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信她五分的庆贵人此刻已经信了八分,哪知回去的路上就把这十分给补齐了。
“那抹眼泪的是不是……”三宝。
余下的两个字她没说,生怕惊动了那人。
身边伺候的宫女连连点头,庆贵人便好似得了什么天大的八卦赶紧跑去找小姐妹儿去了。
走远的庆贵人若是走近些便能听到三宝的碎碎念并不是因为心疼惢心,而是……
“啊切!啊切!今天这花儿怎么这么呛人啊?啊切!啊切!”
……
“怎么样了?”
安陵容含笑看着春婵。
“主儿放心吧!江太医给的药粉真是管用,奴婢就让人洒了一点点他就那样了!眼泪鼻涕的哭的不行!想来第二日便能传遍后宫!”
据白蕊姬说庆贵人其实是个大嘴巴,平日里最喜欢说这些闲话,很多宫人都喜欢去她宫里听这些。
时间久了,但凡是从她宫里传出的,大家都会相信个七八成。
这效率远比让白蕊姬一个人传来的迅速,而且多一些目击证人才更真实呀!
……
不消三日满宫上下便掀起了这股子流言,如懿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甚至乐见其成。
这流言最后是传到弘历耳朵里去,届时她好开口求恩典,不然这样的话要她自已开口,还是觉得有些上不得台面。
待到流言盛行,安陵容这边也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这日她故意等在如懿回翊坤宫的路上,而后故作没看见她转身就走,果然没走几步就被如懿的人拦了下来。
“令嫔是有什么要紧事这么匆忙?竟是给本宫行礼问安的时间都没有吗?”
安陵容故作心虚,“是、是嫔妾太匆忙了,还请皇贵妃恕罪。”
见她伏小做低,如懿更是想好好给她一些教训,好彰显一下皇贵妃的威仪。
“是吗?那你忙着去做什么?”
如懿认定了安陵容就是在找借口,因此句句找茬。
安陵容咬牙:“是……是皇上传召嫔妾去养心殿,所以嫔妾才这般着急。”
听到是弘历传召,如懿瞬间便皱紧了眉头。也不知道这魏嬿婉有什么好吸引人的,竟是时时刻刻都巴不得挂在身边吗?
见她不语,安陵容抬头看向她道:“皇贵妃娘娘,不知嫔妾现在可否前去养心殿?”
如懿只觉得安陵容这是在挑衅她,本想好好教训她一下,可一想到弘历的变化,她便有些顾虑。
直到看着安陵容走远,如懿都无法平息心中的不满。
“主儿,奴婢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正打算回宫,岚穗便是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
岚穗点头:“这养心殿令嫔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哪里需要这般着急?而且奴婢看她神色惊慌,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主仆二人一对视,岚穗看见了她眼中的蠢蠢欲动,便是蛊惑道:“主儿,要不我们跟去瞧瞧?”
“这……”
“我们就在装作是去给皇上请安,皇上不会说什么的。”
如懿咬牙:“走!”
前方的安陵容故意放慢了脚程,确保如懿跟上来时才又加快了步伐。
“皇上,令嫔娘娘求见。”
“传。”
听到是安陵容,弘历根本没什么犹豫。
“臣妾参见皇上。”
弘历起身亲自将她扶了起来,见她脸颊红润气息不稳。
因着来时匆忙身上有些发热,她日日摸的香膏不要命的往外钻,直叫养心殿内都有萦绕着这股幽香。
弘历下意识的闻了闻,扶着安陵容的手不由灼热起来。
“怎么走的这么急?可是有事?”
安陵容点头,却又在面对弘历的目光时有些难以开口。
弘历失笑,将人带到一旁坐下,又让人给她端了一杯温茶来:“先喝茶,解解渴再说。”
安陵容点头,待看到进忠的目光时,便是放下茶盏起身行礼:“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成全。”
“哦?说来听听。”
弘历见她这般倒是有些好奇了。
自册封贵人以来,她还没求过什么,所以弘历不自觉的就有些好奇。
“是……是太医院的江太医,臣妾想为他求一个恩典。”
此话刚落,如懿便从养心殿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弘历原本含笑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当一个帝王开始以权衡势力看一个女人时,他和这个女人之间的情感便不再真切了。
“皇贵妃,你失态了。”
如懿没料到弘历会责怪自已,连忙行礼道:“臣妾知错。”
“你来找朕有何事?”
弘历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也就不计较她方才失态的事。
如懿闻言看向一旁的安陵容:“敢问令嫔,这江太医是有什么大功绩吗?”
安陵容咬唇,“江太医为人本分,做事也算勤勤恳恳……”
“可是本宫记得江太医和令嫔并无交集吧?”
如懿目光锐利,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既然没有交集,江太医为人如何,令嫔又怎么了解呢?怎么说得出这么些好话来?”
安陵容垂眸掩住了眼里的情绪,只是淡淡道:“嫔妾也是听太医院的其他太医提过,加之皇贵妃宫里的惢心不是受了重刑伤了腿吗?听说也是江太医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呢,甚至其余的脉案都来不及写……”
如懿闻言一愣,随即一股子恐慌瞬间袭上心头。
她意识到自已上当了!
她不是来帮江与彬和惢心求赐婚的,而是想要折损她的一员大将!
什么叫做衣不解带的照顾者?这不就是明摆着想说她滥用私权吗?
惢心一个宫女能有太医照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竟然还霸占了江与彬这就是明摆着给她扣罪名呀!
如懿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只觉得头晕目眩。
果然!果然魏嬿婉心思深沉!
“皇上!惢心之前为了证明臣妾的清白自请进入慎刑司,不想重刑断了她的双腿……皇上,试问这样忠心耿耿的侍女,臣妾让太医给她诊治也是人之常情吧?”
“的确是人之常情呀,可是江太医始终是男子,这对惢心姑娘不太好吧?所以臣妾才打着大胆请皇上给一个恩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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