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罗月低低应了一声。
黄妈妈好心提醒廖姨娘:“姨娘,大小姐成婚,照例您是该随礼的。”
黎罗月一听来了劲头,:“那照例,我成婚时,大小姐是不是也得给我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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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小姐在您前面出嫁,那便是单家了,也应与准姑爷一同随礼。”
黎罗月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小娘不如就拿着存的那些家当给姐姐买份像样的礼物,爹爹一看你这么大方,对你的气就抵消的差不多了。”
“拿出全部家当去打肿脸充胖子,这怎么行?你也快是嫁人的人了,那些可是我给你存的嫁妆。”廖姨娘道。
“小娘你这就不懂了,无论你耗掉多少钱,等我临近结婚了,姐姐都会再还回来,而且只多不少,小娘大可把她送的东西去当铺换成钱做我的嫁妆,这样算下来我们还挣着,”
廖姨娘脸色一暗:“如果人家等你成婚前夕才随礼过来,到了你一点随嫁物品都没有,婆家会怎么想?这事你一个娃娃休要搅和。”
黎罗月撇撇嘴不再吱声。
饭后,黎罗月回了东厢房,绿果将门合上,她便迫不及待问:“下午那封信,你可确实送到周公子手里了?”
“婢子在周府外面等了许久,直到看见周公子出来才上前将信交给他。”
“他当时什么反应?”
绿果眯起眼睛回忆了下:“看上去很高兴,要进去给小姐回信,让婢子等会儿,但婢子按照小姐交代的,告诉周公子勿回信就折回来了。”
黎罗月称心一笑,:“很好,来日我嫁进周家,你也随我过去,升你做一等丫鬟,帮我管理着点下人,你忠心了,我自然不会亏着你,会给你说门好亲事,还会出份像样的嫁妆,好让你在你家里彻底抬起头。”
绿果忙跪下,感激涕零道:“婢子先行谢过小姐。”,“只是小姐怎么能确定周公子看到信后,会更想要迎娶您?万一……”
黎罗月心情不错,无心计较绿果说的丧气话,笑了笑,道:“知道坐以待毙一词吗?凡事皆有赌的成分,我博一博说不定可以扭转乾坤,何况没了周家还有其他家,我一样可以高嫁。”
她说完话,人已坐在琴前,绿果见状和往常一样,往一旁的香炉里添了一勺香。
黎罗月就这样一面闻着百合香,一面抚着琴,幻想着不久的将来她就是人前显贵的一家主母,而最让她开心的是,她的位分终于高过黎漫月。
黎漫月啊,黎漫月,你是嫡生女又能怎么样,不照样嫁给一个毫无品阶的人,就算他有运气中了榜,那也无论如何高不过从小就长在三品大员的周公子。
*
几日后,周家还真派人将隔日要登门商议两家婚事的消息,传达给黎祉。
黎祉表现出一副惶然的样子,请传达消息的人留在家里吃了顿饭,等把人送走了,又立马吩咐那些个丫鬟、婆子把府中彻底打扫一遍,于是这黎家的院子里便嘈杂起来,众人就着火把的光亮,忙乎到后半夜,就只为迎接周家人来。
黎罗月甚至兴奋的一宿没睡,天不亮就让绿果去外院探情况。
之所以能有此结果,还要返回去讲讲周家。
周少予的小娘孙氏,原来想着等儿子明天高中后让周大人向丰州刘家提亲,刘家的四小姐虽同是庶出,但她的大姐姐可是皇宫中正得圣宠的兰妃,能和刘家成亲家,对她对周家都好。
不想,半路杀出个野山鸡,周少予自打见了黎罗月就心心念念要娶她,孙氏是死活看不上黎家,但周少予就跟着了魔一样说娶不到黎家小姐就不读书了,孙氏和周大人被逼无奈,只好先暗地查了查黎家的家世情况,得出来没有什么大问题,然后请官媒去黎家先问问情况。
官媒把黎家的情况和黎祉当时的话带回来后,孙氏先以为可能是弄错了,便叫来周少予问那日见过的女子到底是黎家的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周少予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就让官媒形容了下她见过那位小姐的长相,官媒认认真真回答,周少予通过她所描述的,将对就对的确定是黎家二小姐。
孙氏一听儿子居然要娶黎家庶女,直言让黎家做春秋大梦去吧,她是绝对不能让正室的那个女人看笑话;周大人也不想看儿子娶庶女。
于是专情的周少予拗不过父母之命,意志消沉的把自己关进房里几天,打消了迎娶黎家二小姐的念头。
结果那天一出门就收到绿果送来的信,周少予读完信中黎罗月写的那些看似忍痛拒绝他的情意,实则却在流露对他难以割舍的一番话语,又点燃了心中的火苗,不管孙氏同不同意,就跑去和周家老爷子和老夫人说去了,周家二老喜欢周少予喜欢的不得了,没过多考虑就同意了。
同意是同意了,但原定的彩礼要减一半出来。
周家为了表达诚意,特意让周家的一位长辈来和黎祉见面。
黎祉笑得合不拢嘴,热情的将周家一行人让进客堂,为了表现出他孝顺,还不忘将黎老太太搀扶到主位坐下。
陈妈妈张罗几个丫鬟上完茶,两家人顺便寒暄了几句,黎祉这才知道周家这位长辈,为周少予的四叔,是某个地方的富商,家财万贯。黎祉不但没像是对待卫才一样的看不起他,倒是言语间很是敬重。
黎老太太太见怪不怪,一旁陪坐的卫才却是心里不太舒坦,黎祉因他经商而轻视,那周家的那位二叔又何尝不是,真是趋炎附势。
周四叔为人较为坦诚,将自家情况略做了下介绍,黎祉听闻周少予是庶出,并没失望多少,待聊的差不多了,便按照周家的意思,把黎罗月的生辰八字交于周四叔。
周家一行人中有一位精通占卜之术,拿着八字给两个娃娃做了合吉。
黎祉忐忑不安的看着那人掐指算了半天,听到是大吉后,大松了一口气。
周家办事非常痛快,当场过了小定礼。
一直没说话的黎老太太,到了这会儿开口和周家商量,希望等黎漫月的聘礼下了以后他们再下。周家对此倒也能理解,然后和黎祉约定好正式下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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