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对解雨臣的决心一无所知,自觉哄好了人就转而看向离得不远不近,刚好能确保听不到他们说话声音的正在看水看地发呆的吴邪几人。
“吴邪,过了地下河就直接是青铜树了吗?”
吴邪回忆道:“这地下河往前,是一个巨大的断崖瀑布,下面是个深潭,从那里可以进入瀑布后面的溶洞,溶洞里面有个石台,石台的其中一面通向洞的深处,那就是古战场,青铜树还要再往里。”
吴邪话音刚落,青色的小鹤从洞口飞出,落到了容淮的肩上。
山洞内响起一阵平缓且有韵律的鹤唳声,随后那小鹤停了声音,只不时低头啄着自已的翅膀。
容淮看向吴邪,“我们运气不错,那通道正好通向的是古战场。”
吴邪对这个巧合也感到有些惊讶,上一次他来这里可以说的上是九死一生,被烫被撞还溺水差点死在这儿才到了古战场。
不过又一想,这通道严格来说是个半成品,是肥遗把石壁融了大半才显露出来的,要是上次来就直接遇上肥遗,他百分之百根本连地下河都走不出去就得交代在这儿。
“那是好事啊,少走多少弯路!”胖子听到这话感叹道。
吴邪也点点头,“直接到古战场的话,确实很快就能抵达青铜树了。”
容淮从地上起身,理了理衣服,看到胸前的血渍后轻蹙眉心,“也别放心太早,这通道虽然没有挖到顶,但也不算短了,里面又漆黑一片的,还是小心些。”
吴邪和胖子点点头,他们也就是感叹一下,倒不至于拎不清局势。
看了几人一眼,容淮又道:“现在外面差不多也该到晚上了,不如在这里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再进洞。”
吴邪几人脸上的疲惫和倦怠他看在眼里,知道他们应该是担心自已没怎么休息,洞口就在那里,也不急于一时,休息好了做事才能事半功倍。
而且……容淮看了看难掩憔悴的解雨臣,他家阿臣也需要休息。
听了容淮的话,吴邪几人点头答应,他们现在的状态虽然不差,但也确实说不得好,休息调整一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容淮拿出一些糕点和水果分给几人,见他们吃上了又坐回了解雨臣旁边。
拿出一个小木盒,从中取了一块糕点递给解雨臣,“栗子糕,尝尝?”
解雨臣伸手接过,问道:“你怎么这么多吃的东西?”
容淮也捻起一块栗子糕,闻言笑道:“怕你吃不惯压缩饼干。”
解雨臣抿唇,虽然解家现在大多数产业都在明处,但作为九门解家的家主,他也是下过几个大墓的,墓里的条件再差的都有,他又哪里会娇贵到吃不惯压缩饼干。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小口的吃着手里的栗子糕。
“这次准备的不多,等之后出来,我再多准备些其他的。”容淮手里拿着栗子糕也不吃,就笑盈盈地看着解雨臣,不时伸手帮他拭去唇角沾染的糕点沫。
见他吃完一块,又将手里的递给他。
然后取出几样水果一边削皮一边道:“一会儿我把青鹤给你,它大用处没有,探路报信还是能行的。”
解雨臣咽下嘴里的糕点,问他:“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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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容淮轻声道,“我就跟着花儿爷,让花儿爷保护我呀。”
解雨臣侧目瞥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耍宝。
但容淮偏不放过他,追问道:“怎么了?花儿爷不愿意吗?”
说完没等解雨臣反应,又一副伤心模样地哀怨开口,“是了,我如今不过一个没什么能力的伤患,又哪里敢劳花儿爷大驾呢?罢了罢了,看来只有听天由……唔。”
戏还没演完,就被解雨臣用一块栗子糕堵住了嘴。
容淮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顺势咬了一口栗子糕,咽下后夸张地开口:“真好吃,谢谢阿臣。”
解雨臣冲他翻了个白眼,坐的离他远了点,容淮挨过去,解雨臣又移,容淮继续跟上。
二人你来我往玩得正起劲,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哎呦”一声。
停下动作循声看去,就见吴邪闭着眼五官皱在一起,张起灵在一边帮他揉着后脑勺,一旁的胖子正蹲在那里看着什么。
“怎么了?”解雨臣有些担忧地问道。
“刚才上面突然掉了个东西下来,正好砸我脑袋上。”吴邪缓过了劲,回答道。
解雨臣和容淮闻言对视一眼,起身走了过去。
胖子正蹲在那儿研究,见容淮二人过来,指着地上的东西道:“是个牌子。”
容淮走近将牌子捡起来,看到上面的图案时面上神色一顿。
转头看了一眼蹲在解雨臣肩膀上的青鹤,青鹤会意往上方飞去。
不过一会儿,青鹤又飞回来,对着容淮叫了几声后落回到了解雨臣肩膀上。
这次解雨臣也听懂了它的叫声,它在说什么也没有。
见容淮低头一直看着手里的牌子,解雨臣问道:“这是什么?”
容淮笑了一声,带着解雨臣不曾听到过的苍凉,“族长令牌。”
“离骁的族长令牌。”他看向解雨臣的眼睛,补充道。
在场的人除了解雨臣,没人知道离骁是谁,但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还活着?”沉默一瞬,解雨臣还是开口问道。
“不,”容淮语气肯定地说,“他死了。”
“这个令牌,自他死后就消失了。”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这么凑巧。”
吴邪听的云里雾里,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凑巧?”
“肥遗现在只是沉睡,再次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之前镇压它的棺材消失了,封印阵法也被消磨破坏的几近于无,重新布下阵法……”容淮顿了顿道,“需要有特定的人才行。”
“那不是拿这蛇祖宗没办法了?!”胖子惊呼。
容淮摇头,“那是在这之前的情况,现在……”他晃了晃手里的令牌,“有了它,我也能重新布下封印阵法。”
“这玩意儿这么强?”胖子看着容淮手里巴掌大的令牌咋舌道。
“是啊,否则怎么会引来那么多人的争抢呢?”容淮的话中带着一丝冷嘲,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可是你还有伤。”解雨臣突然开口,冷硬的语气十分罕见。
连吴邪都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解雨臣却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略显固执地盯着容淮。
容淮显然也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对着解雨臣安抚地笑了笑,“嗯,所以我等伤好了再来布阵,到时候阿臣可以陪我一起来吗?”
解雨臣闻言收回盯着容淮的视线,矜持地微微点头。
容淮放下心,然后发现有另一道视线正紧紧盯着自已手里的令牌。
抬眼看去,不出意料地看到了眉头紧皱的张起灵。
轻叹一口气,容淮开口道:“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听到容淮的问话,吴邪几人也看向了张起灵。
张起灵点头。
“你得离它远一些,会受到影响的。”容淮提醒道。
吴邪一听,立马扯着张起灵的胳膊跑的离容淮远了许多。
唇角微微抽搐,容淮有些无奈,“不贴身接触就没关系,倒也不必离那么远。”
胖子笑出了声,解雨臣也勾了勾嘴角。
吴邪有些尴尬,讪讪道:“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将令牌收回芥子空间,容淮道:“好了,早些休息吧。”
话落,又从空间里取出几个睡袋拿给三人,拉着解雨臣的手走回之前坐的地方。
“离骁……和张起灵有关?”解雨臣轻声问道。
容淮想了想,微微摇头,“没有直接关系。”
“哦。”
听见解雨臣有些闷闷不乐的声音,容淮的话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宠溺,“事情有些复杂,等我弄清楚了之后一定告诉你,可以吗?”
“嗯。”
耳边传来短促的回答,容淮无奈地开口:“我先把睡袋铺好,然后再讲给你听,好不好?”
“嗯!”依旧是一个字的回应,但显然高兴了一些。
松开了拉着解雨臣的手,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睡袋铺好,又将背包堆在一起,容淮这才又拉着解雨臣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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