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
这一世,又要去祸害哪个良家少年?白绫依在心里这样想。
本来,白绫依不过是她所穿越的“宿主”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已是用情太深,还是出于怎样的理由,逐渐接受了自已“白绫依”的这个身份。也许面具太久了,就与血肉连成了一部分。但不管如何,她还是深爱这草原下那个欢笑的少年。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已处在一个装饰华美的古代房间里面,正趴在一个精美的中式桌子上。桌子前是一张铜镜。摆满了女人化妆的用品。她拿起铜镜,对着自已的脸。
铜镜里面映出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乌黑的头发,吹弹可破的皮肤,水色的嘴唇,眉眼有些纤细、有些狭长。这张脸仿佛生来就是为了颠倒众生。
她渐渐读取这一人宿主的记忆……
……没有名字,姓氏是“谢”,职业是青楼里的歌女,有一个艺名叫“霜雪凝”。青楼就是这样,爱给姑娘们取“天女”“素女”这样的花哨的名字,美好得像一场梦。
她现在所在的场所,正是京城著名的青楼“栖月湖”。
真是可怜的姑娘,穷苦人家出身,连名字都没有,还没有有长大,女孩就被父母卖到了青楼,只为换回几袋米。
“从大阏氏到青楼女子吗……这落差可真大。不过也算是从草原回到汉家王朝了。”白绫依,不对,谢姑娘摇了摇头,继续回忆。
被卖到青楼的谢姑娘勤奋能学,很快掌握了弹琴、跳舞这两项技能。再加上体态良好、琴舞双绝,老鸨并没有让她去卖身做那档子事,而是让她做一个歌妓,在达官贵人们的酒宴上陪酒、起舞。
其实老鸨也有自已的心思,像‘雪凝’这样才情出众的姑娘,留着干净身子,以后京城哪家贵人要那小妾了,雪凝也能卖一个高价钱。
谢姑娘签的是卖身契外加黑奴协议,抽成比例极低。
于是谢姑娘为了赚够自已的赎身钱,带头当起了青楼里的卷王,高强度加班工作。
最后猝死了。
“啊?”白绫依被这个设定秀得头皮发麻。继续读取脑海中得记忆。
谢姑娘容颜绝色,人气爆棚。往往这个场次刚陪完酒,马上又要去下个场次跳舞,作息混乱。
“多半心肌无力,或者说酒精中毒吧”她自言自语。
哎,陪酒女赚的都是辛苦钱。
狠狠地和这一世的宿主共情了。
因为相似的经历。
元小雨,曾经是小偶像,给偶像宅唱歌跳舞。
谢姑娘,青楼女子,给达官贵人们唱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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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小谢感叹时候,一个艳丽的女子打开了房屋的门,在门口对雪凝轻声喊到:“喂,雪凝,在屋内磨蹭什么呢,下一轮场次要开始了,白公子已经到了。”
这位姐姐叫“天女莲”是青楼里的同事兼前辈,和雪凝比较熟。
“莲姐姐,马上就来。”她回答。
看来这具身体才刚死没多久,白绫依穿越到宿主身上了,还没被周围的人发现,引起太大的骚动。
好了,该工作了——
已是月上枝头的时候,装饰典雅的房间内。几位男人席地而坐,身前各摆了一张小桌子,桌上摆着古雅的酒杯、酒壶。而雪凝则在房间的中央起舞。她跳着轻盈的胡旋舞,身体舞动的每一丝曲线都荡漾着含蓄的春意。
跳舞也算是元小雨的老本行,这具宿主也是舞蹈高手,两者作用相叠加,可谓是如虎添翼。
房间位置中央的男人是今晚的恩客。他叫白公子,具体名字不得而知。他一身白衣,气度不凡,容颜清秀。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一向自恃容貌绝色的雪凝甚至觉得,白公子比他还要美。
白公子是雪凝的常客。脑海中有着这一任宿主的记忆,雪凝对白公子感到并不陌生。
这位公子很是礼貌,雪凝跳舞、弹琵琶,他绝对不会动手动脚。
青楼里常有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客人,即便对于雪凝这种不卖身的歌妓,也会调戏她。但栖月湖在此地经营多年,势力根基深厚,每当这种事发生的时候,青楼里面伪装成小厮的保镖就会出来教训这些手脚不干净的客人。
舞蹈结束。房间内爆发出男人们的掌声。白公子也微笑着拍着手鼓掌。
雪凝走到白公子的身边,跪坐下去,给白公子倒酒。
“今晚又来了,就这么想我吗。”她一边倒酒,一边笑语盈盈。
“嗯”男人微笑,“不看姑娘的舞,晚上睡不着。”
“油嘴滑舌。”她用手挡着嘴笑道。
这就是职业歌妓的肌肉记忆吗,白绫依大脑还没反应,就做出了这样的表情与动作。每一个动作姿势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客人爆米。没有一个男人看见了这样姿态神色的女人不会心动。如果有,那只能是性取向不正常。
男人们举杯欢饮,觥筹交错中,雪凝观察到了房内的信息。
今晚消费的金主依然是白公子,他是雪凝的熟客。陪伴白公子饮酒作乐的还有两位男人。
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壮汉,像是白公子的保镖,沉默寡言,每次白公子示意饮酒的时候,他只是规矩地陪白公子饮酒,并不多言;另一位男人身材纤细,像是世家公子,语言更加开朗,与白公子酒席间有说有笑。
酒过几轮,男人们半醉微醺,白公子示意与他同行的两位客人们退下去另一个房间歇息,房间内只剩他和雪凝。
雪凝在地上席地跪坐,微醺的男人以她的大腿为膝枕,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装睡。
看着这样的白公子,雪凝会有些心疼。
为什么,这样干净高贵的公子,会徘徊在青楼,夜夜饮酒作乐,放浪形骸,在一个烟花女子上寻找着虚假的快乐。
在这样一个消磨男人意志的地方,即便是志求功名、勤奋上进的书生,也会在酒色中堕落。
雪凝在脑海内摇头,哎不对不对,我的心已经给贺勒浑了,今生或许不会再有悲喜。更何况,这一世,作为一个专业得歌妓,职业修养在这儿,不能对客人产生感情,当一台无情得赚钱机器就好。让男人们爆米是她唯一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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