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从海岸接回哥哥的时候,哥哥正仰头瘫睡在沙发上,微微的碎发遮住紧闭的双眼,白皙的脖颈裸露在外,殷红的唇色因为饮酒更显娇艳,仿佛是夜色中的精怪,勾魂夺魄。
哥哥。他不自觉第喃喃道,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撕扯着他那平静的伪装。
“你哥喝醉了,他有点重,不行的话,我和你一起扶你哥起来。”黄菁菁好意地提醒道。
哥哥此时没有靠在她的身上,只是仰头靠在沙发上。这个认知让沈浩的心情稍好了一些。
他快步走向哥哥,没有回应黄菁菁的话,沉默地抱起哥哥,还颠了一下。
呜。哥哥有些察觉地叫出声来。
“你抱得起来就好。”黄菁菁说道。
“嗯嗯。那我先走了。”不等黄菁菁回应,沈浩便抱着哥哥回家了。
黄菁菁觉得沈浩刚刚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但又晃了晃神,应该不会啊,自己也没做啥啊,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
沈浩横抱着哥哥,看着哥哥酣睡的样子,觉得可恨。回想起那个女人戳哥哥的脸,又觉得生气。
哥哥,你太可恶了。
虽是这样想,但是抱着哥哥的动作还是稳稳当当的,没让哥哥不适。
大街上,他们成了众人的焦点,时不时便有人偷看他们。
老实说,他觉得这种感觉不赖,这让他有一种“宣告全世界,哥哥独属于他一人”的感觉。
那天在学校门口,牵住哥哥的手也是如此。
天理昭昭下,众目睽睽中,牵着哥哥,抱着哥哥,才让他有那么一丝丝的慰藉,想来可笑,说来可悲。
回到家中,他有些发狠般地想把哥哥摔在床上,可到动作时,还是轻轻稳稳地把哥哥放在床上。
他有些受虐似地翻开哥哥的手机,看着那张照片。脸色越发冷峻,过了好几秒,冷笑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他用手轻轻掐住哥哥的两颊,对比着上面的图片,他观察着那个女人究竟用手戳了哥哥哪里。
突然,他会心地笑了,似乎发现了。
他缓缓地用手抚摸过那块肌肤,摸着摸着,似乎觉得不够,本来温柔的动作变得有些粗暴。
太脏了,哥哥。
实在是太脏了,我帮哥哥擦一擦。
擦完了,哥哥就干净了。
沈光的皮肤本就白皙,喝醉酒后,白里透红,被他这么暴力地揉搓,变得更红了些。
擦到沈浩觉得干净后,他便双手撑在哥哥的上方,静静地自上而下看着哥哥,目光描摹着哥哥的眉目。
他觉得单纯擦是不干净的。
指腹轻轻滑过哥哥的脸庞,最终到达唇边。
俯身靠近,就像野兽标记领地一般,在敌人入侵过的地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标记。
一下一下又一下,哥哥的唇宛若滋养过的樱桃,晶莹红润。
看着自己的佳作,沈浩勾起嘴角,有点得意。
但是还是不够,不够。
他缓缓靠近哥哥,隔着衣物,轻轻地蹭着哥哥。
但是这些只是望梅止渴,根本救不了他这将死之人。
他口干舌燥,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撕咬着理智,吞噬着意识。
夜色下,他感觉自己和野兽只咫尺之间,下一秒,就会按耐不住,大发兽性。
此时,哥哥翻了一个身,嘴里喃喃着说些什么,沈浩没听清,但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敢告诉哥哥,也害怕哥哥知道。
哥哥知道了,会不会不要他这个弟弟了?会不会讨厌他?
如果哥哥知道后,会抛弃自己,讨厌自己,那么他宁愿不让哥哥知道。
喜欢哥哥,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如果哥哥一定要娶妻生子,那么就让他以一个弟弟的身份陪伴他吧。
他有时会这般宽宏,有时也会不甘和愤恨。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女人就能和哥哥共度一生,凭什么我就不可以,哥哥就不可以喜欢我吗。
可转而又会变成自卑和自轻。
女人能为哥哥生孩子,我能吗?我能吗?
他开始的时候愤恨那个女人,最后的最后他愤恨自己。
想着想着,他的眼眶便有些湿润,咬着唇齿,紧握双拳,脖颈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但还是起身离开了哥哥。
沈浩离开后,沈光猛然睁开了双眼,他喝了许多酒,但沈浩来接自己时,自己已经睡了很久,所以酒也醒了一些。
等到家时,他模糊的意识已经变得清晰。
他拂过有些湿润的脸颊上,那是弟弟流的一滴眼泪。
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许久,他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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