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太后娘娘神机妙算,老奴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只是纯贵妃她领不领悟得到太后您的意思就……”
“呵!纯贵妃胜在能生养,却也败在能生养。光生下来有什么用?一个两个的不教长脑子,皇帝气恼也是情有可原。”
福珈表情讪讪的,谁说不是呢?这纯贵妃膝下三个皇子,已经教废了两个了,皇上如何还肯把六阿哥给她?
“那五阿哥呢?皇上的意思是不愿给娴妃教养,可不代表日后……如今后位悬空,皇上和她又是那样的情分……”
太后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就算把永琪给娴妃她也教不出个储君来!皇上这气一时半会儿是消不掉的,暂且不用管。”
她虽然想多多培养自已的势力,可若是公然抚养永琪,皇帝和她的母子情分便是要彻底没了。
且等等吧!容她好好思量思量。
“对了,哀家听闻观德殿出了位魏贵人是吗?”
“是。”
“嗯,看似游走边缘,却要比那些个蠢笨的玩意儿聪明多了。对了,庆贵人呢?既然已经回宫,怎么不来给哀家请安?”
福珈忙道:“庆贵人一回来便病倒了。”
“嗤!不争气的东西!”
太后猛地把手上的茶盏砸到地上,一个两个的都不争气,她当初怎么瞎了眼选了她们?
“罢了!既然病了那便让她好好养着吧!”
“是,那太后可要见见这魏贵人?”
太后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福珈一眼:“皇帝的妃嫔很多,只是一个冒尖儿些得贵人罢了,还不够格,等那日她到了妃位,哀家再见也不迟。”
见她拒绝,福珈便也不再多说,躬身退出殿外让人重新给她沏茶去了。
苏绿筠这边浑浑噩噩的回了钟粹宫,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听附近的宫人说,每日都能听到她的哭声,一直持续了整整半月。
说是整个人都瘦脱了像,根本没了贵人养尊处优的样子。
一个月转瞬即逝,宫里因着孝贤皇后去世的悲戚缓缓淡去,这日进忠传来口谕,说是弘历召她侍寝。
安陵容本来也知道有这一日,便是早早沐浴更衣等着天黑去养心殿。
临到了出门时,进忠带着轿撵走了过来,四目相对进忠连忙躬身道:“皇上命奴才来接贵人。”
安陵容睨了他一眼,这才缓步上了轿辇。
很快便到了养心殿跟前,安陵容看着那匾额心中滋味莫名。
弘历一早便等在了养心殿外,见她过来连忙从台阶上走了下去,伸手将她扶了下来。
安陵容有些受宠若惊,“皇上这于理不合……”
弘历却不大在意的笑了笑,拉起她的手便往养心殿寝殿而去。
寝殿内很是空旷,只点了几根火红的蜡烛。
弘历忍不住侧头朝她看去,暖色的烛火更是衬得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伸手取下了她盘发的银钗,便见那似锦缎般的青丝披散开来。
“皇上……”
安陵容忍不住嘀嘀唤了他一声,被弘历握在手中的那只手已然出了些汗。
弘历见她这般反应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令嫔可是害怕?”
安陵容闻言一怔,目露疑惑的看向弘历,便见他松开自已的手朝着那暖帐走去。
待走到尽头,他方才转身微微侧头看向她,“如圭如璋令闻令望,朕觉得‘令’字很适合你,便给你做封号了。”
见她一副呆滞模样,弘历微微叹气无奈道:“怎么?令嫔是高兴傻了?不谢恩吗?”
安陵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谢恩,只是、只是……这么随便的吗?
安陵容想起前世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答应到了安嫔,如今倒是有了登云梯,扶摇直上了。
就在她微微出神之际弘历已经灭了离暖帐最近的蜡烛,见她还呆呆的不过来便大步流星的朝她走来,一个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安陵容差点儿没厉呵出声,‘不成体统’四个字到了嘴边才堪堪止住。
他是皇帝,她骂不得。
就在她一声惊呼刚出口时已经被弘历抱到了暖帐内。
披散的青丝随意的散在床榻之上,弘历不受控制般伸手抚上那屡缕青丝,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他和安陵容离得极近,两人几乎到了鼻息可闻的地步,便是瞬间安陵容脸上染上几分红霞,下意识的躲开弘历炽热的目光。
因着她的动作绵延至脖颈处的盘扣微微一松,露出一大片光洁白皙的肌肤来。
弘历见状呼吸一滞,安陵容只觉得那喷洒在自已皮肤上的呼吸是那样的灼热,好似要将她烫伤。
“皇上……”
她娇怯的推了推弘历,似水的眼眸里染上一层水雾,透着些许的娇羞迷离。
弘历伸手打落了固定床幔的金器。
只见层层叠叠的床幔缓缓落下,如同九天玄女踏云而来,悠悠转转打个轻旋儿隔绝一室旖旎。
轻纱暖帐内只见两个身影交叠,那青葱般的手缓缓攀附其上,伴随着几声细碎的轻哼。
……
弘历叫了三次水方才沉沉睡去,安陵容见他呼吸平稳这才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撩开床幔便见着对面的大门处似有个身影,见她出来进忠目光晦暗的扫了眼她脖颈处的红痕。
“令嫔娘娘可还欢喜?”
安陵容接过他递来的药丸服下,嘴里顿时荡开一股苦涩,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便被进忠塞了块儿蜜饯。
“这药苦,娘娘还是吃块儿蜜饯甜甜嘴。”
安陵容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末了才道:“你不问问本宫为何要服用避子药?”
进忠闻言朝弘历的方向看了一眼,将他睡的沉并没有要转醒的迹象方才道:“娘娘行事奴才哪敢多嘴?左右是娘娘说什么奴才便做什么的。”
安陵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冷哼道:“进忠,你倒是越来越没骨气了!”
进忠的表情略微僵硬,随即也跟着笑道:“在娘娘面前,进忠不需要骨头,自然也没有骨气。”
安陵容听着他十年如一日的马屁烦闷的挥了挥手,进忠见状有些不大情愿的走了出去。
第二日安陵容晋位令嫔的消息似飞一般的传遍了后宫,本就一夜未曾安眠的如懿几乎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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