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寒思考了一下,佯装淡定的点点头,“那便带上几批上来。最好要这两年新进来的。男女都可。”
管事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身后高台下的牢笼,暧昧的笑了几声,“当然,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很快就带了一批人上来。这些人眼神或是怯生生,或是眸光黯淡表情麻木,又或是冷冷地盯着前方。
管事看着这情况,眼珠一转,哈哈一笑到,“老弟啊,这些都是这一两年才新进来的,都还没有训练彻底。你若要买,不如买那些老手,若是怕对方实力高了不听话,那就多下些药就好了。”
邹小寒打着哈哈,“不必,后面的我们自已训练就好了,更亲些。”
她确实突然想买几个身手好的做护卫了。邹家目前底子尚浅,又有些钱财,还是找点人保护一下家中的安全。毕竟她也不一定时时都在的。外加上次雪儿的事情……
她挑了几个人,其中就包括之前台上那个灰袍男子。这人浑身血污,袍子也破烂脏污的不行。眼神里却有一股沉寂的劲儿,就那样盯着你。
邹小寒总觉得他的眼神与旁人不同,有几分少见的坚韧笃定。让人感觉他本不该沦落至此。
“你想出去吗?”
男子闻言,不知怎么突然垂眸,思索片刻后,沉默着向前一步,表明了他的态度。
邹小寒颔首又选了几个,付了大几百两银子。这些人才训练不久,所以价格相对便宜。
在房间内结账的房间里,她听了那管事所谓的掌控之法,原真是早就给这些人下毒喂药了,平日里看着没什么,但这些人每月都需要服用一颗解药,若哪次没了解药就会被药性狠狠折磨许多个日日夜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难怪这些人只得乖乖听话。
她瞟了一眼门外的方向,管事还在滔滔不绝。
听他的意思,这药还只有他们黑市有的卖,这些买家偶尔还要来进货。感情还是一门长久的生意,卖出去的人还能替他们挣钱。邹小寒在心中冷笑,假意欣喜地表示还是他们有办法,以后就不怕这些暗卫不听话了。
应和几句,管事笑眯眯地递给她一个装了药丸的木盒,并上几个铁质面具。
“东西都在这了,这面具可以给他们带上,若你喜欢面巾之类,咱们这里也是可以免费赠送的。”
他负手而立,盯着木盒的眼神带着几分阴沉的笑意。
从买卖场离开,根据管事例行赠送的地图在回程的路上大致确定了一下拍卖场赌场等的方位,以及这里的其他活动事项。
今日买了人暂时就不多逛了,还是下次一个人来的时候再逛逛吧。
她领着人从拍卖场附近离开,突然,她感觉到了修士的气息!
她眼睫不自觉的微颤了一下,对方实力比她高,但她向来爱收敛气息,特别是去不熟识的地方。
她对家族中的敛息术有自信,只要不是高上一两个大境界不可能发现她。
她神色如常地往前走。
几丈外,一个侍从恭敬地领着一个年纪较长的中年人与她们擦肩而过,拐进一个弯道不见了。
她余光扫过那个小道,继续往前。
直至出了最初入口处的甬道,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陌生地方遇见修为比你高的修士可不一定是件什么好事。
她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将几人带到了一个荒废的小庙里。
让几人先在庙内靠门附近等着,她绕道后方。只见庙后面有一大块空地,还有一口快干的井,自带了桶在上面。她四处看了看,挥手将井水填的再高了些。
又假意从后面某个地方拿出一个灰扑扑的包裹来,走到庙门方向。
“身上的衣物到后面换一下,顺便快速擦洗一下。”
几人依言去了后面。
一刻钟后,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出现在了她眼前。
让几人背上几捆柴,在脸上抹了点泥土,装作庄稼汉子随她入了城。
将人带回邹家,夜色浓稠,邹小寒未有休息的心思,坐在窗前整理着思绪。从白日遇见的那个修士,到邹家的后续发展。
月光从窗口泄下,洒在茶案上。
她不自觉的轻叹一口气。她终归是要离开的,但在这之前得确保邹家一切有个好的发展趋势。
“笃笃-”一阵轻声的敲门声响起。
邹小寒快速收回思绪,整理好情绪,搁置茶壶道。“进。”
来人是新买来的护卫之一,正是那个灰袍男子。
得到允许后,他忐忑地推开门进了房间,半跪在地上。
邹小寒挑了挑眉,没有立即开口。
早前在路上她就看见这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如今倒要看看是个怎么回事。
一室的沉默,几息后,最终是跪在地上的男子鼓起勇气开了口。却是讲起了自已的身世来历。
有钱有势的叔父被奸人所囚,受叔父之女所托,前往几个府外的城池向叔父的兄弟求救,哪料流落到黑市。故而只得前来请求一个机会离开去求救。
“这位叔父对我父有知遇之恩,如今他身陷囫囵,我必要替父报答当年的恩情。”他颤抖着声音,句句感人肺腑之言。
邹小寒盯着他沉默良久。“山高路远。哪怕在落入今日境地你也不怕?”
男子知她已信了几分,心下稍缓一口气。
“不怕!”男子顿了一秒,而后毫不犹豫地回答。
邹小寒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罢了,你且去吧。”
她给他了一瓶药丸和少量银两,便看他出了宅子。他自道有方法快速前往,邹小寒便没再管他。
时间如流水般过去。
邹小寒想办法祛了几人身体里的毒素,又上了新的户籍。
从此邹宅里便多了几个有身手的护卫,邹小寒也稍稍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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