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苏妤的薄唇略动,说出心中所想。
忽然。
下巴被一只冰冷的大掌捏住了,似是在审视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说,你同季泊安已无情谊,可是真的?”
嘶。
脸上肉堆在一起,有些不舒服,但没有痛感。
苏妤眨动着闪烁的大眼睛,道:“当然是真的。”
别说情谊,现在剩下的全是恨意。
恨不得给人千刀万剐了!
顾宴深邃的眸子闪烁一下,内心翻涌一股子莫名的情绪,唇瓣略动,道:“三个月的时间久了些,本王等不了。”
等不了?
等不及钱袋子入库吗?
多年的接触,苏妤也明白他的霸道,内心有些纠结,道:“这事我也不想拖着,而是有不得不处理的理由……”
顾宴不错眼地望着她,没有说话,似是在等待着她继续说话。
无可奈何之下……
苏妤只得继续道:“广平侯府伤我千疮百孔,我不甘心被平白无故地磋磨,故而我想……”
“你想报复回去?”顾宴率先打断未说完的话语,嘴角还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苏妤垂着脑袋回答着:“算是。”
“报复的方式有千百种,你没必要选择最愚蠢的一种。”顾宴直截了当把话挑开说明白。
这话中带着暗指的意味。
前几回她主动地接触,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有投靠他的意味,既然是想投靠他,那便没有理由强忍着委屈报复。
明明有更多更好的手段的。
69書吧
“宴哥哥的意思是想帮我?”
苏妤眨动着闪烁的大眼睛,内心有些纠结这件事情,顾宴若是肯帮助她,复仇的进度将以最快的形式进行。
可若是如此……
利益又该如何分清……
当初的承诺是,她会变成顾王府的钱袋子,而他需保护白家的,现如今有朝着一起纠葛的趋势,这绝不是一件好事情。
该怎么办……
正在心中拧成一股绳的时刻,下巴被捏得用力了些。
顾宴并非是好脾气,嘴角挂着漠然的笑意,道:“本王,后悔了!”
后悔……
悔什么了……
苏妤的瞳孔缩了缩。
顾宴唇瓣略动,继续说:“本王给你的时间太长了,改成半个月吧,处理好你的事情,别挑战本王的耐心。”
好端端的,怎么弄这一出……
“宴哥哥,不是我不愿而故意拖延的,你也知道广平侯府的状况,他们怎愿意轻易放了我……”
苏妤委屈巴巴地扭动着下巴,好似在牵制的大掌中晃动一样。
至于其所说的事情,亦是事实,这桩婚事是侯府千方百计算来的,哪里甘心把钱袋子拱手让出去。
“本王帮你!”这几个字顺着牙缝中流淌而出,顾宴手中的力气减弱不少,道:“半月,本王会替你要来和离的圣旨,给你全心全意做本王钱袋子的机会,你可愿意?”
“……”
谁敢说不愿意???
事情发展到此处,早已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苏妤乖乖地点了点头,道:“都听宴哥哥的。”
早点和离也好,要保全白家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提前抽出身来,更方便她的进程。
瞧着她乖巧至极的样子。
不知为何,顾宴平静多年的心,发出似是被大手攥在掌心般的痛,很多事情回忆在心头,有一种莫名的触动。
‘吱’
‘嘎’
情绪正在游走之际。
马车忽然传来一阵颠簸,好似是被迫停滞下一般,车厢内晃动一下。
苏妤的身体不受控地向前栽倒,直接跌入顾宴的怀抱当中,那温暖的怀抱,同以前一模一样的触感。
时间好像回到及笄之前……
……
“小少爷,您别闹了,王爷会生气的。”
“您不能上去……”
外头传来侍卫阻拦的声音,然后是噔噔噔跑步的响声。
……
‘哗啦’
车帘被小手扯开了,顾丞安扫视着屋内的情况,皱眉大喊道:“父王!您不能欺负我娘!”
什……什么……
此言落地的同时,无论是外头的侍卫,还是车厢里相拥的两人,全都愣在原地了。
小主子说什么???
别欺负他娘???
苏妤是他娘!!!
还有向来不近女色的王爷居然抱着苏妤,这个世界终究是玄幻了。
“别,别胡说……”
苏妤并不知道,顾丞安听见忽悠匪贼的言语,脸颊不由自主地羞红一片,似是熟透的苹果一般。
“你小子皮痒了?”
顾宴是典型的‘慈’父,眉头微微地挑起来,用慵懒的语气说出充满杀意的句子。
‘哗啦’
小手本能撒开车帘子。
这不是妥协,更不是害怕!
而是他不想打扰爹爹和娘亲亲热,没错,就是这样的。
顾丞安不断地说服着自己,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朝着后头的马车走去。
好恨!!!
都怪他年纪太小了!!!
娘,等他长大的!!!
……
‘咣当’
马车停在广平侯府的后门的位置,此处正是苏妤出来的地方,如今顾宴给她原路送回,有种他知晓她一举一动的意味。
苏妤规规矩矩得到了一声别,一张俏脸红着快步下了车,朝着门房走了过去,依旧是亲信的小厮,扔下一锭金子算是感谢,然后,绕了个圈回到内院去了。
推开浮云阁的门,床上的琥珀如临大敌般弹射坐起来,紧张地望着门口的位置,当碰触来人时,眼泪好悬没掉下来,道:“大娘子,您可算回来了。”
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惹得她的一颗心提在嗓子眼,生怕出事……
“我离开的时日,应无人起疑吧。”苏妤缓缓地褪去脏掉的衣服和鞋子,顺势从柜子中拿出一条长裙换上。
“现在侯府乱成一团,无人能顾得上您的。”琥珀赶忙上前去帮忙更衣,皱了皱眉,道:“不过,宁姨娘、淑姨娘、白姨娘,日日都来给您请安的,听闻你身体不适,也是待够时辰再离去的。”
这几位是能够摆清楚身份的,心知肚明抬位分一事,全都仰仗着大娘子的相助,故而伏小做低拿出规矩。
不似是苏若姝,自敬过主母茶以后,便再也没来过主屋了,显然是不愿降低姿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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