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了寻常的鬼尊。
陈年早就变着花样儿的折磨了,一直折磨到俯首称臣。
怎奈!他眼前的这尊大佛,不是寻常的鬼尊。
这是剑道之祖,吕祖吕洞玄羽化飞升前的执念所化。
即便只是一缕执念残魄,即便不过是区区鬼尊。
却是任谁都不会傻到去小觑。
昨夜陈年就是,在不知所以的情况下,招惹了吕祖。
结果差点把命都搭里,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这也就是陈年,仗着如此深厚的底蕴。
若是换个人,估计早就形神俱灭了……
吕祖屁股一蹭转过身来,“江浅那丫头都告诉你了?”
陈年点头笑道:“师父告诉我一些,我自已也听到一些。”
吕祖扯着嘴角嘿嘿笑道:“你小子,还趴墙根。
那你可听到我同那丫头做了何交易啊。”
陈年摇头,有些遗憾道:“额……这段没听到。
昏过去了。”
吕祖哈哈笑道:“趴一回墙根,有用的没趴着。”
陈年挠了挠头,“还请前辈相告。”
吕祖哼笑一声,“既然没听到,便是无缘。
何况,那是我同江丫头的秘密。”
陈年没在追问。
吕祖意味深长道:“那丫头对你可真不错。
命都喝的出去,眼皮儿都不眨。还不赶紧娶了去,好好的疼人家。”
陈年挠了挠头,尴尬笑道:
“上一世,我负了她,让她有了心结。
这一世,等我成了天下第一剑仙就娶她。”
吕祖冷哼道:“你们这些年轻人。
磨磨唧唧,一遇到情啊爱的,就喜欢上一堆的枷锁。
硬是要弄得自已很伤感,到头来还不是自寻烦恼。
喜欢就上,不喜欢就散,多简单个道理。
喜欢就趁着现在,一旦错过追悔莫及……”
说着说着,吕祖眼眸闪过一丝黯淡。
黯淡一闪即逝,他又嘿嘿笑道:
“嘿嘿!有我在,你那狗屁第一剑仙的名号,已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吕祖脸上的笑意褪去,转而正色道:
“江丫头说,定会帮我了却执念。让我也不要负你。”
吕祖目光变得坚定,“放心!我吕洞玄是何人?从不有负于人。
即便我只剩这一缕执念残魄,也是说到做到,言出必行。”
吕祖长舒一口气,“小子!待我心境圆满之日,便是助你荡平鬼域之时。”
陈年目光如炬,思绪万千……
在这之后的无数年里。
那晚,江浅是如何入到阴气海的。
似乎成了这方气海小天地内,除了陈年鬼尽皆知的秘密。
也是不能提及,不能说的秘密……
沉默良久,陈年不再久留,神念归窍。
他呼出一口浊气,抻了个懒腰,推开别院的门。
门刚见缝,就听“噗通”一声。
一个邋遢汉子倒在了脚边……
陈年先是一怔。
可在他看到李元春的那张脸后,满脸嫌弃。
他轻轻踢开李元春。
李元春猛然惊醒,他赶紧恭敬的赔上笑脸。
“师父,您老人家起来了啊。”
说完,李元春便屁颠屁颠的跑向了不远处。
回来时,他手上抱着铜脸盆,肩上搭着个干净毛巾。
李元春点头哈腰道:
“师父,我伺候您洗脸。”
陈年皱紧眉头,五官都恨不得挤到一起。
“李元春,我答应让你在医馆打杂,也没说要收你当徒弟啊。”
李云春无赖道:“那不是早晚得事儿吗?师父。”
陈年看着抱着脸盆一脸谄媚的李元春,再度心起嫌弃。
他瞥了眼李元春,心里盘算着:
“原本想消融掉剩下的城中鬼后,再考虑收徒李元春。
可我要是今天不答应李元春,他一定还会纠缠,弄不好还会影响我晚间的融鬼。
就此应了他,也不是不行。
晚上去回春院驱邪,还真缺个阳气顶格的人。”
想到这,陈年清了清嗓,故作严正道:
“那个……李元春啊。
我又想了想,决定收你为徒。
拜师仪式就免了,这几天我有空会亲自指点你一二。”
李元春放下铜盆,噗通跪地,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势大力沉,硬生生的把地板砸出个坑。
陈年连连皱眉,都想替他喊疼。
这么看也是个憨厚实诚人,怎么就成恶霸了。
陈年扶起李元春。
李元春又抱起铜盆,嬉皮笑脸道:“师父,那就让徒儿伺候您洗漱吧。
以后我每天这么伺候您。早晨伺候您洗脸,晚上伺候您洗脚。”
陈年倒吸一口冷气,慌忙道:
“徒儿啊,这拜入门下,为师让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关于我的生活起居这些事,你离的远一点。”
李元春无辜的苦笑几声。
陈年轻咳一声,恢复正色道:
“这个第二件么……”
李元春当即眼前一亮。
陈年故作高深道:“为师晚间带你去驱邪,可好?”
李元春忙不迭重重点头,难以置信道:“真……真的么,师父。”
“千真万确,不过……你得做些准备。”
陈年卖起了官司。
李元春急不可耐,连连表着决心。
陈年沉思良久,正色道:“每半个时辰吃上三两枸杞,三两红枣,到一个时辰再加上一根小参,一盏鹿血服下。
服够三斤的枸杞、红枣,五根小参,五盏鹿血,来回春院找我。
这就当你入门的考验吧!”
李元春听的直皱眉,不由伸手往下摸了摸。
即便如此,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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