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于舒朗此刻的脑子仿佛游离到了云端,眼前一切都是失焦的;
“林向辰要请我看电影。”于舒朗上楼后在沙发上躺着,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才打出这句话,她愣愣的盯着那一行字在姐妹群里躺了几秒钟,韩梦琪就发出了:“!!!”
“怎么回事?!”紧接着是李悦,然后是一大堆来自韩梦琪的连环夺命询问:“发生了什么?”“你们俩又遇到了?”“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看电影?”“看的什么电影?”……
然后没过两秒,韩梦琪直接打了群视频电话过来。
“喂?”韩梦琪敷着面膜。
“喂。”于舒朗葛优躺在沙发上。
“真的吗?”李悦取下自已的框架眼镜揉了揉眉心问。
“真的。”
69書吧
“啊!快说!”韩梦琪扯着嗓子说,“怎么了琪琪?”对面隐隐传来周峻壹的声音,“没什么,忙你的!”
“快说!快说!”敷着面膜也挡不住韩梦琪满脸的八卦。
“嗯……大概就是今天他说要邀请我周末和他一起去看电影。”
“原因呢?”
“我可以说是因为他的孩子吗?”
“什么意思,他还带着他孩子一起去?”李悦问道。
“啊?不是吧,你这是无痛当妈啊?”
“应该不会吧”,于舒朗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她刚才连看什么电影都没问,万一就是带着脆脆然后他们三个人一起……这样的话确实会不开心。
但是……于舒朗皱着眉头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接着说:“反正就是,在医院的时候接触到了他女儿,小丫头还挺招人疼的,然后我今天就帮他照顾了一下,晚上他下班来我家接走了小孩儿然后就说要请我看电影。”
“完了,这不会是在还人情吧?”韩梦琪心里白了一眼林向辰。
“不是,他说了不是,他还说这个人情他下次请吃饭还。”
“嗯……小朗。”李悦听完稍有心事的问道:“你确定吗?毕竟他有个孩子。”
“对啊,他有个孩子。”于舒朗心里想着,原本空空的脑袋现在却堵塞住了,她又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唉~,对啊,但谁知道呢?”
“你们说,会不会这个孩子不是林向辰的,是他替别人养的?”韩梦琪自我幻想到。
“拜托,麻烦你少看一点无脑甜剧可以吗?”于舒朗倒吸一口气,闭眼扶了扶额头。
“怎么就不可能呢?你说对吧悦悦?”
“我?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为1%,再说了你不是人脉广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也行,为了姐妹,熬夜也得问出来。”
“别!”于舒朗连忙制止道。
“咋啦?你放心,我不会露出马脚的,绝对和你毫无关系。”
“不是,我想自已慢慢了解。”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对啊小朗,就让梦琪去问问呗,虽然我觉得大概率不会是替别人养孩子。”
“嗯…….”于舒朗在自我道德的边缘徘徊。
“他现在知道你们以前的事吗?”韩梦琪问。
“看样子是不知道的。”
“那就好办多了,我给你问问哈?”
“那……行吧,问不出来就算了哈。”
“放心,和别人聊八卦我可是很在行的。”
“小朗,所以你们这算是?”李悦躺到了床上。
“约会!”韩梦琪一脸姨母笑。
“啊!我也不清楚啊~”于舒朗心里像是吃了跳跳糖一样,凌乱中带着点甜。
“哈哈哈哈哈,不要害羞啊。”
“对啊,加油!把握机会!”
“你们俩竟然一句反对的话都不说?”于舒朗想起了在医院里李护士叮嘱自家表妹的话。
“为什么要反对,你马上就要和你喜欢了那么久的人约会了诶。”韩梦琪语气突然有些温柔。
“那可是你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啊,而且你也很开心不是吗?”李悦的眼眸里盛着星星:“不过,虽然我们支持你,但警告还是有的。”
李悦端坐起来表情认真的说:“于舒朗小姐,我们在此正式告知你,保护好自已,如果他的举动或者这段关系里的任何一点让你不舒服,请你大胆表达,及时止损。”
“yes,不能让自已受委屈哦,爱人先爱已。”韩梦琪撕掉面膜露出水嫩的脸蛋。
“我可以肉麻一下吗?”于舒朗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不可以!”对面的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不管,我就要说,我对你们的爱就像波涛汹涌的海……”
“早点睡啊!叮~”于舒朗一句话都没说完,两人便同时挂了电话。
“哎!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脆脆?”,林向辰握着方向盘询问坐在一旁的女儿:“这个周末你到奶奶家陪奶奶好不好?”
“那爸爸呢?爸爸不去奶奶家?”
“爸爸啊,爸爸……有事情,结束了就去。”
“是工作的事?”
“嗯…….不是。”林向辰顿了顿接着说:“是和刚刚的那个姐姐。”
林脆脆一听这个话,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丰富了起来,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
见自已女儿没说话,林向辰便转头瞥了一眼,正好外面的灯光照进了车里,平生第一次见自已女儿抿着嘴笑出一副我懂得的样子,反倒像是林向辰要干什么坏事。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林向辰有些心虚的问。
“脆脆知道了,爸爸是要和姐姐去约会了对不对?”
“呃,算是吧。”林向辰被自已女儿小大人的模样逗笑了。
“脆脆懂了,你们要过二人世界带着脆脆不方便对不对?”
“也不是不方便…….”林向辰悟错了意:“就是…….”
“脆脆明白,幼儿园的薇薇跟我说,她爸爸妈妈过情人节约会的时候也不带她。”
“所以脆脆能理解,也不会不开心对吗?”林向辰将车开进小区的停车位,关掉车灯看向脆脆。
“脆脆不会。”,林脆脆摇了摇脑袋“那爸爸,你会和姐姐结婚吗?”
“额…….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林向辰思考了半天也只能用这句话回复,他只希望林脆脆不要在于舒朗面前也这般童言无忌。
“哼~”,林脆脆有些不开心的把头扭向另一边。
“爸爸,你会和姐姐结婚吗……”林向辰躺在自已的床上,四周寂寥,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他另一半床榻的枕头上,“这辈分可真乱啊。”林向辰嘟囔了一句,裹上被子躺进了月光里,以前也有这样好的月光,但他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
忙活了一周,周四早上于舒朗才把自已反复修正的大纲发给了编辑,第二天周五一大早起来,于舒朗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情况如何。
“喂,姐。”因为于舒朗这次想要改变一下风格,所以编辑的建议和支持很重要。
“舒朗。”编辑是一个比于舒朗年纪稍稍大点的一位张姓女士,她们两人合作时间也算久,从于舒朗的第二本书开始,张编辑就一直负责于舒朗的文稿,用她的话来说于舒朗和她算是千里马与伯乐,所以于舒朗一直很感激张编辑在工作中给予的帮助,可以说没有张编辑的指导,于舒朗就不会从第二本书开始就收获那么多固定的粉丝。
“姐,我这次发给你的大纲你看了吗?”
“看了,我还正打算明天休假的时候问问你呢。”
“哈哈哈,没想到我心急先打来了?”
“是啊,”张编辑轻声笑道:“打电话是对大纲做了什么修改吗?”
“没有,”于舒朗抿了抿嘴说:“就是想知道你对这次的作品有什么看法。”
“我其实更想先听听你自已的看法。”
“我?”于舒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以往她发过去的大纲张编辑都是很快回复,并且还会提出些建议。
“我这次是想改变下风格,所以题材里言情的成分会少很多,也不太会有甜甜的感情线,而且故事也是围绕人性,友情,从主人公的经历来告诉读者如何突破世俗的洞穴,可能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共鸣,所以有些地方就会比之前的作品显得沉重一点。”
“嗯……”张编辑在电话对面叹了声气接着说:“定位是蛮准确的,但是,我们的网站面对的读者大部分都是女频,所以爱情这条线很重要,你也知道咱们网站的大部分女性读者都喜欢看爱情故事,哪怕是虐一点的都没关系,而且你之前也是因为文笔清新脱俗,感情细腻,故事流畅吸引了大批粉丝。这基本已经是你的风格了,所以我看了你这次的大纲之后觉得可能有些许冒险,我可以接受,但你的粉丝未必可以接受。”
“……你说的这个我也考虑过,突然转变文风,而且还这么彻底可能是有一点……”于舒朗陷入了沉思。
“其实,”张编辑沉默了两秒开口说道:“从你文风的改变可以看出来你的文笔在进步,而且眼界和思想深度也都上升了许多,我也很欣慰,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要直接转变文风也可以考虑到和这个作品符合的网站上去发表,只不过你去了之后如果不够出众,作品就会被埋没,毕竟在新的网站你没有固定的粉丝,所以开头会难一些。但是在这边的话,你的新作一出来你的粉丝肯定是第一批读者,到时候好的坏的评论肯定都会有,而且也会面临脱粉的问题,但是如果你的粉丝大多数可以接受,那么这就是个不错的开始,这两种各有利弊,就看你了,当然,你还有第三条路走,那就是修改大纲,慢慢转变文风。”
“看来我得好好考虑一下了。”于舒朗将自已的头发挽向耳后,初春的阳光照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照在一旁写着大纲的文字稿上,纸张是于舒朗喜欢的姜黄色,有一种熟悉的古旧感,于舒朗想着,不禁伸手抚摸着那些凹凸的文字。
“舒朗,姐是感觉你可以先求稳然后慢慢转变,但我也知道你对自已的要求,所以……”张编辑顿了顿说:“说实话,等你文风转变稳定之后我们的合作可能也就要结束了。”
“姐,”于舒朗之前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的脑子里只有好好写书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
“哈哈哈,这都很正常,虽然到时候我们的合作关系是结束了,但是你发展的空间就更大了,毕竟你一开始就不愿意写一辈子的言情文,不是吗?”
“不愧是我的伯乐。”于舒朗低头看向窗外渐渐葱郁的树木,嘴角扬起感激的笑意。
“遇到伯乐的前提是你得先是一匹千里马。”
“那我再把大纲改一改吧,毕竟转变文风和有没有爱情线也没太大关系。”于舒朗看到楼下走来一对儿情侣,两人晒着初春的太阳,然后就自然的相拥在了一起,她看着,心里的思路便立马生动了起来。
“好,那你先改改,也不用着急,你刚完结一本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新作。”
“行,那我改完再发你。”
“没问题,到时候咱们再商量。”
“嗯,那我不打扰你了。”
“跟我就别客气了,好好改啊。”
于舒朗刚挂掉电话,屏幕就闪出了林向辰的消息。
“我买了明天三点的电影票可以吗?”后面还带了张电影选座的截图,不前不后刚刚好。
“可以!”于舒朗心里像是有只不停扇动翅膀的蝴蝶,这只蝴蝶绕着她的心房环了一圈又一圈。
“是什么电影啊,我上次忘问了。”
“情书。”
…….于舒朗盯着电影名字发起了呆,《情书》,她知道这部电影的重映,但没想到林向辰会挑这部,电影里有漫天的大雪,有男主公没说出口的秘密,等那场雪在于舒朗的脑海里消失的时候,手机屏已经熄灭了,她又重新打开手机回复:“好。”
林向辰看着这个“好”字,嘴角自然的上扬了些。
“向辰,明天能休假了吧。”林向辰刚将手机溜进荷包里,吴主任就端着茶杯走了进来,吴主任是他和刘晓志的老师,为人豪爽,医院里的人都说他是大胆心细,医术也很了得,只不过再过两年他也该退休了,所以现在很多事情都放手让林向辰和刘晓志去完成,尤其是来医院稍早一年的林向辰。
“对,我和晓志两个人调休。”
“也该轮到你们俩了,去年,也就是过年前你们俩可没少加班。”吴主任抿了口滚烫的茶水说。
“呦,师父今天换茶叶了?”刘晓志伸了个懒腰把工服的扣子扣好走进来。
“你小子鼻子可真灵啊。”吴主任笑着摇了摇头。
“那是”,刘晓志坐到工位上打开电脑接着说:“这次的比上次的闻着还香啊。”
“嘿嘿嘿,女婿送的。”吴主任一脸的小骄傲,然后又抿了口茶。
“静轩快到预产期了吧?”林向辰问道。
“快了,哎呀,我这就要当外公了啊。”说完,吴主任脸上更是红光满面。
“唉,真羡慕师父这小日子,搞得我也想赶紧退休了。”刘晓志说道。
“你小子想的倒远,功夫还没练到家呢,就想着退休。”吴主任的语气里带着很自然的亲切感,他对自已现在的生活也很满意,女儿嫁了个好丈夫,自已的两个徒弟都很顺他的心。
林向辰做事沉稳有分寸,能力很强,刘晓志虽然嘴巴油但做起事来也靠得住;自已衣食无忧也没什么大毛病,人生过半能到此种境况也算圆满了,要说唯一不足的,就是老伴儿走的有点早,想着他不由得叹了声气。
“小林医生?”还没等林向辰细想自已师父的那声叹气,一个熟悉的老汉便有些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张大爷,你来了,快坐。”林向辰戴好口罩站起身扶着张大爷坐下。
“谢谢谢谢。”张大爷摘掉口罩,喘了口气,缓了缓才开口:“小林医生,上次你给我开的药,我吃完感觉是好点了,但是最近好像又复发了,所以我今天到县里来想再拿点药。”
“大爷,我记得年前给你做过检查对吧?”林向辰翻出问诊记录看了看,又看了看大爷带来的病历单和之前拍的片子。
“对,做过,完了之后你说先让我吃药。”
“是这样,我看了你之前的病历,最早的时候你的病情确实可以靠吃药,但是我应该也说越早做手术痊愈的可能性就越大。”
“……”大爷低着头没说话,一双骨节凸起的,干瘦又蜡黄的,皮包骨的手在藏蓝色的长裤上来回磨搓。
林向辰多少是猜出了些原因,看了看沉默的低着头的,有些佝偻的头发花白的男人,又看了看病历。
“小林医生,我知道我这个病要早做手术,但我上次也问过了,就是报销下来,加上后续的费用自已还是得掏很多钱,我们家……” 大爷又重重叹了口气。
抬起头时,深深的抬头纹和眉毛拧在一起,眼神里满是沧桑和无奈:“我儿子就要结婚了,女方家要求至少得在县里有套房,我们家就是普通农民靠地吃饭,女方家还退了一步说是两家人合伙给孩子们买一套,我和我儿子把这几年家里攒下的积蓄凑一起也不过十五万出头,但你也应该知道,现在一套房子多贵啊,这些钱和女方家的加一起也只够个首付,后面的房贷还要靠孩子们自已还,唉,我这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老骨头了,我不想拖累孩子。”
大爷的话让门诊室里的三个人都沉默了;在医院,治的是身体的病,看到的却是人世百态,肉体的病痛还可以人为清除,但很多患者往往都夹杂着心病,人都说平安顺遂,这四个字却是这样难得。
“您没和家里人商量这个事情吗?”林向辰深呼吸了一口气问。
“唉,问了也是徒增烦恼,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你就给我开药得了。”大爷摇了摇头开始有些不耐烦。
“张大爷,我知道也理解你的想法,但我还是觉得你需要和家里说一下你的情况,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林向辰把不好听的话咽在了喉咙里。
“他的意思是说”,吴主任走过来拿起病历单翻着看了看接着说:“你能等到儿子结婚,但要是想看孙子出生恐怕就难喽。”
…….大爷略有吃惊的看了一眼吴主任又看向林向辰,见林向辰也是一脸默认的没说话,便知道了自已病情的严重性,他不禁抬起粗糙的手抹了把风吹日晒的脸,静默了两秒开口道:“你们还是先给我把这次的药开了吧。”
“我……”林向辰还想说什么,吴主任却在身后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背,示意他先写取药单,然后接着说:“药当然会给你开,但是你自已的身体你要想清楚,这个病到后期会很痛苦,估计你现在也隐约能感觉到,作为医生我们还是劝你和家里人沟通一下。”
“和上次一样是一个月的量,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和家里人说,也可以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可以跟他们说明情况。”林向辰把取药单递给张大爷的时候补充了一句,虽然他知道这句话可能也并没有多大作用,但他还是想再试试。
大爷没有再理会林向辰和吴主任说的话,他接过取药单看了看便挎起洗得发白的布兜转身,颤颤巍巍的往门外走,林向辰看着佝偻的背影无奈的闭上眼揉了揉自已的眉心,吴主任见状,原本想安慰的揉揉林向辰的头,想了想又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坐回了自已的工位。
他从业大半辈子倒是看淡了,他们是医生,是凡胎肉体的人,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他们大多时候能做的就是尽力把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拉回来。
但是来医院的人里,除过没必要做手术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躺在上面期待可能被延续的生命,因为人终究都不同,富人怕死,穷人怕穷。
“今天的事你也别太过意不去,毕竟我们谁也没办法左右他的决定。”刘晓志坐在林向辰对面将一小勺拌着番茄汁的米饭送进嘴里。
“唉”,林向辰放下手里的筷子,十指交叉而握:“我把他的电话号留下了,等过几天再给他打电话问问,不管在他那里怎么样,反正在我这儿只要还有可能就得试试。”
“嗯嗯,你说的对,医者仁心嘛,希望大爷愿意接受治疗吧。”
林向辰点了点头,两人便没再说话,各自低头扒饭。
晚上,林向辰坐在自已的书房,伏案写着工作日记,写完今天的他又返回去看了看以前的,这是他从实习以后养成的习惯,用来记录自已的工作得失。
他想起自已在市医院实习期间,亲眼目睹了自已接待过的患者,盖着白布从病房里被推了出来,他明明知道那个人应该如何接受治疗才能更好的康复,可是他能做的只有劝说,但往往这些劝说起到的作用都是微弱的,他曾因此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无力与自责中。
那段时间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彻底让自已走出来,他让自已明白了,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像这样的“失败”以后还会遇到,他得坚强得习惯,只有这样他才能理智的去拯救更多的生命,也才能让他自已好过一些,但即便这样,他至今还是不太能接受明明有可能活下去却甘愿放弃的事情发生。
林向辰的目光从日记本挪到了眼前亮着的台灯上,因为失神的缘故,白色的光线在眼前渲染成一块半透明的白布。神只管将人创造出来,却对人世间的苦难不闻不问,于是人们抛弃了对神的幻想,站在狂风骤雨中高呼:欲脱苦海,唯有自救!
“唯有自救,再无他法……”林向辰合上本子心里多了份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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