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曦吓了一跳,转头见是嬷嬷才放下心来,立马拉着她问,“怎么样?柳花筝真病了?”。
嬷嬷点头,神色有几分欣喜,“老奴亲眼看到督主府的丫鬟找了满城的大夫上门,还有督主……街上快马加鞭的往回赶,那着急样子不像是假的”。
听她这一说夏紫曦更加慌了,从大袖里拿出写好的请帖,“她这么大张旗鼓的莫不是知道了田家与三皇子府的关系?”。
“不能吧”,嬷嬷安慰,“皇子妃别自已吓自已”。
“怎么不可能!”,夏紫曦的眉头蹙着,“海棠林里你见柳花筝有什么毛病吗?怎么抓了那两个人之后回府就病了,摆明是防着谁……”。
说着,她微愣,自嘲的笑了一声,“大概就是防我吧”。
嬷嬷也跟着揪心,“皇子妃,有可能是您想多了”。
夏紫曦吐出一口气,她也希望是自已多想了,可柳花筝那个女人……不得不称赞一声,聪明得很!
“那现在怎么办?”,嬷嬷问,“要不回去告诉三皇子?实在不行皇后娘娘,娘娘肯定有办法……”。
闻言,夏紫曦轻笑一声,满脸写着颓废,“有什么办法?一个皇子又是私下开铁矿又是贪污赈灾银两,想要做什么外人一眼就知道,辩无可辩”。
她闭上眼睛捏了捏酸涩的眼角,心里乱的很,好像一团麻线,捋都捋不到头儿。
说句实在话,她一直在三皇子身后给他擦屁股真是累的不能再累了。
从一开始她就不同意三皇子这么做,陛下正值盛年,不立储君是有他自已的考量,再者三皇子是嫡子,临国又自古“立嫡以长,不以贤”。
说句不好听的话,陛下大行那日,只要三皇子不自已作死,下一任皇帝必然是他。
结果三皇子就跟着了魔似的,皇后娘娘也跟着疯魔,非说二皇子的母妃贵妃娘娘得宠,娶得又是世家之女,陛下的意思已经放在明面上了,所以私下铸兵器筹措银两就等着二皇子上位那天打着“清君侧”的名头推翻二皇子的地位。
夏紫曦当时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都惊呆了,铁矿和赈灾款可是两个大雷,光想着对付二皇子,就没想过一朝这事儿暴露在陛下面前,他该怎么去圆这个谎言,没考虑过陛下会不会震怒从而削去他的宗籍贬为庶人,让所有的计划烟消云散。
不知三皇子哪来的信心,说陛下设立玄冥司就是岁数大了不想管事,只要能瞒得过殷悔就万事大吉,结果呢……田大人不还是被抓了出来抄家问斩?
原本夏紫曦想着跟柳花筝搞好关系,旁敲侧击田大人有没有把三皇子供出来,结果可好三皇子又派人把田大人双生子中的另一个偷偷接到了丹阳城,说看管在眼前好拿捏,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到地方,结果又如何?
夏紫曦真的想骂人了!
那孩子偷听到他奶娘与她说话,在海棠林里看到了柳花筝,知道杀不了殷悔就要杀了柳花筝报仇。
这下可好,人没杀了,田大人家的最后一个把柄也被送进了玄冥司。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夏紫曦实在憋不住没好气的痛斥一声,双手捶桌气得双眼通红。
嬷嬷心疼的看着她,人人都说皇子妃风光,可她就不觉得。
自家姑娘在娘家时虽说不算得宠,可到底是吏部尚书的嫡女,谁不巴结?要不是他家老爷攀龙附凤,私下站队三皇子,梦想着当国丈,自家姑娘又怎会嫁进皇家来过这种苦日子!
这般想着,嬷嬷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皇子妃,不然我们去玄冥司找……”。
“住嘴!”,夏紫曦突然激动起来,对着嬷嬷横眉立目,“以后不要在本皇子妃面前说这种话,也不要再提那个人!”。
嬷嬷抿抿嘴,“是,老奴记下了”。
夏紫曦落寞下来,枕着手臂趴在桌上,被捂住的眼睛渐渐渗出泪水,声音细小如蚊,“当年是我对不起他,现在决不能连累他……”
那年她还没及笄便遇上一个比女子都要好看的男儿,尤其是笑起来,简直比女子都明艳。
她看呆了,他笑疯了,说她花痴,她恼羞成怒说他是假小子,后来……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他们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可是……君命难抗父命难违,她不得不说出最刺骨的话来伤害他,让他记恨她忘掉她,虽然那是她最不想做的一件事。
“嬷嬷,帮我给督主夫人递帖子吧,退一次就递一次,直到她答应为止”,她轻声说。
“是,老奴明白”。
*
全丹阳城都知道督主夫人病的不轻,不然全城的大夫为什么在督主府里待了整整两天还没出来?
五皇子府。
柳欢颜听着香雪说这事儿之后,打香篆的手一顿,立即怀疑,“不可能,她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会有病,都是瞎传,不可信不可信”。
“奴婢看得真真的,好多家医坊的药童都守在督主府门口,求着督主把自家大夫放出来”,香雪看着她点点头。
柳欢颜抿了抿唇心中有一丝狐疑,扔下手中的灰押,“去,备一份礼,本皇子妃要去督主府探病”。
她一定要搞清楚柳花筝到底搞的什么鬼!
结果柳欢颜笑着去气着回,差点儿没忍住在督主府门口发飙,还是香雪把她拉上车赶紧让马夫驾车回府。
“殷悔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扔本皇子妃的礼物!他真是有天大的狗胆!还说本妃晦气?我看他才晦气!死太监,丧门星!我看柳花筝就是被他给克病的……”。
柳欢颜骂得欢,完全没注意到马车被赶的几乎都要飞起来了,外面的香雪一个劲儿的让马夫加速,不想让外人听到她的谩骂声,不然……谁都别想好过。
外面热闹的猜测督主夫人还能活几日,督主府内院却是一派岁月静好。
“你把柳欢颜赶走全城都看见了,说不定明天就能传出我暴病而亡的消息”。
“不会,我预计今晚玄冥司里就能见分晓,明天你就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打破谣言”,说着,殷悔舀了一勺汤送到柳花筝嘴边。
柳花筝推开勺子,“你真觉得三皇子会派人跟田大人通气?他这样做会不会太傻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殷悔笑笑,“说不定三皇子就是个傻的”。
闻言,柳花筝一愣,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同意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他确实……不怎么聪明”。
“诶,那你觉得二皇子怎么样?”,柳花筝迫切问,她有点儿好奇殷悔支持谁为储君。
殷悔撇撇嘴,“筝筝,你不觉得在为夫面前提起其他男人不太合适吗?”。
柳花筝,“……有什么不合适?”。
她又不喜欢他们,纯粹好奇。
殷悔沉了口气,“喝汤”。
柳花筝皱皱眉,看着递到嘴边的勺子可怜巴巴的眨眼,“我真不想喝了,你看看……”。
她掐了掐自已腰间的肉,嘟囔着,“躺了两天,我整个人都胖了一圈,胖了不好看”。
殷悔宠溺一笑,“谁说的?在我眼里筝筝无论什么样子都好看”。
“就你油嘴滑舌会说好听的”,柳花筝嗔了他一眼,同时推开他手中的汤碗。
坚决不喝了。
殷悔摇头,“行吧,筝筝不想喝就不喝了”。
“嘿,夫君真好”,柳花筝高兴了,直接环着他的脖子在嘴角落下一吻,“啵”的一声特别清脆。
这一吻,殷悔愣了下,随即他的眸中就漫上了汹涌的欲|望。
他勾起唇角,笑得那样邪魅迷人,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筝筝,为夫还能让你更好”。
说罢将柳花筝扑倒在床上,手臂环紧她纤细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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