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挽难得一次放软了性格。
苏梓轩同时突然后悔答应苏继明和苏氏说的决定了。
苏梓轩于心不忍,却又残忍的告知苏挽挽:“奶奶走了,挽挽。”
说罢,迈开长腿弯腰将苏挽挽公主抱起,放回病床上。
脑袋像是被沾水黏住的苏挽挽重新回神。
这哪是病房,这是手术室。
冰冷的手术室。
“哥哥,你这是干嘛!”
苏挽挽只觉得凉意四起,疯狂的钻入她的四肢百骸。
“挽挽,织织病了,需要肾源。”
“所以,这与我何干!”
苏挽挽吓的发颤,此时此刻,她只感觉苏梓轩地狱来的索命的野鬼,让她瑟瑟发抖。
她不得不假装平静的保护自已,用平日里的傲慢保护自已。
“滚开,我要去找奶奶。”
苏挽挽情绪异常的暴躁,她一把打掉苏梓轩擦拭自已泪珠的手,胡乱的推了苏梓轩一把。
苏梓轩的耐心耗尽,眼里渐渐涌起暴躁,一把拦住苏挽挽,十分冷漠道:“挽挽,你欠织织十五年的荣华富贵生活,该偿还了。”
“这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苏梓轩平静地示意身后的医生上前给苏挽挽打麻醉药。
“我没有丢下他,哥哥。”
“哥哥,我怕疼。”
苏挽挽煞白着脸,看着一步一步朝她逼近的医生,急躁又害怕的拉住苏梓轩的手,紧张急促的朝着苏梓轩解释。
“哥哥,你听我说,苏织织不是......。
“滚开!”
医生冷硬抬高苏挽挽的手臂,毫不留情的将液体全部推出注入苏挽挽体内。
“哥哥,苏织织不是......。
苏挽挽还没有来得及将话说出,就昏倒了过去。
冰冷的手术台上,苏挽挽的眼角划过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整个身体毫无知觉,苏挽挽如同被人丢弃的可以随意摆弄和修剪的玩具,毫无自主选择的权利,被迫的服从不属于她的命令。
亲情如同圆镜,被不爱她的人摔的七零八碎,成为了扎手的碎片,无法重新拼凑。
苏挽挽能直接感受到,属于她的东西被一步又一步的从身体取出,到最后完全分离。
“成功了。”
“苏二小姐有救了。”
耳边传来喜悦声,扎眼又刺疼的。
几名医生喜极而泣,将苏晚晚放于一边,纷纷拥抱在一起。
救死扶伤,真是讽刺。
苏挽挽的余光扫过,最后的一滴泪也被洁白的床单吸取,最后消失不见。
苏挽挽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心疼她,没有人关心她。
她不欠苏织织的,为什么报酬要一一从她身上抽取呢?
她想,她真的好累了。
真想这么一觉就不用醒来。
可是,她不能,她还没有参加奶奶的葬礼。
还没有和奶奶将心里话说完,还没有血刃苏织织和苏氏。
她不能倒下,不能。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苏挽挽知道,她这是被苏继明给变相囚禁了。
正常的窗户变成了防盗窗,阻止了苏挽挽往外看的视线。
秋天的最后一片叶子透过防盗窗刚巧落在她头上。
苏挽挽把叶子拿下来,睹物思人:“奶奶,在那边还好吗?”
是好久不见又依依不舍的眷恋。
是的,苏挽挽没有参加苏奶奶的葬礼。
连苏奶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苏继明说他是罪人,苏家的罪人。
吱!
房门被打开。
苏挽挽将枝叶插入发里,早有准备:“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转身,接受这场不属于她酷刑的洗礼。
“苏挽挽,这是断绝父女关系的决议书。”
苏继明厌恶的将协议书狠狠的扔在苏挽挽的身子上。
协议书因为苏挽挽没有伸手接处于惯性又跌落在苏继明的脚边。
“快签,以后你就与苏家毫无关系了。”
苏继明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在告诉苏挽挽,没有苏家的光环,你只是街边众多流浪猫的一员。
苏挽挽此时此刻的状态快要用什么来形容呢?
可能是鲜艳的玫瑰太过亮眼,当身上的刺被拔掉时,剩下的就只是伤口。
苏挽挽疲惫的弯腰,这半月她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她闭眼,就是苏奶奶。
疲惫反倒显得她的脸更加苍白,更加小巧精致,因为经常偷哭,眼尾红彤彤的一片。
苏挽挽认命的弯腰捡物,白嫩的腰身因为大幅度的动作,露了半截。
“我签。”
说罢,手掌握紧钢笔,决意的签下了字。
苏继明迫不及待的拿过决议书,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去。
没有丝毫的停留,没有丝毫的留恋。
苏挽挽拿下发丝上的枝叶,松了一口气,现在,她终于可以去见奶奶了。
奶奶,你会怪我嘛。
你的葬礼我没有参加。
苏挽挽环顾了一下房间,什么都没有拿就开门离去。
东西是多,属于自已又有多少。
苏挽挽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穿梭。
她完全不知道苏奶奶入土的所在位置。
苏家没有让她参加。
她还没有来得及见苏奶奶最后一面,街道上,远处就来了一帮警察。
“犯人在哪里,抓住她。”
指着苏挽挽的方向。
苏挽挽预感这群人是冲着自已来的,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想到自已什么都没有做,于是准备掏出手机问一下李依依。
钱与权可以深化人的恶意。
那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动手了。
没等苏挽挽说话,一个人捏着她的肩膀,一个人去扫她的下盘,苏挽挽重重的跪在地上,双手被反手背在手臂上,被男人迅速挂上了手铐。
“你们干什么!”
“梁阳,你胆子可真大,杀人未遂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警察眼皮底下。”
“我不是梁阳。”
周围来去匆匆的行人终于停下脚步,站在不远也不近的绝佳位置观望着。
苏挽挽剧烈挣扎着:“你们抓错了人,我不是梁阳。”
“我是苏挽挽。”
男人长着一张周正的脸,手里拿着苏挽挽的画像,叼着香烟嘲讽的笑道:“操,我每次抓到的犯人都这么说。”
苏挽挽这时才明白,有个杀人犯叫梁阳,出于前途和家族的考虑,找了一个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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