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慕回来时已经是天黑了,云府门口落下一顶不起眼的轿子,彩衣急忙迎了上去,却在灯笼的映照下瞧见了云慕的脸色煞白,看起来很是虚弱。
“云侍君。”青衣从马车上下来,朝着云慕行了一礼,云慕朝她微微点头,青衣便驾着马车离开了,仿佛忘了她的职责。
彩衣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却不敢问,只能扶着自家公子入府,云大人和云主君都不在府中,云绮被送走已经几月了,想必他们又是去看他了,云慕心想,但并不难过,毕竟这样的场面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
进了房中,彩衣扶着云慕斜靠在榻上,看着他虚弱又忧虑重重的样子,彩衣有些担忧,“公子,您可得顾着身子,肚子里的小小姐还指着您呢。”
云慕下意识抚了抚有些平坦的肚子,这才惊觉同自已血脉相连的唯一属于自已的亲人也没了,滴滴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从爹爹去世起,除了对付云绮和云主君,他从未掉过眼泪。
这样软弱的样子,必是要给心疼自已的人看的,只是他没有这样的人,所以也便不会哭。
“彩衣,替我将行囊收拾好。”
秦月这边自是不知京中的波澜,自从那日被二皇女撞见她和于若竹之后,二皇女便格外针对她,包括但不限于辱骂、刺杀、下毒,只是她越是如此,于若竹反倒将秦月护得越紧。
秦月也乐得和于若竹培养感情,这对她的目的十分有利,于是两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这谣言自然也就滋生了。
“哎,你们说,这个苏月和将军是不是有点那啥。”春柳对着春枝挤眉弄眼的,两人之前都看上了苏月,还因此打了一架,只是不打不相识,最后两人竟然成了好友。
“我觉得是,你瞧将军什么时候同一个女子靠得这么近啊,旁的女子哪怕是碰了她一下,她也是要打断她一条腿的,但是我可是瞧见过苏月给大人喂汤。”
若是让秦月听见她定是要叫冤的,那明明是于若竹的手不知怎的受伤了,拿了几次都没拿起勺子,春河他们又都退下去了,见秦月站在身旁,便让她伺候了,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般!
“天哪,竟还有这回事!我只知道苏月救过将军,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她们二人也太般配了……”春柳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背后有些凉飕飕的。
她有些僵硬地转身,果然见一道身影正站在她的身后,只是并没有如她想象中被拖下去,背后的人看起来似乎心情甚好,没有同她计较,只是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留下春柳和春枝二人在原地。
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随后便不敢再多言。
于若竹进来的时候脚步很轻,轻到秦月这样的耳力,也只是听见一些轻微的动静,秦月本就心中有鬼,此时听见这动静更是手中一颤。
那日她见了花朵标记便去见了春河,春河果然是花朝国暗藏在凤翔国的探子,今日正是春河替她引开了侍卫,让她进了书房。
秦月进来后便抓紧时间,按照自已知道的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快速敲地板敲墙壁,或是转动摆件。
69書吧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油灯处发现了机关,油灯被扭动,一整面的书架也一分为二,一个夹层现了出来。
秦月上前看,只见里面是一个锦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果然看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听到脚步声,她能感觉自已的血液仿佛都有些凝滞,但她却顾不得这些,只得赶忙将这物件放入衣袖之中,又将一切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原样。
她放眼四望,竟没有什么可供她容身的地方,只有书架处可以遮蔽身子,当下容不得她选择,她只能赶忙藏身于此。
“吱呀。”门被推开来,阳光洒落在书房的地面上,令有些阴冷的书房有了一些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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