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歌不知道该如何与叶桐声说起,接过奶茶喝了一小口,又回到了刚刚兴致不高的自已。
叶桐声说:“是还在昨天的事情吗?”
她只摇头说‘不是’,叶桐声便不再问,只说:“想不通的事就别想了,交给时间,你要做的就是开心生活,努力赚钱!”
乐清歌被他安慰到了,直呼他说得对!
打开了那一块蛋糕,第一勺先喂到叶桐声嘴边,两人一人一口,在蛋糕快要吃完的时候,她憋不住话开口了,开口之前,她先伸手将叶桐声嘴边的蛋糕用手擦去,面对叶桐声终究是藏不住任何秘密。
“其实……昨天我给小屿拿身份证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照片”
起初,叶桐声还觉得一切正常,不过是一张照片罢了,小屿在他眼里是个乖孩子,做不出什么违背天理人伦的事情来。
他问:“怎么了?”
“照片是他和他男朋友的合照”
叶桐声以为她还在因为弟弟是个断袖而烦恼,正要开口时,乐清歌说:“他像个女生,穿着裙子戴着假发,还化着浓妆,亲密地坐在唐远停的怀里”
原来她是为了这事一直闷闷不乐,叶桐声的观点和之前第一次知道乐清屿是同性恋的时候一样,他开导清歌:“裙子而已,不管男孩穿还是女孩穿,都只是遮挡蔽体的一件衣物。”
“我明白,只是……一时还有点难接受”
叶桐声将最后一口蛋糕喂到乐清歌口中,说:“是不是乍一看觉得这一切都荒唐极了?”
乐清歌狠狠点头,叶桐声直白地说:“那你换个角度想一想,把它当作一个人的兴趣爱好,爱好是不分性别的,做什么都是他的个人自由。”
“兴趣爱好?男生把穿裙子当作兴趣爱好?”乐清歌更加不理解,她依旧不能接受弟弟穿裙子的这个事实。
“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叶桐声干脆把话敞开了说:“人主要看性格内在和行为表现,世上形态各异的人那么多,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何况小屿已经十八岁了,他喜欢谁,穿的裙子还是丝袜,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是他的人生,我们不去看不去管又不会缺胳膊少肉。”
乐清歌:“说得轻松,如果以后你的小孩跟你说,我喜欢男孩,我喜欢穿裙子呢?你怎么办?”
叶桐声真的将自已带入了父亲的角色,他答复:“不怎么办”
“嗯?”
“只要不触碰红线,我管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他又不是机器人,我让他喜欢谁他就能喜欢谁。”
乐清歌问:“真的?不在乎他是同性恋?”
叶桐声的表情证明了他说的是真话:“是啊!同性是正确的恋爱观,不需要改正。喜欢什么就去做,我的孩子,幸福和快乐最重要!”
“我会放手让他去爱,鼓励他,给他自信。”
“稳定下来后就给他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说着突然停了,叶桐声已经在脑中幻想起以后孩子领个同性回家的画面,心中真生出几分期待来,乐清歌硬是一掌给人拍醒:“你想什么呢,还期待起来了?”
“没有”他不好意思一笑,撒娇似得吐了吐舌头,然后又说:“反正我是不在意,。”
乐清歌:“那……如果是个女儿呢?”
叶桐声依旧一脸地轻松,手比这二:“那我就有两个女儿!”
“那……如果有一天,她带了个不务正业的黄毛回来呢?”乐清歌仅靠一句话,转移了话题的中心。
叶桐声脸色瞬间一变:“不务正业的黄毛?什么意思,你是说,那种,骑着鬼火,穿着旺仔紧身衣的那种?”
“嗯!”
叶桐声猛吸一口气,差点直接晕过去,初中的时候他周围随处可见的小混混,长大生活圈子不同见的也少了,他不禁又在脑中幻想,女儿带了个黄毛回来,非他不可,要与老父亲断绝关系的场面。
他目光带着狠毒,咬牙切齿地说“野猪拱白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说完,脸色又是一变:“我觉得以我们的教育,女儿应该不至于领个‘软饭’回来气她老父亲。”
乐清歌憋不住笑容:“应该不会”接着她又开始:“那……如果,她被婆婆欺负了呢?”
叶桐声代入感很强,他很认真地回答着清歌的问题:“为了避免这种问题,我决定让女婿上门。”
“啊?”
“我是这样想的,不管生女儿还是生儿子,咱们呢,都把房子和车备好,女儿住婆婆家受了委屈也有底气说走就走!住新家呢,房子和车子都写的女儿名字,不让女儿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那个”
乐清歌一脸震惊:“你……想这么远啊?”
“你昨天不是答应我要和我过日子的吗?!”叶桐声看她那震惊的表情,以为她要反悔:“你昨天答应我了!”
“我又没想反悔,我只是惊讶你居然会想那么远。”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早早打算好,过程坎坷的时候才不会被压垮。”
她赞同地点头,认为叶桐声说得十分有道理,开始思考起了自身,我呢?。
晚上,叶桐声下厨,乐清歌吃的不多,刚喝过的奶茶和蛋糕,晚饭吃了少些,但有一种饿叫男朋友觉得你饿,哄完一口又是最后一口,第三次无论如何乐清歌都不吃,她先下了桌,以要回房间为理由先跑一步。
再次出房间,叶桐声已经收拾好碗筷,正蹲在柜子前面摸索。
乐清歌:“你在找什么?”
“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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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吃完饭肚子就饿了?”
叶桐声拿出一箱面包:“给你拿的,晚饭吃那么少,肚子饿了怎么办?”
乐清歌:“我是真的不饿”
叶桐声:“不行,万一饿了呢?”他停不住地唠叨,吭哧吭哧往乐清歌往常用的工作包里塞面包。
乐清歌:“够了够了!带那么多我又吃不完”
“明天后天还可以吃啊”
乐清歌死死抱住包:“这些先吃完再拿!”
叶桐声像往常那样送乐清歌到地下室,分别时的吻一直到入睡还回味无穷。
翌日,乐情歌和几个很久没聚的朋友聊起了天,约好了在周五一起吃饭,想起前段时间和小玲的饭局,她的内心其实有些抗拒,碍于他们的热情最终答应了下来,还让她带着男朋友一起参加。
乐清歌在家等到傍晚,她就知道叶桐声今天又要加班,随便泡了一碗泡面,晚餐就这么过去了,六点半,他收到叶桐声的消息,今天晚下班,乖乖吃饭。
连着两天,他们的时间都是错开的,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却一面也没见到,终于,到了叶桐声正常下班的那天,乐清歌见他回来了,高兴地进了厨房炒了两碗菜,忍不住多嘴抱怨了两句:“你们公司怎么天天让你加班呀,你看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
“没办法,快年底了,不过,过两天应该会稍微好些,能正常上下班。”
乐清歌点点头,表面看着没什么表情变化,实际内心对他们公司非常有意见却不好意思再多说。
“嗯……那还是算了”
“什么?算了?”脸色稍为严肃地问:“你说什么?”
“就挺久没见的朋友周五打算聚一聚吃点东西,你这么紧……”
“嗯!我要去!”严肃换上星星眼,迫不及待地答应,不去细想乐清歌有没有带他去的打算,先答应下来准没错。
能被对象带去见她圈子里的朋友,也是对男朋友的一种认可。
乐清歌看他疲惫到有些不聚焦的双眼,心中萌生了‘都别去算了,本来也没什么好见的’这种想法,所以她才会一副难为情的模样说:“可是你都这么……”
“我刚刚稍微计划了一下,周五那天晚上,我非常有空。”
乐清歌半信半疑问他:“真的?”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那你周五晚上要腾出时间哦!”
“遵命!”
头一天晚上刚约好,接着两天晚上乐清歌一个人吃晚饭独自上下班,见叶桐声这么忙,心中其实对他能准时赴约不抱太大希望,拿起手机反复地打字再删除。
周五聚会我一个人去吧,你好好休息
周五晚上你好好休息,聚会我一个人去就行。
聚会改成单身趴啦!朋友失恋了,你不方便出席!
总是不满意自已找的各种理由,到上班她都没发出消息,一拖就拖到了星期四晚上,乐清歌下班出门和同事告别后,路边黑色SUV辆起了大灯,响起喇叭,喇叭快速响了两声,明显是带有目的性的。
乐清歌注意力被声音吸引,应该说,路上仅有的几个人都被车喇叭声吸引,乐清歌只觉得那辆车很眼熟,不敢相信地向前走了两步,知道是他后,大步往前跑去!
叶桐声下车关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正好将人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
“我下班晚,刚好和你时间撞上就来接你一起回家”
“啊,又这么晚下班,你公司也太没人性了!”
“就今天比较晚而已,走吧,我们回家,外面好冷哦”
“好!”
“清歌!”
两人一同回头,声源的尽头是吴正,叶桐声的眼神严厉了不少带着很浓的恶意,手紧紧握拳,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我们谈谈!”
叶桐声不允许他靠近,将清歌藏在身后:“你当我是死的?”
吴正:“我……我没恶意,只是来和清歌道个歉”
“不需要!”
乐清歌拉拉他衣服:“咱们别理他,上车回家”
“好”
为了避免吴正突然发疯,叶桐声护送清歌坐上副驾驶,再绕车头打开驾驶位,关车门前还不忘狠狠剜他一眼。
叶桐声一脸不高兴拉着安全带:“这男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有事没事就在你面前晃悠”一脸幽怨地朝窗外再次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这算不算骚扰啊?我能不能报警?”
“好了好了,快走吧”
上湾边大桥,乐清歌:“明天你上班吗?”
“嗯,不过可以晚点到公司,对了,你们的聚会几点开始?”
乐清歌:“取消了”
叶桐声:“取消了?为什么?”
乐清歌:“带娃,应酬,加班”
成年人的世界,叶桐声能做的只能叹息:“好吧,那只好改天再约了”
“是啊”
周五晚上,叶桐声将近八点才下班到家,正好碰上乐清歌准备出门,今天她的妆不似往常浓,将自已包得像颗球出门,两人恰好在电梯上碰见,叶桐声:“上班了?”
乐清歌:“嗯”
叶桐声:“我送你”
“你不是刚到家?回去休息吧,我打车去就行”
“明天不上班,我可以送你去,正好你的车不是没开回来吗”
“嗯,好吧”进电梯,人还没站稳手就先放到叶桐声大衣兜里,与他紧紧牵着。
叶桐声:“手这么谅”
“是天气越来越冷了”
叶桐声觉得不对劲,就是直觉,乐清歌今天有事在瞒着他。
车驾驶到酒馆前的小路上,这是叶桐声第一次认真观察清歌工作地点,没想到,这酒馆比想象中的大许多,装潢富丽,如果不是清歌在这里上班,他下半辈子可能都不会去注意这种地方。
叶桐声:“上班加油!”
“嗯!你回去要好好休息啊!别看电脑了!知道吗?”
“好,拜拜!”
“路上小心!”
亲眼看到叶桐声走远,她朝着自已的二手小车走去,开车往聚会目的地去,完全没注意到黑色SUV返回,车主人看着清歌上车,悄悄跟在她车屁股后面。
一进包厢,几个朋友闹哄哄地欢迎清歌的到来,叶桐声站在酒店外,不需要进去缠着前台服务员细问就知道乐清歌瞒着他去和朋友聚会。
至于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这是他一直到家都没想明白的问题,他们周一时说好今天要一起去,突然变卦对他说谎。
不懂,不明白。
明明都说好了的,为什么不带我去。
为了你,再忙我都愿意腾出时间,我已经努力加班了……为什么变卦。
开车路上,叶桐声想了很多种可能,拿不出手,外面有了人,各种乱七八糟的灰色想法从脑中闪过,忍住了眼泪,嘴巴却撅了起来。
他难得找了公司里已婚男性,说出疑问:如果你老婆不愿意介绍你给她的朋友认识,你会伤心吗?
男人先是打了个问号发给他,大概是叶桐声很久没有回复,已婚男性主动回复:会啊。都结婚了还把老公藏着掖着,我会觉得自已很差劲拿不出手。
叶桐声回复:如果是几天前已经约好了,突然又变卦了
已婚男性接着回复:那更令人难过了,老婆反复思考过后,依旧认为你拿不出手,急着在外人面前和你撇清关系,对外宣布分手。
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清歌会这么觉得吗?
叶桐声:可是我们的相处一直都很好,我从没觉得……她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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