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厨子交代了羊的事,预计晚上或者明天能送到。
下午,雪凝如约去了凤曦亭教皇后弹琴。
其实皇后是个性格很好的人,没有表现出恶意。如果是恶婆婆那样的角色,她估计就吃不消了。只是皇后的琴艺属实是有点令人……汗颜。
弹完了琴,二人开始漫无目的地聊天。
“谢妃琴艺超绝,想必曾经下了不少苦工。”皇后夸赞。
“皇后过奖了。”
(雪凝:如果不认真练琴练跳,就只能被安排去卖身,呵呵。)
(皇后:呵,狐狸精,取悦男人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
“从嘉……皇帝整天都很忙。”皇后突然说。
“或许皇帝都是很忙吧。”
“皇帝想要北伐,这也是难怪地。”皇后语气担忧。
“北伐?”
“谢妃还不知道是吧,皇帝想要出兵攻打北蛮,收复河山。朝堂说多有反对之声。”
“……”雪凝愣住了。第一次得知这样地消息,在她的眼里,白从嘉只是个浪荡公子,另一面身份是皇帝,至于他成为皇帝之后想要干什么、成为皇帝的动机,她从来没想过,或许只是对权力的追求罢了。
——
下午弹完琴,回到自已的房间,瘫在床上。
“娘娘,羊到了。”贞儿跑过来说。
她一个仰卧起坐从床上跳起来,“好,宰羊!”
然后她特意换了换了一身普通布料的、方便干活的衣服。
两个侍女看着贵妃宰羊的样子都惊呆了,手法之熟练……她们不禁暗暗感叹:皇帝这是从屠宰场捡了一个妃子回来啊。
然后是烧烤环节,宫中后厨工具齐全,在她的指挥,和厨子的协助下,傍晚时分,成功烤好一只全羊。
“娘娘这是在哪儿学的这门手艺。”贞儿呆了。
“好香。”蘋儿难得说了一句话。
“额……我前一任老公教给我手艺?”雪凝若有所思。这手艺的确是草原的技术,烤全羊嘛,当年吃得倍儿香。
贞儿呆了,娘娘看上去肤白貌美,年方二八,没想到竟然有过夫君。这样看来,皇帝竟然喜好人妻,真是人不可貌相。或许娘娘是做过未亡人,年轻寡妇忍不住寂寞被皇帝勾引了。
正当贞儿八卦的时候,脚步声传来。
“哦,没想到你还有老公。下次谢妃可得好好给我讲讲你夫君的事儿。”皇帝走来,语气开朗。
众人一惊讶,齐声道:“参见陛下。”
“免礼。”皇帝说。
“皇帝怎么来了?”谢贵妃满脸尴尬,现在自已的样子,活像要给满身灰油的矿工。
“去你的住所,看见你不在,问了一下太监,说娘娘去后厨了。特来看看,这羊,是你杀的?”皇帝打量着一身工装劳动完的谢贵妃。心想栖月湖是什么厨师培训中心吗?不止教弹琴跳舞陪酒,还得会烤羊。
“回陛下,是妾身烤的。”
“可是为朕烤的?”
“自然是为了陛下。”
69書吧
(雪凝:我自已嘴馋了)
“好,正好朕饿了,没吃晚膳。把这烤羊抬到谢妃房间去。”皇帝又转头看了一边的太监,“对了。传朕口谕,把皇后也叫上,她应该也没吃晚膳。”
——
皇帝、皇后、谢贵妃三个人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还喷着热气的烤全羊。旁边是满满地一碟辣椒粉,谢妃要求的。
皇后脸色奇怪。
皇帝:“琳妹妹,怎么了?”
皇后:“从嘉哥……皇帝陛下,无从下筷?”
这烤羊一整只。
闻言,谢贵妃右手抓起一只短刀,示意。桌子上还有两把短刀。她甚至连工具都准备好了。
“……这,成何体统。”皇后轻声尖叫。
“哎。琳妹妹,不拘小节才是要紧的。”皇帝用刀切了一块肉,放到皇后的碗里。
(雪凝内心颜艺:……总感觉皇帝实在故意撒狗粮)
“嗯,这肉不错,腥味都压住了,雪凝你用了什么调料?”皇帝吃了一口,大声称赞。
(皇后:哦——,原来这骚狐狸叫雪凝)
“回皇上,浸了点白酒和姜蒜水。”
“要不以后你就专职后厨吧。”皇帝一脸天真。
(雪凝:拳头硬了)
皇后吃了一口肉——好好吃,又香,又嫩。
“要不就如皇帝所说,谢贵妃转岗位去后厨吧。”皇后眼神愉悦。
看来这皇后多少带点小恶魔属性。
谢妃汗流浃背。陪酒女被动发动,满眼春意地看着皇帝,用肉麻的声音说:“皇上~”
皇后内心大惊:这骚狐狸果然有一手。
皇帝敏锐地察觉到后宫起火的前奏,转移话题:“吃饭。谢妃别拘谨,这羊是你烤的,多吃点。”
她熟练地用刀割下肉片,蘸着干辣椒粉吃。皇后都被这豪迈的吃法惊呆了。
吃完晚饭,皇帝带着皇后回去了,宫女们收拾了桌子。
走的时候,皇后已经吃得小肚子鼓鼓的,皇帝一直在取笑皇后贪吃。
雪凝内心叹了口气,真是场压力巨大的晚饭。没想到是和皇帝皇后一起吃。
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今天忙活了一天,一身得油汗。
“贞儿,宫中洗浴一般是怎么安排的?”
“宫中有专门为后妃准备的浴室。”
“好,带路。”
“稍等,我让蘋儿姐姐去烧水。”
洗完澡,坐在浴室外木制的走廊,等着头发风干,看着窗外的景色,感觉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她穿着华丽的丝绸,走回了自已的房间。
发现皇帝正坐在自已的窗前,低着头,手里把玩着一把玉簪——是自已送给他的玉簪。
“啊,谢妃回来了。”皇帝抬头。
宫女们知趣地退下。
“皇帝陛下……来雪凝房间是为何。”
“想见见雪凝姑娘。……现在四下无人,还叫我皇帝陛下?”
“……白公子。”她轻声回答。二人的身份仿佛不是皇帝与后妃,还是昔日那个浪荡烂醉的白衣公子与青楼里的歌妓,曾经默默地揣测对方的心思,又互相不敞开心扉。
她走到床边,坐下,含情脉脉地看着白公子。
“正好,你的没有绾发,这个簪子,物归原主。”
“……雪凝当日赠送玉簪,只是觉得,此生不复与公子相见。”
“既然你已是宫中后妃,那么这个玉簪今日便完璧归赵,来,绾起头发。”
雪凝坐到梳妆台前,用手简单绾好了头发,白公子在将玉簪轻轻地插上。这是昔日在栖月湖中表演时常留的发型,镜中的她,又像是那个曾经艳动天下的女子。
她转身,望着白从嘉的脸,温声细语地说:“白公子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归还簪子的吧?”
美妙的回音,像是一阵小雨打进了夏夜的池塘里,掀起浅浅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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