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ey先生说说你的费用。”
Ruey看了眼Jehan，“我本是皇氏专医，对心理学感兴趣，是殿下给了我特权。”
“程先生是殿下的朋友，我很乐意为先生服务。”
是不是心理医生，程恩欲不在意，他要的是能治好她。
“我不能离开因美国太久，长期治疗病人得跟我去因美国。”
程恩欲是不会允许她离开华国去因美国的。
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未知太多，他掌控不住，他害怕江芷不再依赖他。
“她不能跟你去因美国，治好她要花多长时间？”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所用时间也不一样。
有的人他花几个月，不用吃药就好了，也有吃了很多年药才恢复的，“我得知道病人的情况。”
“程先生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太太。”
Jehan顿时来了兴致。
太太啊，有意思。
他很想知道何方神圣能入得了他的眼？
“程，你们华国的女人都很beautiful。”
程恩欲神色平静的扫了他一眼，Jehan什么德性他很清楚，“因美国的女人玩够了？”
Jehan舌尖舔了舔唇瓣，不怕死的问道，“程，你的darling是不是也很beautiful？”
程恩欲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修长的腿向他身上踹去。
Jehan迅捷的手一撑，身子轻翻上台球桌，躲过程恩欲踢来的脚。
Ruey都没看清程恩欲什么时候出的手，Jehan就被他拉回来头按在桌上，“她不是你可以调侃的。”
“我错了，别打脸！”
眼看拳头就要挥下来，“程，你打了我就别想Ruey帮你！”
眼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威胁我？”
Jehan打不过他，也就只敢耍耍嘴皮子，“你就是我华语里的大哥，我怎么敢威胁你？”
“下次再让我听到调侃她的话，你就是在因美国也躲不掉。”Jehan不免还是挨了一脚。
Jehan知道那女人的重要性，他也不自找没趣，拿起杆接着玩他的球，“你们聊，我自己玩。”
“我需要和程女士当面聊聊，了解她的情况。”
程恩欲不打算让他跟江芷接触，他不知道江芷会不会拒绝治疗。
“Ruey先生想了解，可以问我。”
不让接触病人。
“程先生，可以先跟我说说她的病状。”
程恩欲细细回想她每次发病，“大多时候会没有情绪的哭，会手抖，还会……看不见……”
“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也不清楚，自己回国后她就这样了。
“七年，或许更久。”
Ruey诧异万分，“没有治疗过吗？”
他轻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
程恩欲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他不知道她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苦，又是如何忍受过来的。
真该死！
他竟然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离开她，她那时候肯定很绝望吧。
“她有过自杀行为吗？”
周亦其说她会割腕，跳海自杀。
他却觉得她很乖，乖到让人心疼，就爱哭一点。
在自己身边都很安静，偶尔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很多年前有过两次。”
“后来不会有伤害自己的行为……她更像是无意识的，控制不住自己。”
不跟病人接触，光听他表述，Ruey不能很好的了解病人的情况，制定最佳方案。
“从程先生的描述来看，程女士的病情是有好转的。”
“我不和病人接触，就得通过程先生去治疗，效率会降低很多。”
“我可以在华国待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没有一丝成效，我希望你接受我建议，让她跟我去因美国当面接受治疗。”
→_→
落月院。
二楼房间里。
手机播放素描教程，江芷跟着视频学素描。
余光注意到衣袖上粘了一根长发，她放下笔，捻掉那根头发。
再要跟着画时，又想起什么，她看向那根刚被她丢在地上的头发。
棕红色。
江芷扯过自己的头发，是黑色的。
她走到楼下，黄姨看见她，“太太是饿了吗？”
“我先去给太太煮点吃的，等少爷回来再一起吃饭？”
江芷叫住去厨房的黄姨。
她的头发也是黑色的。
“太太有什么事吗？不开心可以跟我说的。”
“太太？”
江芷手指紧握着，又开始抖动，她想不起来林柔的发色。
为什么会不记得？
“林阿姨……”
“太太是说夫人吗？”
她脑海中有林柔的笑，上午她给自己讲笑话。就硬是记不起她头发的颜色。
“太太你哪里不舒服吗？”
江芷面色苍白。
黄姨没见过这种情况，手忙脚乱的拿手机要给程恩欲打电话。
林柔是齐肩短发。
“黄姨。”
黄姨关心的问着她，“太太，您是不舒服吗？”
“我饿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
“好，黄姨这就去给太太弄吃的，喝点红米粥怎么样？”
江芷点了点头，走回房间。
那根红棕色的头发摆在书桌上。
林阿姨的头发是金黄色的，也没有这么长。
程恩欲今天抱过自己。
这根头发会是他带来的吗？
她推开窗户，把手伸出窗外，让风吹走了那根头发。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平静的内心，荡开的波纹，越折越大。
江芷把手机的声音调到最大，努力的让自己的心不乱。
“扣扣。”
敲了两声门，黄姨端着红米粥进来。
“太太，有点烫，您慢点吃。”
粥冒着白烟 ，她没碰一下。
泪顺脸颊滴落在纸上。
看着渐模糊的画，她在内心叫着自己，不要哭了。
万一是林阿姨带来的呢？
只是不小心粘到了自己衣服上。
她不该猜疑程恩欲的。
可她控制不住泪，不知道盯着纸哭了多久，她擦干泪，要重新学素描。
手机解锁页面有好几条推送消息，都是几分钟前发来的。
看见程字她鬼使神差的点开了一条消息。
帖子里有两张照片，一张程恩欲让一个女人上了车，另一张他和她接吻。
江芷脑子空白几秒，茫然的退回了素描教程学画画，却集中不了思绪。
也许是他的合作伙伴，只是送一下而已。
那另一张呢？角度问题吗？
肯定是角度问题，还可能是批的，现在批图技术这么好，一定是的。
泪又打湿了纸，抓笔的手抖个不停 泪越掉越多。
不要再抖了。
我叫你不要再抖了。
江芷双握紧在一起，想让它停止颤抖。
不许哭了。
他不喜欢自己哭。
自己这么爱哭，他会厌倦自己的。
是不是自己太爱哭，让他讨厌了，他才找别的女孩的。
她不想多想的。
可照片里的女人是红棕色的头发。
和那根粘她手上的头发是一样的颜色。
她感觉房间里回荡着那个女人的声音，到处都是，她逃不掉。
‘你觉得他是真的爱你吗？不过看上你外表玩玩你。’
‘你就当真了，真好笑，江芷你怎么这么天真？’
‘他一个京城大少爷，要什么女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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