为自已的疏忽感到自责,而答案就站在床边,一目了然。
李涛看着胡玄,“那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胡玄指了指床边的椅子,“我可以坐吗?”
“当然可以。”沈一恒的胃里翻江倒海,他知道胡玄的发现将会改变些什么。
胡玄低声说:“我不敢保证这有意义,但……”他环顾四周,“这个房间……我能感觉到他。我是指死去的那个人,这个地方几乎充满了他的能量。
但我触摸他时感觉到的能量是来自别人的。”
李涛低声要求,“告诉我们。”
“凶手?”
胡玄的眼神与沈一恒相遇,充满了痛苦,“我不认为这是同一个人。”他又看了一眼床,“但怎么可能呢?它看起来和其他犯罪现场一样。”
沈一恒的思维迅速转动,“它看起来可能一样,但有三个重要的不同之处。助兴剂没有放在显眼的地方,没有字母,也没有避孕套。”他凝视着李涛,“你在想什么?”
李涛点了点头,“这不是我们在找的凶手,而是一个模仿者。”
胡玄的眼睛瞪大了,“真的吗?”
“这种情况会发生。”沈一恒举起戴着手套的手。“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希望这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凶手,但……”
胡玄走到床头柜旁,那里有一张银色相框的照片。“我可以碰这个,对吧?外面的警察是这么说的。”
沈一恒示意相框。“去吧。”
胡玄拿起相框,看着里面的照片,“这是他的男朋友。”
和尹寒合影的男人可能在三十多岁。两人穿着滑雪服,脸色晒得黝黑。背景中的雪在阳光下几乎是耀眼的,两人都在微笑。
“我假设是这样。”沈一恒回答。
胡玄露出一个微笑,但这个微笑并没有达到他的眼睛,“毫无疑问,你们需要和这个人谈谈。”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和他谈谈,这是必要的流程。”李涛凝视着照片,“他们是一对好看的情侣。”
“他们确实是,但我不喜欢他的面具。”胡玄颤抖着说,“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李涛,你回... ...” 沈一恒问道。
“我一会和刘一鸣一起回去。”
沈一恒又看了一眼胡玄放回床头柜上的照片。
胡玄是什么意思?两个人的脸上没有任何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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