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王谷又待了十来天,林纾白和慕子安才启程返回姑苏。
时间已经来到六月中旬,蝉声鸣鸣,阵阵花香。
药王谷名字中虽然带个谷字,但其实是一座高山。
山上绿树成荫,草木茂盛,又时常吹风,倒也不觉得炎热。
老道、芍药和其他药王谷的人在出口相送二人。
“晚辈再次向师祖赔罪。”慕子安行了一个晚辈礼,为之前自已的莽撞得罪老道而道歉。
老道摸索着胡须,精明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这小子上次道歉是喊道长,这次却跟纾白一同喊师祖,其心思显而易见。
他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生气,他拍了拍慕子安的肩膀:“此次寒毒已解,可要护好纾白周全,可别再让老道出来相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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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要游山玩水呢。
慕子安读懂了老道眼中的深意,眼角眉梢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弯了弯唇:“还请师祖放心,晚辈一定照顾好她。”
听此,林纾白也不知道为何,脸颊有些微红,内心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芍药拉着林纾白的胳膊,撒娇道:“师叔,我也想跟在你身边~”
芍药才到药王谷一年,拜在了成渝师兄门下。
成渝师兄三十几岁,平时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只痴迷于医术。
成渝师兄的师父和林纾白的娘亲于秋雨师出老道,所以按辈分来算芍药应该叫林纾白一声师叔。
芍药年龄十三四岁,正是贪玩的性子,又没有年龄相仿的女子陪她玩耍,她天天待在药王谷都快发霉了。
闻言,成渝师兄立马板下脸来:“胡闹,你入门不过短短一年,不想着如何精进医术,整日里只想着玩耍,成何体统?”
他声音不大,但极具威严,这短短几句,林纾白听见都感觉有些压力。
芍药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失望的嘴角张了张:“知道了师父。”
老道却温和的笑了笑:“无妨,纾白医术不错,让这丫头跟在她身边也是好事。”
成渝师兄立马恭敬回道:“谨遵师祖之言。”
芍药眼神立马亮了亮,师父的师祖虽然甚少接触,但人却是极好。
就这样,一行三人辞别了药王谷。
姑苏城外,沈逸、御风、黑虎三人早已经在外接风。
早在慕子安苏醒过来的那一日,他就飞鸽传书向他们告知了情况。
期间,几人之间也有联系。
得知慕子安解了寒毒后,沈逸高兴得一整天没合拢嘴。
再次见到好友,见他面色红润,眉间的阴郁病气早已不复存在,沈逸的眼眶逐渐湿润。
他上前抱住了慕子安,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慕子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回抱,如玉的手带着安抚性的拍了拍。
随后,沈逸松开慕子安,仰天大笑,朝着林纾白重重一礼:“多谢林大夫救了子安一命。”
林纾白与慕子安相视而笑,她扶起沈逸,“不客气。”
世子也救过她好几次。
随后几人一同进了城。
众人从后院绕回到了舒华院。
再次回到舒华院,慕子安和林纾白都有种恍然如世。
两月前,破败的舒华院,病弱的他;两月后,盛放的荷花池和安然的他。
蒹葭端着一盆水,再在看见林纾白的那一刻起,立马呆住了。
水盆也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
“纾白?”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和一丝不确定。
林纾白张开双臂,上前拥了拥蒹葭:“是我,我回来了。”
得到肯定答案后,蒹葭激动的掉了几滴泪。
舒华院里的那个“林纾白”她知道是假的,起初发现时,她害怕极了,以为真正的林纾白已经不在人世了。
为此,她偷偷哭了好几次,眼睛都哭肿了。
如今,知道纾白还活着,并且完完整整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怎能不欣喜?
随后,蒹葭的身后走出“慕子安”和“林纾白”,二人朝着慕子安单膝下跪,语气中也是掩藏不住的欣喜:“恭迎世子回家。”
芍药看看林纾白和慕子安,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人,一时脑袋有些没转过来:“这,这是?”
黑鹰和琴韵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们本来的面貌。
琴韵还是林纾白第一次见到,约摸二十来岁,五官端正,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肤色,眼神坚毅,神色严肃,有种生人勿近之感。
从慕子安和林纾白离开舒华院的那一天起,黑鹰和琴韵便假扮他们二人,以应付朱秀和王全。
索幸,这两个月来朱秀二人并未发觉不对劲,如今世子平安归来,便是他们反击之时。
回到舒华院这几日,林纾白和慕子安各自忙碌着。
前者在准备徐静香的成亲之礼,这个月二十五便是她成亲的日子。
后者则是在部署自已的势力,在中了寒毒的这四年,慕子安的势力被削弱了不少。
现在寒毒已解,他要趁敌人还不知道前,抓紧部署一切,好回京复仇。
夜晚,舒华院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他们穿着夜行衣,提着剑,逼近慕子安的房间。
却在进入他房间不到两刻,便气绝身亡。
沈逸拍了拍手,朝着慕子安挑了挑眉,语气轻快:“可以呀,寒毒才解了不过一月,武功竟然精进了这么多。”
慕子安:“还得多亏师祖,若不是他帮我日日运功,重塑经脉,我的武功不会进步得如此之快。”
这位师祖不仅医术超绝,就连武功也是出神入化,是位得道高人。
慕子安温润的眸子在看向地上的死士时,眼眸顿时如千年寒冰,瞬间冷了下来。
“黑鹰,黑虎。”清润的声音响起,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房内。
“将贵客请来吧。”请字说得格外重。
“是。”
二人领命下去,沈逸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欣赏接下来的好戏。
不过茶盏功夫,朱秀和王全便被二人“请”来了。
见到慕子安好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屋里还躺着死士,二人的腿忍不住发软,跪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朱秀喃喃自语。
她看这病秧子都病入膏肓了,却还不见死。
王妃那边催得紧,所以她才和王全商量,今晚直接杀了慕子安。
却不曾想慕子安不但没死,反而这样子看起来像是没病。
“你骗我?”朱秀很快反应过来,吊三角的眸子眯了眯。
慕子安撩开衣袍,坐在了沈逸旁边,语气冷漠:“很意外?”
“自已选。”慕子安看了一眼黑鹰二人,朱秀和王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二人手里一人拿着白瓷瓶,一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黑鹰俯视着二人,眼中带着恨意,言简意赅:“一瓶毒药,一把匕首,选个方式了结自已。”
黑虎人畜无害的笑了笑,露出森森白牙,却比鬼还瘆人:“毒药喝下去七天不死,身体溃烂而亡,至于匕首嘛……”
他拿起匕首在二人面前晃了晃,吓得二人直哆嗦。
黑虎收回匕首,“要活活在你们身上割三千刀呢。”
王全慌乱的朝着慕子安爬去,眼里带着浓浓的惧意,嘴上不停的求饶着:“求世子饶我一命,都是她。”
王全指着朱秀,“都是这个老妖婆逼着我干的这些事,其实我本人是忠心于世子的。”
王全一把鼻涕一把泪,慕子安嫌弃的将他踹到了一边。
朱秀见到王全这个怂样,忍不住嘲讽几句,而后又无所畏惧的看向慕子安:“你今晚若是杀了我,不日王妃便知道,到时候你也别想活下去。”
王妃有三皇子和整个家族支持,她就不信慕子安这个乳臭未干的病秧子能拗得过王妃?
以前尚且是王妃的手下败将,现在也依然是!
沈逸见此,忍不住笑了:“真是一条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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