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汉睡得踏实,鼾声四起。
陈年有些不放心,他担心赵汉没按他下的方子准备。
犹豫了片刻,陈年硬着头皮探了探,捻了捻。
又秉着呼吸凑到鼻前闻了闻。
确定是硫磺,才放下心来。
他下的方子很简单,只是贴身衬裤的里侧,撒上一层硫磺。
陈年又嫌弃的捻了捻指尖。
趁着此刻小鬼没到,他又悄然来到水井处,好好的清洗了一番。
还特意用了香皂。
手刚洗完,陈年便感受到了一阵寒意将近。
他赶紧没入地面,回到赵汉卧房的墙壁中静待。
嘎吱!
房门缓缓开了。
一个玲珑小女穿着红裙,脚踩着一双格外扎眼的绣花鞋,妖娆的向着床榻上,酣睡的赵汉走去。
“夫君……
今天,我们玩儿些什么花样呀!”
小女来到床榻前,满眼桃花。
陈年打量着小女脚上的绣花鞋,若有所思。
小女妖娆的爬上了屠夫赵汉的床。
她深深嗅了嗅,瞬间露出极尽的享受。
陈年连连皱眉,看来这是个偏爱重口儿的女鬼。
小女手指灵动,在赵汉身上游梭。
不一会,床榻上便是一片煞白。
陈年看着在黑夜下更为扎眼的雪白,不由暗暗感叹,
“屠猪卖肉的赵汉,果真有过人之处。
真细……真白……”
早已桃花迷眼的小女,轻咬了咬嘴唇……。
赵汉时断时续的鼾声当即停止,口中不停地呢喃。
“唔……娘子……”
“夫君……
今天你……有些……不一样……
用了什么……”
……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陈年,忽然面露正色。
他顺着墙壁,缓缓在黑暗处现身,又从袖口中摸出一根红绳。
红绳不均匀的系了九个死结,绳上沾满了硫磺。
陈年口中大喝,手上抽起红绳。
“你这害人小鬼,速速就擒。”
女鬼一惊,随即目光转冷,“噗呲”一声从床上跃起。
没等落地,就摇摇欲坠。
陈年胸有成竹一笑,冷哼道:
“小鬼头,你已被我种下硫磺。”
虚弱的女鬼捂着头,又看了眼床榻上的赵汉。
霎红的一柱擎天……
当即恍然大悟,悔怨不矣。
但却为时晚矣……
这时,又一道阴冷气息缓缓向陈年逼近。
陈年眉目微缩。
来的是个鬼王,他知道这一定又是平罗鬼帝派来抓自已的。
危急时刻,陈年扬起事先准备好的朱砂。
房间内瞬间烟尘四起。
趁乱,陈年以镇灵幡催动手中红绳。
他手一扬,红绳荡起。
鬼王只觉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赶紧躲避。
红绳最终落在,纠缠赵汉的女鬼身上。
伴着一声惨叫……
陈年一跃而起,顺势将女鬼捆住。
女鬼挣扎着,颤抖着,就在要魂飞魄散的前一刻。
陈年掌心的镇灵幡一闪即逝。
又是一声惨叫,女鬼被镇灵幡收入阴气海中。
陈年露出一抹诡异笑容。
此刻,平罗鬼帝派来的鬼王已飘到房梁上,不敢再轻举妄动。
陈年弯身捡起女鬼落在地上的红色绣花鞋,收入囊中。
他又拿出一根银针,在赵汉眉心一扎。
不到片刻,赵汉顶着黑眼圈,缓缓睁眼。
身材魁梧的赵汉,看着很是虚弱。
他缓了缓神,又看看被子里的自已。
赵汉神色一凝,诧异的深吸一口气,复杂看向陈年道:
“先生……这……”
陈年连连摆手,宽心道:
“这邪祟已除,今后你便不会整夜整夜的做那春梦了。
红肿,天明便消。”
赵汉失神的一件件穿上衣服,眼中竟还有些不舍。
陈年看在眼中,一副医者仁心的姿态道:
“还想呢。
没什么可惜,这邪祟不除,用不了多久你便会阳寿将近。”
赵汉深吸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连连谢过陈年。
陈年又嘱咐赵汉,今后要注重固本补阳,便负手离去。
赵汉一直相送到门口,又恋恋不舍的看着陈年的大轿消失在视线。
陈年走后,赵汉的卧房中。
鬼王一手攥着根系了九个死结的红绳,一手攥着把朱砂。
“这都是什么古怪术法,硫磺虽能让鬼不适,却也不至于致命。”
百思不解的鬼王苦思无果,缓缓隐去……
他又一路跟着陈年。
见证陈年处理掉张老汉家的欲色鬼,解决掉了纠缠赵家大闺女的藏阴鬼,聊没了张三家的夜壶鬼。
每次距离抓到陈年,都是差了一点。
每次她都巧合的被千奇百怪的东西震退。
圆铜钱儿,柳树枝条,大白布,黑猪血……
这些,在他的记忆里对鬼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可在陈年的手上,它们似乎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陈年就是用这些看似没用的东西,驱邪降鬼的。
说来也怪,陈年每次祭出这些千奇百怪的物件,鬼王都本能的惧怕这些东西,本能的不敢近前。
鬼王有些郁闷,他从未失手过。
他可是平罗鬼帝天尊阁数一数二的杀手,白骨玫瑰。
白骨玫瑰想陈年会不会是扮猪吃虎的神人,明知道她的存在,但不揭穿,只为戏耍她。
但她反复查探查思索,这陈年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应该不会知道她的存在。
白骨玫瑰只能自欺欺人的把这些归结于巧合。
也许,今天是走了背字,有些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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