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霞冲上来的时候不仅仅吓了宋辞一跳,站在对面的马三也目瞪口呆,回过神来骂了句狗娘养的,直冲着就过来抓住白霞头发往墙上摔。
“吃里扒外,怎么你以为我不知你在侧面跟人打听姓宋的,怎么还想跑啊?想找人带你跑啊,打了多少次了,不长记性你还想跑,你爹你哥哪个不是我……”
69書吧
白霞跌在地上的时候被打的时候没有哭,就是看着宋辞,“我是我,我爹我哥都不是我决定……”
“还敢还嘴,反了你了。”
“……”
厂子里的回响声不小,马三没有因为是他媳妇或者是女子而留情,像他那种人,面子大过天的人。
没人作声好像都习以为常了,张来在一边往宋辞身上看,但欲言又止。
宋辞站在那,半边身子都在往下坠。
他对马三这种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体面,第二印象是明明不体面但非要“面子”。
可男人打女人,叫没脸。
宋辞心底有点愤怒,不爽,还有点对这个地方人的茫然。
他也不知道属于一个什么心态,合了眼,走过去直接抓住马三手腕,没有征兆就这么做了。
马三都一愣回头看了宋辞一眼。
“我收拾自已女人,你他娘有什么资格拦。”他手猛的一挥。
宋辞在他挥手的瞬间一起提前松了手,马三被自已的劲甩出去好几步才稳下来,在看向宋辞的时候脸一顿白,火都藏不住了。
“私事私下解决。”宋辞努力让自已声音没有情绪。
“私事?现在宋助理管这叫私事,我媳妇抓着你袖子叫你救命,”马三嚷的很大声,“天下有这样的理吗?干!谁他娘会叫一个说话都没说过的陌生人帮忙?”
“宋助理往厂子里跑的这么勤快,鬼知道你跟我媳妇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宋辞轻笑了下,“我今天走不成了对吧。”
他知道马三和他手底下这些人都用一种能力,无中生有,黑的说成白的,低级但是非常恶心人。
马三看宋辞那笑就跟打在他脸似的,火辣辣的疼,他直接过来拧住宋辞西装领子,“老子没对你动手已经是开恩,你笑什么笑,在笑一个试试。”
“你最好放手。”宋辞淡了一句。
“干,你还命令起老子来了。”马三另外一只手也揪住宋辞的西装,吼道,“怎么你丫有本事动手打我啊。”
宋辞抬手捏住马三手腕,然后将人推出去,而出乎意料的事……
在他别在胸前口袋和领夹之间的怀表,跟着马三的手一起甩了出去。
怀表飞出的时候,宋辞脸上藏不住的慌乱,他立刻伸手去抓,但只抓到细长的金属链条,怀表的那一部分被马三抓着了。
气氛一时僵住。
“松手。”宋辞这句几乎是贴着牙发出来。
马三看他样子,一笑,“瞧,这怀表挺重要,宋助理表情都变了,我给你扯了就是要动手打我两拳了,哈哈哈。”
几乎是不是等话落,不是商量,是说话的途中,马三就面目狰狞的猛往回收劲,直接将怀表扯成两截。
宋辞抓着表带的那一刻脑子里空了下。
心里只有三个字——没护好。
祁应尘送的没护好。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宝贝东西。”拿到表的马三呵了下。
他打开怀表,看了眼里头的照片,瞪大眼睛,下一刻又发出大笑,边笑边骂,“狗日的,你真是跟我媳妇没干系……你,你,哈哈哈,你他娘和自已老板搞龙\/阳之好,哈哈哈哈。”
“我以为宋助理年纪轻轻真的有能力,莫成想是那方面的能力,西装领带人模狗样的。”
“……”
马三说什么宋辞一句都听不清。
他视线盯在手里的怀表链上,手指骨捏到发白,整个人绷的死死的,他脸上没有情绪但浑身血液都在上涌。
愤怒不是因为被质疑能力,说他与老板……
也不是因为周围人探究的眼光。
更不是因为龙阳觉得羞耻。
只是因为怀表,祁应尘送他的怀表……坏了。
现在只要马三再说一句话,任何一句话,都足够宋辞让放下祁应尘交代的事,抄起东西朝他拍过去。
一招拍碎他的天顶盖,相当成熟的程度。
人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可以藏起来,但不代表他已经忘了,宋辞能下死手,像八岁时那样,胡同里遇到任何欺负他的人,捡起板砖就拍过去。
像马三这种人,根本没有任何情理可讲。
要收拾他,就得过去胡同里的宋辞。
虽然,他不想沾马三的血,但……
马三把那怀表递给自已小弟看,大笑,“两大老爷们,什么玩意,都是。”
看,他就是想死。
宋辞不再犹豫,眸子晃了晃,拳头拧住胳膊顺势往上抬了两分,可刚抬起手,他后脖颈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五指都扣着,力气还不小。
那只手抓住他的脖子往后带,宋辞向前的身子也跟着往后退了两步,在后退的同时,他侧身一个极高的身影擦过去。
宋辞来不及看清,只看见那身影西装边扬起了一角。
人到了眼前,在宋辞脖子后的手也跟着松开往前去,不过那手臂未落下,而是极速向右曲起肘骨,猛的挥出去。
有劲的右拳破开风口子,生狠的砸到马三脸上。
马三眼珠瞪老大,上半张脸还在原地,下半张脸整个歪过去,随后经不住撞击飞倒出去。
——啪
落在地上。
眼前的一切几乎发生在一瞬间。
宋辞呆愣在原地,视线不在倒地的马三身上,而是定格在前面人垂下的拳头上。
分明的指骨还收着,鲜红的血顺着手背上的筋脉砸在地面上。
他看着那冷白的手指展开后,再一次收紧,袖腕露出的一截手腕上蟒起青色,比刚刚更有劲。
一步一步。
闷声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回荡,他眼前的男人提着拳头朝倒在地上的马三走过去。
血,飞溅的全是血。
周围的空气搅着烟草和血腥味,宋辞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脸上能砸出这么多的血。
他眼圈有些紧,发抖的手抬起来时,连带着声音都发颤,“祁…祁应尘。”
宋辞声音很弱,但对面的人弯曲在半空的手肘停了,提着对方衣领的手也松开,转了身,声音淡淡:
“还好么,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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