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来吃果子,可别浪费了。”容芸说道,“香玉,也给表哥他们院中送一份去吧。”
“是。”香玉端着果子便去了隔壁秋水轩。
容芸乖乖的在家中休息了几日,每日就看着新月练武,听她背诗,惬意至极。
石崖镇里的一处山谷之中,有一座宅子。
宅子中几百名壮汉分为两波,一批人在忙着炼化铁矿,而另一批正在忙着铸造兵器和盔甲。
“小侯爷就那么不放心本皇子吗?还要来亲自看着。”魏敬安没想到宁硕会日日都来监工,揶揄的说道,“还是太想我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哼。”宁硕冷哼一声,并未接他的话。
“看来是上次在黑市气还没消呢。”魏敬安有些无奈,宁硕这太记仇了。就因为小小的威胁了他一下,这都过了几天了,还没消气。
“并未生气。”宁硕冷冰冰的答道。
得,还真是惜字如金,“我已经禀明父皇,他已经同意将这批兵器全部运往边关用以抵抗瓦剌。”
“全部?”宁硕没想到老皇帝会如此大方,当初派他来衡川查明此事也只说将一半兵器运往边关,一半运回京城的。
“嗯,全部。这下你放心了吧?”魏敬安在信中将皇帝夸的天花乱坠才让皇帝同意将兵器全部运到瓦剌,昧着良心说那些话真是不容易。
“让王副将也一同运送。”宁硕说道。
“好啊,多一个人更安全。”魏敬安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静默片刻。
“小侯爷与容丞相之女总芸倒是走的极近。”魏敬安冷不丁的说道,“莫非对她有意?”
“休要胡说八道,也只不过是巧遇,帮她了个小忙而已。并无交集。”宁硕敷衍的说道。
“容姑娘倒是个极好的女子,只可惜她有个糊涂爹。”魏敬安有些惋惜的说道,“不过倒是也可以娶她做皇子妃的,说不定以后还能保她一命。”
宁硕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魏敬安竟然还有娶容芸的想法。
这一瞬间,他有些莫名的烦躁,却不知是为何。
“不过只怕容丞相要让他的女儿做太子妃。”魏敬安又接着说。
太子妃?容越与魏敬寒一丘之貉,只怕真的会将容芸嫁给太子。宁硕心想。
“要不待回到京都我便去求父皇赐婚,让容芸做我的皇子妃。父亲为了牵制太子必定会同意。”魏敬安边说边看宁硕的脸色。
他总觉得宁硕对容芸的感情不一般,因此便试探试探他。
“她不合适。”宁硕挤出几个字。
“我倒是觉得极为合适,我是皇子,她是丞相嫡女,也是门当户对……”魏敬安喋喋不休的说着。
宁硕越听脸色越难看,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便一甩袖的走了。
魏敬安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若是能娶容芸姑娘为妻,就又是一大助力,你别忘了她外祖家是洛家。”流铮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还是不要将她牵扯进来。”魏敬安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她不得不被牵扯进来,因为她是丞相之女。如果太子先一步去求皇上赐婚,我们又将落入另外一种境地。”流铮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她是否愿意,难道为了得到我们所想要的就要牺牲别人的幸福吗?”魏敬安问道。
“你何时变得如此多虑?若你能坐上那个位置,她也不亏啊。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两全其美的事呢?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流铮有些焦急的说道。
“流铮!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魏敬安不自觉的声音拔高。
流铮一愣,“你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无奈的说完便离开了。
魏敬安看着流铮的背影,有些恍惚。
他从来没有忘记他苟延残喘,做小伏低的走到了今天。他本不愿争夺,做个闲散皇子未尝不可,可是他看到自已的生母,自已的妹妹受尽欺辱,他不得不去争,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所谓的兄友弟恭都是假象,皇后和太子无时无刻不想将他置于死地,二皇子的腿疾和常年卧病的身体,不都是皇后的手笔吗?
也幸亏他当年运气好,偷懒未去马场练习骑射,皇后早就对他和二皇子的马匹做了手脚,所以导致二皇子坠马,腿直接摔断了,不然他也会是和二皇子一样的结果。
当年二皇子的生母还是宠冠六宫的柔贵妃,都没能防住皇后的毒手。
据说柔贵妃得知此事后,在皇帝寝殿前跪了一天一夜请求彻查此事,严惩凶手。却也是不了了之。
自那之后,柔贵妃抑郁成疾,身体每况日下,终是薨了。
她难过的是自已的儿子自此落下残疾还是皇帝的冷漠无情,还是这世间的不公。
魏敬安叹了口气便起身出了宅子。
宁硕心中五味杂陈,魏敬安说的并无道理,容芸嫁给魏敬寒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且不说现在皇子之间明争暗斗,魏敬寒这人本就阴险狡诈,实在不是良配。
而在边关的贺铭收到了宁硕的回信,知道了会有一批新的兵器和盔甲要运送到西北。心中充满喜悦和感动。
他的父亲贺章作为老侯爷的副将,戎马一生,最后死在了战场上,母亲也悲痛欲绝撒手人寰,都是由老侯爷将他养大,教他武功,他苦苦守住边关,抵御瓦剌入侵,是为了给父亲一个交代也是为了报答老侯爷的养育之恩。
他多希望能平定西北,带着莺儿寻一处山村,好好过日子,只是这国家千疮百孔,内忧外患,何时才能过上他想要的日子。
“贺将军,太子安排在军中的人只怕也会将消息传给太子。若他知晓了他私藏的铁矿被送来了西北,只怕他睚眦必报,克扣军饷啊。”一旁的校尉王览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贺铭问道。
“只能寻个由头将他做掉,又不能让太子怀疑。”
“杀了他,太子必定会更加谨慎,又会安排新的细作到军中。倒不如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贺铭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是个百夫长,派人盯紧了。”
“是,将军。”王览随即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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