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直到齐大柱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袁啸天才转身，伸出手沉重地在汪北海肩膀上拍了两下：
“北海，你要永远记住。”
“我们的天职，是保卫人民的安全。”
“我们肩上担着的，是全冀北人民的期盼。”
“自古忠义难两全，你不能穿上警服为民，脱下警服为义。”
“身上的警服脱了还能再穿上，心里的警服脱了，就再也穿不上了。”
汪北寒沉默的站在唐牧家楼下。
厚实宽阔的肩膀上，像是被压了座大山。
有点喘不过气来。
许久之后，才终于挺起了胸膛：
“总队放心。”
“唐牧是我兄弟，但我是警察。”
“如果他是黑的，我能为兄弟做的，就只有亲手送他上路。”
……
602公寓房间内。
楚若云屏息凝神注视着监控屏幕。
此刻不仅是外面，诸多海运集团打手寻找不到唐牧的踪影。
就连身在屋内，还盯着监控屏幕的楚若云。
也难以在这三间公寓面总面积加起来，不到200平的狭小空间里，寻找到唐牧盯点踪迹。
整个监控画面，就仿佛是闹鬼了一般。
走廊上海运集团打手，一个接一个无声的倒下。
领头的终于是被逼急了。
大吼一声带领剩下的人手，用手枪对着周围胡乱的扫射。
枪声四起。
中门打开的603公寓，在诸多打手目所能及的室内。
一颗巴掌大小的铁球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落在地面上缓缓朝着屋外滚动而来。
呲呲呲呲……
滚动两米后，铁球在原地裂开，释放出呛鼻的猩红色烟雾在房间与走廊上快速蔓延开来。
“天花板，他在天花板上！”烟雾弥漫中，领头的爆发出愤怒的嘶吼。
换好弹夹，带领众人调转枪口，对着603公寓室内的天花板射击。
所有子弹倾泻一空。
天花板上吊顶的木板，承受不了冲击纷纷掉落下来。
领头的隐约听到，木板掉落声中，还有啪嗒的一声。
像是有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就在领头的惊疑不定，弯腰大口喘着粗气时。
却听到一道破空声在自已面前不到一米的距离响起。
急忙抬头看去，却愕然看到一道人影握着一柄利刃划破烟雾直冲自已而来。
“噗嗤！”
利刃从领头的脸颊边划过。
带起的微风，刺得他脸颊生痛。
僵硬地转过头，却刚好见到自已一名属下用双手捂住脖颈，张大嘴巴想要发出声音，身体却软下去，倒在了地上。
“啊！”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杀了你！”
这一刻。
领头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抽搐匕首，疯狂追逐迷雾中那道快速闪烁的黑影。
噗嗤！
噗嗤！
噗嗤！
利刃划破喉咙的声音接连响起。
随着叮的一声，安装在走廊上的新风系统，快速将烟雾抽出到室外。
等到视野清晰时，走廊上，满是鲜血与尸体。
领头的杀红了眼，对着倒在墙边属于他的一名手下的尸体，用匕首狂捅。
而唐牧就站在他左手边两米的位置。
手按在电梯门旁边，一颗红色的按钮上。
冷漠注视着陷入疯狂的领头者。
唐牧从口袋里取出一淡蓝色的手帕缓慢擦拭刀刃上的鲜血。
靠着墙边，取出一支烟点燃：
“呼~~”
“什么都没弄明白，跑来我的地盘抓人。”
“你们挺有勇气嘛。”
此刻，领头的已经看清楚了，被自已捅得千疮百孔的尸体，是自已手下。
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身体却瘫软在地上无力地看向唐牧：
“你就是个恶魔，恶魔！！”
“我说了可以商量的嘛，都是买卖，都是拿钱办事。”
“呜呜呜…小勇，小勇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商量的机会都不给我……”
哭泣间，男人抱住了一具尸体。
眼眸中充满了绝望。
唐牧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
一支烟烧完，缓缓举起腰间手枪，对准领头者的额头：
“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但，一路走好。”
砰！
一声声音极轻的枪声响起。
子弹洞穿领头者额头。
结束了这一切。
咔嚓！
开门声响起。
躲在601公寓内的姜萌萌，终于是找到方法开启了反锁的房门。
刚要探出头来看看情况，唐牧立马吼道：“回去！”
“能出来了我再叫你。”
“唐牧哥哥，刚刚外面那些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啊？”姜萌萌不敢躁动，乖巧地重新把门关上。
唐牧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寻找着汪北海的电话号码点击播送。
语气轻了许多：“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你就当外面刚刚在大扫除就行，别多想。”
话音落下，电话顺利拨通。
电话那头的汪北海没有率先开口。
唐牧并没有任何隐瞒，直截了当道：“老汪，来我家一趟。”
“我家门口死了几个人。”
此刻，汪北海与袁啸天还在上楼的楼道里。
能在这个时刻接到唐牧的电话，是两人都没预料到的。
汪北海目光看向袁啸天，有点焦急，又有点兴奋，捂住手机收音口朝袁啸天小声询问：“怎么说？”
袁啸天眉头紧皱。
沉吟片刻后道：“接。”
“正常询问。”
汪北海急忙点头。
朝着手机道：“死了几个人？”
“到底几个？谁杀的？怎么死的？”
唐牧平静的声音传出：“十几个吧，没数，我杀的，用我自制的3D打印仿格洛克手枪打死的，应该都是海运集团的打手，目的是我家里的楚若云。”
“不清楚怎么回事，我带楚若云到我家，沿路都侦查过，行踪算隐密的了，但位置还是暴露了。”
“先不谈这些，老汪你先过来帮我收拾尸体，来的路上顺便派人调查一下我位置是怎么泄露的，我自制枪支的事也得你帮忙盖一下。”
听到唐牧这话。
汪北海感觉眼睛进沙子了，擦拭掉眼角泪花，深吸一口气后却是对着手机破口大骂：
“草尼玛的唐牧你个王八蛋，自制枪支弹药你要老子帮你怎么盖？”
“你当老子是神仙啊，从来也不提一句说一声，哪怕你来刑侦队找老子借呢？”
“知不知道这特么的是重罪啊！”
“你等着啊，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子等着！”
“还老子帮你收拾尸体，帮你盖，你等老子过去哈，今天不弄死你个王八蛋，老子汪北海三个字倒过来念！”
一通怒骂挂断电话。
汪北海捂着胸口，难受心酸的目光看向袁啸天：
“总队，这可以了吗？”
“他能主动给我打电话坦白，能证明他是白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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