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后不知道怎么和谢贵妃相处,但还是决定先去见一见,这个勾引了从嘉哥哥的骚狐狸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当天下午,皇后在凤曦亭与从皇帝度过一段短暂且快乐的时光后,在用晚膳的时间之前,她走到了谢贵妃的居处。
她到达的时候,谢贵妃居然在调试琵琶,看样子是从宫里的仓库翻出了一张比较老的琵琶,上面还有落灰。
见皇后到了,两名侍女齐声:“参见皇后。”
雪凝见状,放下手中的琵琶,立马作礼:“参见皇后。”
(雪凝:真的……好可爱!第一次见到本人,真的像洋娃娃一样。)
陈琳:“免礼。”她故作冷静的样子,其实嫁给从嘉哥哥成为皇后的时间也不长,没有这种在后宫里行使皇后权力的习惯与经验。
“皇后光临敝舍,不知有何事。”谢贵妃问。
“本宫听皇帝提起,谢妃琴艺高超,特来想听听,看一看真假。本宫也对琴艺略有兴趣,只是技艺生疏。”
“皇后现在想听?”
“谢贵妃现在方便否?”
“方便。”
“好。”皇后转头对侍女说,“宫中仓库应该还有琴。”
不一会, 宫女们从仓库抬出了一张古琴。擦拭干净了上面的灰尘。雪凝端坐,熟练地试音、调试琴弦。
皇后看着谢贵妃熟练的动作,心知她是弹琴的老手。
“那么,开始了。”雪凝自言自语,像是给自已打气。
弹奏开始,她的指尖在琴弦间灵活地跳跃,像是舞蹈。她弹奏的曲子名字叫《萤烛》,是青楼里的曲子。皇后陈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带有艳丽曲子,绵长委婉的音符的跳动之下像是隐藏着按捺不住的爱情,而宫中的曲子一向以高雅含蓄为主。
《萤烛》的曲作者是青楼栖月湖曾经的一位花魁。萤火虫的光芒,就像是青楼女子追寻的爱情,只存在于夜晚,只有一瞬的光辉。
昔日,雪凝在栖月湖里,与白公子第一次见面,便为他弹了这首曲子。似醉非醉的白公子问:“这首曲子,深情如此,曲意绵长,不知有何故事。”
雪凝则是浅浅地笑了:“这首曲子的意思,希望白公子自已慢慢体会”。
今日,在皇后的要求下弹奏乐曲,手指像是肌肉记忆般地选择了这首曲子,她也不知道为何。
弹奏完毕,皇后陈琳不觉听的心神荡漾。
“谢妃琴艺好生了得,本宫第一次听到这样得曲子。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可是谢妃所作。”
“回皇后,叫《萤烛》。这首曲子也是妾身偶尔学会,不知作者是谁。”
“以后就由谢贵妃教本宫琴艺了。不如即刻便开始吧。”
(雪凝:啊?)
69書吧
“能指教皇后,是妾身的荣幸。”她毕恭毕敬地回答。
“对了,还不知道谢妃的名字。”
雪凝心里犯难了,“雪凝”是青楼里的名字,说出来不太好。自已确实没有名字,皇帝昨晚也说过,她需要一个名字,却还没来得及给他取一个名字。
正在雪凝沉默的时候,皇后开口说:“要是谢贵妃有什么难处,就不必说了。”
雪凝在内心流泪感叹:皇后……真实善解人意。
于是这个下午,就在谢贵妃的住所,皇后跟她一起学琴。
在学琴的过程中,雪凝发现了皇后是一个认真、一板一眼的人。而且对人客气,也没有什么皇后架子,她的精神渐渐放松。
学琴结束,皇后走了,并说:“下次一起来凤曦亭练琴吧。”
“妾身知道了。”雪凝回答道。
皇后走后,她无力地瘫在床上,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一旁的贞儿说:“唔,没想到皇后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心里可紧张了。”
蘋儿沉默不说话,依旧面无表情。
“……好紧张。”过了一会,雪凝在床上又叹了口气。
后宫之中,自已的杀生大权都在皇后手里,要是她给皇帝吹点枕边风,说一下自已的坏话,她的小脑袋瓜子,不知道怎么下场。
前一世当了大阏氏,其身份地位类似于中原王朝的皇后。这一次体会到了面对皇后的紧张感。虽然皇后陈琳没有恶意,但是处于低位的人却会自行感受到权力的压制。
蘋儿开口平静地说:“谢贵妃,晚膳的时间要到了。蘋儿这就是准备。”
蘋儿去后厨端菜了。贞儿开始挪开屋子里的这张琴,开始布置桌子。
雪凝看着这一切,心里又想起了白从嘉。
——
皇后的房间,她和皇帝白从嘉对坐在桌前共用晚膳。
晚膳结束后,夫妻二人用了漱口茶,相对而坐。
“我去见过谢贵妃了。”皇后说。
皇帝愣了一下,“真没想到,你手脚挺利索的。”
“她挺漂亮的。”虽然内心不情愿,皇后还是说出了自已真实的想法,嘟起小嘴,“而且琴也弹地很好。”
(陈琳:难怪从嘉哥哥会喜欢上她……)
“没想到你会夸他。”
“什么呀!难道从嘉哥哥觉得我是个小心眼的人,善嫉的女人?”皇后语气加速。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皇后嘟囔。
(白从嘉:陈瑾瑜你能不能管一下你妹妹……!)
“我给皇后殿下赔不是,是白从嘉失言了。”他双手作揖,神态语气浮夸,像是舞台上唱戏的伶人,这样滑稽的模样一下子把皇后逗笑了。
皇后又突然歪着头说,“从嘉哥哥其实也不用道歉,其实我心里真的有点……嫉妒。新来的妃子那么漂亮,说不嫉妒是骗人的。所以……”
“所以?”
“所以从嘉哥哥得好好补偿我。”她眼眸含光低垂,声音轻柔似梦。
“好好好,这就服侍我的皇后殿下。”他起身,关上了房间的门。
夜晚,房间内只有烛火的光芒。皇后陈琳坐在床上,皇帝轻轻地脱下她的衣衫——
……
“从嘉哥哥……总觉得,你变得很熟练了。”
事毕,床上的皇后穿着亵衣,用被子遮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因为这次,真的很舒服,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是很害羞,自已那样的一面居然被从嘉哥哥看到了。
“啊……是吗,有几次了,变得熟练,也算正常吧。”他慌乱地摸了摸自已的鼻子。
……客观地说,这应该是和雪凝老师特训的成果,那位老师真的很专业。不同地是,白从嘉很温柔地对待着陈琳。只是偶尔会用语言戏谑地挑逗她。
陈琳妹妹眯着眼睛看着白从嘉的脸。
总感觉这是一股鄙夷的视线……算了不管了。
(白从嘉:总感觉琳妹妹什么都能猜到,但是就是不拆穿……)
“哼,姑且相信从嘉哥哥。”陈琳鼓起小嘴。
“谢谢你,皇后大人。”他微笑起来。
被这样的微笑击沉,皇后脸一红,不说话。在心里暗骂自已不争气,被这样的男人一个微笑就拿捏了。
“不过真是的,刚才我只是想让你翻个身儿,你就哭闹着不愿意。多大的娃娃了,还害羞。”皇帝突然打趣起来。
“呜哇啊啊啊!”皇后羞红了脸要去捂住白从嘉的嘴。
——
与此同时,正在和宫女们打麻将的谢贵妃打了个喷嚏。
“谁在想我?”她自言自语。
“该娘娘出牌了。”一个宫女说。
“噢,四筒。”她赶紧打出一张牌。
“杠!”
“啊,我的银子啊。”她低着头悲鸣。
(作者注:在四川麻将规则中,杠了就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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