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送不起不说，我要真把他老人家送去养老院，我那些叔叔伯伯不得骂死我。”
“做人太难了！”
袁一凡大概是不知道他俩在谈恋爱，临走前还专门语重心长地对禹斯年和任苒说：“听哥一句劝，恋爱可以谈，婚姻要谨慎。”
“趁年轻多搞钱，婚姻这座城越晚进越好。人生要能重来，我觉得不进更好。”
任苒：“……”
袁一凡刚开车走，任苒就炸毛了。
“他是觉得，他把日子过成这样，是婚姻害的吗？”
“没婚姻，他就能把老人照顾好了吗？”
“亏我还在顾沁姐面前拼命帮他说好话……你看他，直到现在还是没搞清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禹斯年帮她顺着气，附合说：“我也有点不能理解，在自己老婆面前还瞎绷什么面子呢？服个软说几句好话就能解决的事，非要闹成这样，所以说，情商真的是硬商。”
“但我觉得吧，袁哥想表达的意思是，男人要有担当，在没能力支撑起一个家的情况下，最好别盲目进入婚姻……婚姻确实需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光靠满腔热血和美好憧憬是很危险的事。”
任苒敏感了下，歪着头看他。
“你什么意思？”
禹斯年犹豫了下，坦诚道：“小鬼，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在不是公开的好时机。”
“那就不公开呗。”任苒有些赌气地将脸偏到一边。
禹斯年叹了声：“不生气好不好，我陪你看电影去？”
“不去！”
任苒转身朝家走。
餐厅还有人在，禹斯年不好拉拉扯扯，只能默默跟上。
进单元楼时，眼见没人，禹斯年一把将她拉住就往后面走。
绕过电梯，后面还有个消防通道，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你干嘛！”
任苒嘴上不高兴，却没有挣脱开他，而是跟着他的脚步走。
消防通道里空荡荡的，还透着阴冷冷的风，灯光昏昏暗暗，不似外面天光通明。
任苒冷的打了个颤。
禹斯年赶紧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推心置腹地开口。
“我发自内心的想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想立马将你娶回家……但我不得不考虑后果。”
“就目前来说，连我爸妈都不看好我，怕我耽误你，更何况你爸妈。”
“到时候，你是听爸爸妈妈的话，还是和他们对着干？”
“我呢？是眼睁睁看你夹在中间为难，还是忍痛放手？”
他声音轻轻柔柔的，夹杂着些许无奈，像黑夜里缓缓涌动的潮水，一下下的撞击着任苒的心脏。
她嘴巴一瘪，扑进他怀里。
“我没想逼你，就是害怕……”
禹斯年双手拢着她外套的衣领，将人往上提了提，弯腰下去看着她的眼睛。
“怕什么？”
任苒眼眶发红，“怕困难太多，你跑着跑着跑累了，就不来了。”
傻里傻气的话，禹斯年却一下就听懂了。
他碰了碰她一张一阖的唇，声音轻的像是喃呢。
“任它万里长河，任它前路坎坷，任它困难再多，我都会坚定不移的走向你。”
“我需要的不是方向，而是时间，明白吗？”
背上披着他的衣服，身前是他坚实的胸膛，被掣在他热烘烘的怀里，跟着他的气息，任苒慢慢乱了呼吸。
任苒脑子晕晕的说：“哦。”
软糯糯的语气，像根细小轻柔的羽毛，在禹斯年心尖上挠了挠。
楼道里的灯像是接触不良，时明时暗地忽闪着，打在任苒微微颤着的眼皮上，光影变幻，暧昧不明，像极了他们的心境。
禹斯年用尽温柔地亲吻心爱的女孩儿，心里一遍遍地承诺——不会让你等太久，相信我，相信我……
腻歪够了，任苒烦恼是没了，就嘴巴有些火辣辣的疼。
好巧不巧，电梯门打开，迎面就碰上黄奶奶。
黄奶奶怔了怔，“你俩干嘛呢？”
禹斯年说：“我送她回家。”
黄奶奶笑：“你俩真是有意思，这么大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你送我我送你，好的跟什么似的。”
说着，她定睛看任苒。
“你嘴怎么了？”
任苒脸红透，结结巴巴说：“可能是刚，刚吃了很，很辣的东西。”
“我瞧着像是过敏……”
黄奶奶记忆很好地想起来，“好像斯年前段时间嘴巴也过敏来着，你怎么弄好的，你告诉小苒呀！”
禹斯年忍不住笑：“好的黄奶奶。”
“我先回家了。”
任苒跑进电梯，心想，以后再也不让禹斯年亲了。
禹斯年陪着黄奶奶往外面走，走着走着，黄奶奶狐疑地看着他。
“不对……我觉得你俩不太对……”
禹斯年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黄奶奶左看看右看看，凑近他，神神秘秘地小声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俩是不是谈恋爱了？”
细想，他们俩老是单独在一块儿，不像其他孩子，都是成群成群的玩儿。
还有大年三十晚上，也是他们俩自己在顶楼。
黑灯瞎火的，不谈恋爱谈什么？
黄奶奶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看错，“你就说是不是吧？”
禹斯年八辈子都没这么纠结为难过。
他不想否认，但黄奶奶要是知道了，等于整个幸福里小区都知道了。
“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见他为难的样，黄奶奶一本正经地承诺。
禹斯年失笑，终于点了点头。
黄奶奶眼睛一亮，一副谁也逃不过我火眼金睛的表情。
“我就说嘛！”
禹斯年赶紧求情：“黄奶奶您小点声儿，小苒爸妈还不知道，您老行行好，先别告诉别人。等时机成熟了，我们自己会公布的。”
“那倒是，我觉得许医生不会同意。”黄奶奶拍拍他的肩，“放心吧，黄奶奶看好你。”
禹斯年没敢把这事儿告诉任苒，提心吊胆好几天，还真没啥动静。
就是黄奶奶每次来吃饭时，看着禹斯年下巴扬一扬，眉梢挑一挑那表情，特别搞笑。
……
担心自己的离婚拉锯战影响到父母的心情，顾沁想让顾爸顾妈试试旅居。
任苒也想具体了解了解这一模式，便和顾沁一起去考察了周边几个市。
去了雅安，西昌，攀枝花和乐山等几个地方。
像这些地方，都有推出‘康养’式的酒店公寓。
价格不贵，可以选择吃公寓的自助餐，也可以自己买菜做饭。
特别适合身体健康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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