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颜芷的迷之微笑,我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便紧忙凑到她的手机前看了下自已的脸。
已经完全红透了...怪不得她笑成那个样子......
话虽如此,虽然我一杯脸就红了,可还不至于到走不动路的程度,但和我一比,邹锐的脸只是微微红的程度,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
回过神,我刚想倒一杯饮料,却看见手边的杯子又满了,而这时陈一舟也再次提议让大家一起喝一杯,我转过头看向我身边那个男人,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丝毫不理会我。
我严重怀疑他是陈一舟专门安排在我身边给我倒酒的...如此一想,我就不得不怀疑起这是一场鸿门宴了......
但此时已经由不得我了,这第二杯酒是肯定得喝了。
强忍着不适将那一杯几乎快要溢出的啤酒喝光后,我直接把杯子放到了我另一个手的位置,想给自已倒一杯饮料,但饮料中间却还隔着个颜芷。
而这时,颜芷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一直盯着她面前的饮料,随后便拿过我的杯子主动给倒满。
“谢谢。”我点头向她道谢,但嗓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没法发出正常的声音。
反观颜芷,她从一开始喝的就是饮料,所以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看上去依旧那么漂亮。
又过好一会儿,陈一舟接连举了好几次杯,我也连着喝了好几杯饮料,虽然被他看到后调侃了一番,但他却并没有要求我喝酒。
随后我走出包厢前往厕所,看着镜子前脸已经红成一片的自已,我竟傻傻的笑了,虽然知道是酒精的作用,但现在四下无人,笑一笑应该不犯法吧?
解完手后我又洗了把脸,这才回到包厢坐回自已的位置。
而走完从卫生间到包厢的这一段距离后我也已经清醒了不少,虽然脸还是有点红,但表情管理已经不再成问题。
再次回到座位,颜芷正摆弄着手里的杯子,看到我回来后眼睛顿时明亮了不少。
“清醒了吗?”她笑着看向我说道。
“清醒了。”
“那下次还喝吗?”
“嗯...到时候再说吧。”
我面无表情的回道,但心里还是对正在演独角戏的颜芷感到不解,但也不愿再继续想下去。
抬起头,不知何时陈一舟已经喝多了,而邹锐的那杯酒眼看也即将见底,二人此刻的神智都有些不清,现在相比起什么时候结束,我更担心的是一会儿谁送他们回去,又该送到那里去。
“看来快结束了。”
颜芷淡淡说道,随后便挎着包走出了包厢。
见到颜芷离开,有些早已感到无聊的人在和陈一舟打了声招呼后便也都相继离开,不一会儿包厢里就只剩下我,陈一舟,邹锐和她的闺蜜。
现在分工很明确了,我带陈一舟回我住的地方,邹锐则是去她闺蜜家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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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收银台,我想叫醒陈一舟让他结账,但不管我怎么叫他却都叫不醒,过了一会儿,我开始有些没耐心了,于是便狠狠的照着他的肚子掐了一下,没成想这一下直接把他弄的干哕了,把我和一旁的服务员吓得连忙把他扶进了厕所,随后就听见整个男厕都是他呕吐的声音......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又去了趟收银台,寻思先把钱垫付了,等到陈一舟醒了以后再从他那里把钱要回来,可当我说出我所在的包厢号时,收银员却告诉我已经有人付过钱了。
付过了?什么情况?谁那么好心替我们付了钱?
当时在场的二十多人,除了我和陈一舟又有谁愿意当冤大头付这笔钱?
我首先排除的就是邹锐,因为我是和她一起出来的,她走的时候根本没做任何停留,再说了,就算她想,她也没那个资本。
随即我想到的便是陈一舟的朋友,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刚才一个个走的都那么快,也看不出是抢着去付钱的样子。
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是谁付了钱,我便向收银员打听了下那人的长相。
随后,只见收银员低头想了一会儿,而后眼睛忽地一亮说道:“具体什么特点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一位特别漂亮的女士!”
在听到后面那几个字后,我基本已经猜出是谁付的钱了。
颜芷。
除了她还有谁?
漂亮两个字一出,除了她,我真想不到刚才那么多女人里除了邹锐和颜芷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配得上这两个字。
可她又为什么要付钱呢?难道她就这么喜欢当冤大头?
这个女人身上的谜团真是越来越多了。
这时我又突然想起前一阵她好像加了我的微信,但拿起手机后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开口说这件事。
“你人挺好啊,第一个吃完第一个付钱!”
“别人做东你付钱,冤大头说的就是你。”
“你付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在我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这三个选项,显而易见,前两个选项都是作死的选项,而第三个则是言简意赅,很像是我能说出的话,在屏幕上按了几下后我便把脑海里第三个选项的内容发给了颜芷。
发完消息,我再次回到卫生间扛起陈一舟,给他擦了擦嘴后便带着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谁曾想他路上没忍住吐了人家一车,到了地方以后我又赔了两百司机这才让我们下车......
回到住所,我把他放到床上,给他接了一杯水让他喝下,又把垃圾桶放到他的身边,防止他一会儿又吐一地。
就这样一直忙活到十一点我才得空歇了一会儿。
我脱下外套坐到了床边的地板上,看着胳膊上那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发红的伤疤不禁陷入沉思,随后便回想起了我以前那段黑暗的回忆。
大学毕业后工作的第一年,我放弃了所有社交,每天下班后都会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窗点上一根烟,但却只抽第一口。
直到烟即将燃尽,我会把多余的烟灰弹到垃圾箱里,然后深吸一口气,把烟头狠狠的按在自已的身上......
但这并不是我折磨自已来发泄情绪的唯一的方式,或是用刀划,或是自已掐自已,又或是咬自已,几乎是想到的方法我都用了一遍,以至于后来我的上半身被我折磨的惨不忍睹,尤其是胳膊。
这些伤疤永远都不会被修复,肉体上不会,心里更不会。
让我结束这么做的契机是一次在家洗澡的时候,那时我刚刚下班回家,放下公文包后就准备脱下衣服洗个澡。
可当我脱光衣服后,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已时却愣住了......
镜子里的人是谁?那是我吗?
我不可思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已的脸,就那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已傻站了好久...片刻后,如同洪水般的情绪便疯狂的涌入我的身体,而我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哭了好久......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手机的闹铃声响起,是那首《半岛铁盒》,而那天也正是唐芊芊的生日,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在家里独自给她过生日,而我给她买的蛋糕每年却也只是放在桌子上一口都不吃......
也就是从那之后,我出门基本上都不会穿短袖,更不会在外人面前脱衣服,即便要穿短袖我也会穿好外套,不会露出自已身上那惹人注目的伤疤。
这既是为了掩盖自已的过去,也是为了更好的面对以后的生活。
思绪回归,我转过头看着床上已经睡死了的陈一舟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拿起吉他起身走向客厅,搬了一把凳子坐到窗前。
打开窗,一阵微风拂过我的脸颊,我抱起吉他,手指轻动,唱起了王力宏的那首《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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