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耳根子发烫，“快走吧你！”
门刚关上，就听黄奶奶的声音响起。
“小禹，你怎么在这儿呀？”
禹斯年：“黄奶奶，我送餐呢。”
黄奶奶呵呵笑：“给小苒送是吧，你俩真是好，比亲兄妹都好。”
“你嘴巴怎么了？是过敏了吗？怎么看着有点儿肿？”
禹斯年：“啊……有吗？可能是吧。”
门内，任苒‘噗嗤’一笑。
……
任苒这次相亲，许书香格外重视，亲自出马给她搭配。
藕粉色针织衫配白色长裙。
别说，真嫩。
灯光一照，脸蛋儿给刚剥壳的鸡蛋似的。
许书香满意得不得了，“年轻真好，瞧这双大眼睛，看谁谁迷糊。”
任苒马屁精道：“也不看是谁生的，六院一枝花的女儿能差吗？”
许书香哈哈大笑：“看在你这么有觉悟的份上，我决定把我的LV现在就传给你。”
包是任国昌去年出差买的，三万多。
他们家唯一的奢侈品。
任苒没拒绝老妈的好意。
“瞧瞧，好包一背，气质立马就上来了。”
许书香认真打量女儿，语气复杂道：“有时候我很矛盾，想你过得开心自由自在，又想你有出息，婚姻事业样样好。”
“但人不能太贪心，如果只能选一样的话，妈妈希望你的婚姻能好。”
“女人是鱼，婚姻是水，女人只有在好的婚姻里，才能如鱼得水。”
“但好的婚姻，光有爱情是不够的，它得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明白吗？”
任苒被触动，眼窝有些酸地抱住她。
“妈妈，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许书香拍拍她，“行了，去吧，好好表现。”
任苒不放手，撒娇说：“那我要是看上一个条件不如咱们家的怎么办？你会同意吗？”
许书香想也不想就道：“那不行，我不同意。”
任苒：“为什么呀？”
许书香严肃起来：“婚姻对于女人来说，应该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能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和灵魂高度，而不是雪中送炭，被动幸福。”
“你想想，如果在你真正需要的时候，他送不起炭了，你要怎么办？”
任苒不敢争论，怕暴露，瘪嘴哦了声。
许书香警惕地审视着她，“你是不是有目标了？”
“没有。”任苒目光躲闪道：“我一天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要有的话，你能不知道？”
许书香想想，“也是。”
任苒暗暗心惊，看来禹斯年的担心是对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时机不对，怎么努力都白费。
任苒的相亲对象是个大学老师，就住幸福里小区对面，是禹斯年家水果店的老顾客，也是余琴两口子的人脉圈里最优质的一员。
相亲就约在水果店附近的茶馆，余琴陪着任苒在去的路上又将老师一通夸。
“周老师今年二十八，大你四岁，男的大点好，成熟会疼人。”
“父母都还健在，但家里有个姐姐，招了个上门女婿，以后老人的事你俩最多就是出点钱。”
“周老师去年买的房，虽然不是全款，但老师待遇好，稳定。车也有……关键是人长得好，人品更好。记得有次突然暴雨，他刚好路过，二话不说就帮我收东西。”
“礼貌又谦逊，禹斯年要有他一半好，我做梦都能笑醒。”
任苒忍不住道：“可我就喜欢禹斯年这样的。”
余琴：“……”
余琴足足震惊了两分钟，“你，你说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呀？”
“挺长时间了，可能大学开始吧。”任苒老老实实说。
余琴一颗心差点跳出来：“那你俩没那啥吧？”
任苒忙摆手，撒谎说：“没没没，禹斯年还啥也不知道呢。”
“那就好。”
余琴捂住心口，差点吓死。
还好只是相互暗恋，来得及。
缓了缓，她语重心长道：“苒苒，你听阿姨说，你对禹斯年那不叫喜欢，顶多是依赖，就像妹妹依赖哥哥那样。”
“但过日子可不是过家家，柴米油盐，那都是实打实的。”
“禹斯年不行，他什么也给不了你。别说你爸妈了，我和你禹叔叔都不会同意。”
任苒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为什么呀？你不是想有个女儿吗？那我和禹斯年要是成了，我即是你儿媳妇，又是你女儿，多好。”
余琴：“……”
“你别说了，你以为我不心动吗？”
“我是怕你俩没成，我和你妈也得散！”
说着就到茶馆门口，余琴拉着任苒的手，再次苦口婆心。
“等你和优秀的人接触以后，你就会明白，禹斯年一身的臭毛病，他根本配不上你。”
任苒哭笑不得：“他是您亲生的吗？”
余琴哼哼：“他要不是我亲生的，我早打死他了！”
“好了，苒苒乖，咱暂时当禹斯年不存在，你好好相亲，好好聊。千万别急着做决定，多接触接触再说，好吗？”
任苒乖乖点了点头。
余琴对她的感情无疑很深，经常给禹斯年买便宜货，却会给她买品牌。
还说什么儿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
从小到大，水果从来没给她断过，都是好的贵的。
她和禹斯年闹矛盾，挨骂的永远是禹斯年……
就连许书香之前都爱开玩笑，说余琴这是拿任苒当儿媳妇在养。
可感情归感情，现实归现实。
任苒知道，余琴是真的为她好。
她也算是当过家的人了，特别能理解这种心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做不到不管不顾。
禹斯年的胆怯和顾虑，亦是所有人的胆怯和顾虑。
任苒暂时无解，只好乖乖跟着余琴走。
“余阿姨，这里。”
茶馆窗边，男人站起来示意。
中等身材，穿着保守，五官周正，一身正气。
任苒不由想到学校的教导主任。
“怎么样，帅吧？”余琴悄声问。
任苒：“嗯，还行。”
余琴：“就人家这气质，禹斯年再读十年书也达不到。”
任苒也不知道，读书和气质是不是有必然关系。
反正余琴损自己亲儿子是真狠。
“周老师，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余琴满脸堆笑，特别热情。
周霖笑了笑：“没关系，是我来早了，请坐。二位喝点什么，菊花茶可以吗？”
余琴道：“我就不喝了，店里没人。”
她将任苒往前拉了拉，“这就是小苒，咱们幸福里小区的一枝花，余姨没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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