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把雪凝叫到老鸨的房间。
老鸨叹了口气:“雪凝啊,我就开门见山说吧,王缘之王公子打算赎你的身。”
雪凝闻言呼吸骤停了一秒。
“为什么?”她愕然。
“王缘之那样的人,不达目的是不善罢甘休的。何况他上次在我们店出了那么大的丑,一定心怀怨恨。”
“他已经交过赎身金了?”
“还没,他家里的下人来我们栖月湖说的,开价黄金五千两。”
(老鸨:我同意了,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老鸨继续说:“我同意了。不过,雪凝,真是可怜的姑娘,嫁给了王缘之,一定没好日子过。”
雪凝脑海里又浮现出王缘之那张像蛇一样的恶心的脸。
她知道王缘之的为人。那个男人,一直视女人为玩物。王缘之名义是要纳妾,也许不过是想新豢养一个家妓呢。这个腐败堕落的年代,朝廷的高官豢养家伎成风。
王缘之所谓的赎身,不过是“她”的所有权由【栖月湖】转移给【王缘之】。
叹了一口气,她平静地说:“好了,我知道了。他具体上门赎身的日子呢。”
老鸨感到惊讶,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表现得这么平静。老鸨说:“他家的下人说是两天后。”
雪凝回到自已的房间内,看着窗外的月亮。沉思了片刻,走到后厨去。偷偷拿了把菜刀,带回自已的房间。
“贺勒浑啊贺勒浑,不知道你的刀术怎么样了。”
她握住菜刀的刀柄,闭上眼冥想——
【技能栏1:无名的刀术】
无数信息涌现在她的脑海内。
她把玩起手里的这把菜刀,根据手掌传来的重量,瞬间“理解”了这把刀的重心,“理解”了这把刀的“用法”。
她猛然地松开手,刀砸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说:“统统,给我赠送了个怎样可怕的技能啊。”
她“理解”了使用这把刀的“方法”与“技巧”。
甚至脑海里已经模拟了一遍过程。
那个男人的战斗经验已经分毫不差地复制、烙印到了她的身体\/骨肉里。
【咔咔咔,宿主现在理解贺勒浑是个怎样可怕的男人了吧。这些技巧、方法、思考方式都和贺勒浑日复一日锤炼而得到的“本能”】
贺勒浑……系统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白绫依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两天后的夜晚。
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栖月湖的门口。
王缘之从马车上下来。
栖月湖门口是迎接他的老鸨。
老鸨谄媚地说:“哎哟,王公子你来了。”
王缘之冷酷地笑笑,不说话,装酷。
王缘分之随行的下人,一个小混混,嚣张地说:“人呢,雪凝姑娘呢!”
“哎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人跑不了。”老板娘继续谄媚。
脚步声传来。
霜雪凝盛装打扮,缓慢优雅地走来。
王缘分之被这样的美丽震慑到了一瞬间,片刻眼神又露出了蛇一样冰冷、诡异的微笑。——马上,这具肉体就是他的了。这个女人,即将成为他的所有物品。
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到了雪凝的面前,是阿飞。
“姑娘,我家白公子求见。”
王缘之怒不可遏,正要发作。
王缘之的跟班小混混怒叫道:“你谁呀,没看见我家公子有正事吗?”
男人回头,王缘之和他对上了眼神——是那天在栖月湖痛打他的大汉。
王缘之直接萎了,被这个男人充满杀气的眼神震慑了,不敢说话,像一条被抽掉脊椎的狗。
男人对老鸨说:“我家公子的黄金之后就送到。”
众目睽睽之下,男人带着霜雪凝走了,上了不远处的马车,消失在人群中。
王缘之就这么呆呆发愣。
阿飞化作马车夫。雪凝坐在马车的轿子里。
她掀开轿子的帘子,大喊:“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鄙人名杨云飞,叫我阿飞就好。去皇宫,我家主公有请。”
“皇宫?你家主公是?”
“本朝皇帝,白从嘉。或许叫‘白公子’你更能想起来他是谁?”
“那栖月湖那边你们是怎么交待的!?”
“我家主公已经交了赎身钱了。”
随后,两人也不说话。阿飞只是安静地驾驶着马车,霜雪凝一路心情忐忑。
——
皇宫后苑的一个房间里,白从嘉坐在点着烛光的桌前。
“主公,我把人带来了。”阿飞说道,然后离开了。房间里只有白从嘉和霜雪凝。
雪凝语气困惑:“……我该,怎么称呼?与公子多次见面,今日一见,没想到公子是皇帝陛下。”
“知道我说皇帝还这么无礼?”
君王的威严扑面而来。
雪凝马上跪下磕头:“小女子宫外之人不知宫中礼数,有冒犯皇帝的地方还请皇帝恕罪。”
汗如雨下。
白从嘉微笑:“快快起来,不过是吓吓你。”
(雪凝:拳头硬了)
他起身,扶雪凝起身。
“皇帝陛下……”
“叫我白公子就好。皇帝这个称呼总让人产生距离感。”
“白公子为什么要给雪凝赎身,奴家不过一介青楼女子,身份卑贱。”
这个嘛,皇帝坐下,在椅子上一靠,若有所思,“或许是我还想再看一次雪凝姑娘的舞姿。”
“白公子这话,真是这折煞奴家了。雪凝想要听白公子的真心话。”
“嗯……”皇帝沉吟片刻,“你现在是自由身了。我会为你准备一笔大幽宝钞,为你安排几个护卫。你想要去哪里都可以。京城外的园林里,我可以给你买下一个宅子,只要你愿意,你就是那个宅子的主人。不用再被关在青楼里了,不用强迫自已对陌生的男人微笑了……很多次你对我微笑,我觉得微笑下都看不见你的真心。”
“白公子。”雪凝的冷静的声音打断了他,“公子有一点弄错了。我是个女人呀,天地虽大,何处安身?总是要依靠男人的。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大宅子里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烛火下,皇帝就这样看着青楼女子的脸,她的眼神中有着说不清的寂寞,像是古井中深邃的潭水。
“公子把我叫来皇宫,不会就是说这些话吧。”她低垂下眼帘,像是含羞的少女。
“……本来只是想在见你一面。把有些话说清了,心里才踏实。我不太喜欢没有‘告别’的‘离别’。”
片刻的沉默,她突然说:“公子。”
“其实雪凝,早已对公子,心有所属……”她别过脸,心跳加速。
皇帝起身离去,“夜深了,你也累了。这间屋子是你今晚睡觉的地方,待会我会叫宫女服侍你。有要求直接向宫女们提。”
他向门口走去。
突然地,他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后背传来柔软的触感,与淡淡的香味。
“白公子,好过分……”女人的声音像是蚊子哼哼,又夹杂着哭腔,“明明都对你说了这样的话了……却还是这样对我,真是个薄情的男人。”
皇帝回头,看着她。
皇宫的夏夜,月光下,这样美丽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
人非木石终有感情。
雪凝主动伸手,双手环在皇帝的颈后,并探上了头。
轻轻地一吻。
在悠长的吻中,她的身体开始燥热。眼神迷离地看着皇帝。
房间的门被关上了。
密闭的空间内的床上,只有她与皇帝一人。
男人轻轻地拉开她的衣衫。
“哐当”地一声,一个冰冷地铁块掉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是菜刀。
白从嘉:“……”
两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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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带菜刀干吗?”皇帝眼神怀疑。这姑娘……是秦王旧臣的刺客?
一夜春宵突然变成了刺王杀驾之夜。
“……啊,怎么解释呢……”雪凝尴尬地笑着。
(本来是用来对付王缘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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