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怔怔,“看出来了?”
林翌安:“很明显呀!”
“……”
任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我们还继续了解下去吗?”
林翌安坦诚道:“我对你倒是很满意,但也尊重你的想法。”
任苒看着脚尖,小着声音说:“做朋友是没问题,但若是奔着结婚去的话,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能不能由你来说呀?”
“毕竟从婚恋市场来看的话,你是优势方,提出不合适会比较合理一些。”
她垂着眼帘,睫毛浓密,有一点点翘,像最轻最细的黑色羽毛。
成都女孩皮肤普遍都好,她却不是那种普通的白皙,肌肤细腻得几乎看不见毛孔,像他幼时熟悉的青瓷,脆弱而精致。
但又有着很强的生命力和独特个性,不易受到环境和岁月的影响。
独自清傲,独自坚持。
像这种看似好性格的女子,骨子里都藏着坚韧和固执。
林翌安有自知之明,他不属于有破坏力的那类男人。
如果不能成为她的同类,他愿意成为旁观者,远远欣赏。
只是,真的很遗憾。
他还蛮喜欢她的,也偷偷幻想过,如果他们成了的话,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她能干,有趣,直爽,肯定是个好妻子,好妈妈。
林翌安想得胃更疼了,皱眉说:“同在一家医院,我当这个坏人不太好吧?”
任苒犯了愁:“那再等等吧。”
“等有合适的时机,我来说。”
“别了,还是我来吧。”林翌安犹豫了下,“院里有个外派学习的机会,我应该能争取到。这次时间很长,估计得两三年,也有可能就留那边了。”
“以此为借口,许护士长应该能理解吧?”
如果任苒愿意,他当然会为她放弃留在成都。
可惜,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唯有感情的事无解。
任苒咚咚点头:“太能了!从小我爸妈就告诫我,不能远嫁,即便在成都也不能超过绕城。”
林翌安失笑,扬眉说:“那你和禹斯年挺合适的呀,知根知底,还近在咫尺。”
任苒苦着脸,“我俩没戏。”
“为什么?”
“他不喜欢我。”
林翌安像听到什么笑话时的笑出声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看你挺聪明通透的呀,怎么会在这种事上一叶障目呢?”
任苒问号脸。
林翌安只说:“相信我,就凭他看我时充满敌意的眼神,我敢保证,他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
任苒傻掉了。
怎么可能?
根本不可能!
林翌安的话在任苒心中,无疑是惊雷炸起。
她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反反复复地回想和禹斯年的相处。
不说远了,就这一两年,她暗示的还少吗?
他但凡有那么一点点心思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任苒想来想去,觉得林翌安可能是瞎说,为自己找台阶下而已。
禹斯年一连几天都不见人。
这天任苒都快睡了,他发微信来,说和合伙人谈了,大家都觉得任苒提出的方案可行。
平台框架他们之前就已经搭建,再改改,一个月就能搞定。
甚至铺面他都看好了,小区楼下有个面馆在转让。
算了算,有个三十万就能启动。
但是,其他几个合伙人都说没钱,只愿意技术入股。
也就是说,这三十万都得禹斯年来搞定。
为这事儿,任苒想了一夜。
快天亮时,她发信息给禹斯年。
任苒:我支持你,我们一起找叔叔阿姨谈。
但谈,也不能毫无准备地谈。
于是,任苒忙中偷闲,就禹斯年家的情况,详细了解后,做了份计划书。
禹斯年生日这天,任苒忙完家里的事后,马上跑过去亲自给禹斯年炒了几个菜。
余琴和禹父禹大海回来时,还有最后一个菜出锅。
“还是苒苒能干,也不知是谁家有福气能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
余琴说完才反应过来:“对了,你和林医生发展的怎么样了?”
任苒如实道:“就是做做样子,没戏。”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他呀!当然,他也不喜欢我,人家马上外派,怎么可能为了谈恋爱这种小事放弃似锦前程嘛。”
直接又简单的理由。
禹斯年听了,很是意外地看了眼任苒。
再转回去时,嘴角都快咧耳朵后面去了。
余琴失笑:“你这孩子,喜欢能当饭吃吗?作为过来人,阿姨告诉你,谈恋爱可以找喜欢的,但结婚不行。结婚你得全方位考虑,人品,学历,工作,实力,脾气……总之,婚姻就算是个坑,你也得挑个最好的坑去跳。”
禹大海突然探个脑袋进来,“请问我是什么坑?”
余琴白他一眼,“你是臭茅坑行了吧!”
禹大海瘪嘴:“臭茅坑怎么了,你还就离不了。”
任苒笑得不行,“好了叔叔阿姨,咱们马上吃饭,就不讨论茅坑的问题了哈。”
饭桌上,自是欢声笑语。
讲的都是任苒和禹斯年小时候的事儿。
余琴说:“小时候,你俩就爱玩过家家,一个当爸爸一个当妈妈。有次,小苒下来晚了,斯年就和别的小朋友玩去了,玩的也是爸爸妈妈的游戏。小苒气的过去就给斯年一耳刮子,打完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
“斯年给打懵了,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哭。”
禹斯年从桌下踢了踢任苒,“听到没,那么凶悍也就我能忍你。”
任苒回踢他一脚,“说得你没欺负过我似的。”
“吃菜吧你!”
“闭嘴吧你!”
两人在饭桌上你来我往,余琴又感慨上了:“那时,我和苒苒妈还开玩笑,说你俩大了要是能成,咱们就一起养老一起带孙子……”
禹斯年吓得脸色一变:“妈,你怎么又来了!”
余琴白他一眼,“我就说说而已,你急什么?知道你俩没长那个心,我还不能遗憾遗憾?”
这种时候,只能埋头干饭。
任苒正干得起劲,桌下又有只脚碰了碰她。
她以为是禹斯年,正想瞪眼,抬头就见余琴在给她递眼色。
差点忘了,她今天其实是带着任务来的——劝说禹斯年打消创业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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