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杨砚书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通过了大师兄的考验本该高兴,然而过程中意外伤了流风姐姐的心让砚书很不是滋味,现在师父的话又让他振奋了精神,如果老人家所说不假,自已此去定能跟二师兄学到真正想学的武功,砚书的心里认为,唯有学会套路招式才算真正的习武之人。
老少三人回了前院,渠行之提议让砚书在自已这里用了午饭再动身去中山,前半晌几人就在小楼上闲谈,渠老先生今天心情特别好,听自已两个弟子讲述一年多以来的经过,几次都笑得前仰后合。
今日是妙月下厨准备的午饭,几人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因此妙月特意排摆了一桌十分丰盛的饭菜,小姑娘现在只有十五六岁,厨艺却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流风并没有出现,渠行之也很是无奈,每每想到她与自已师弟之间的孽缘,老先生就感到头疼,可感情之事自已又不便插手只好顺其自然。
砚书心不在焉想着什么,一向比较细致的他吃饭时竟然没发现妙月的眼睛几乎一刻不离盯着自已。
午饭后,稍作休息,砚书告别师父师兄就要去拜见二师兄,临走前原本打算去看看流风姐姐,可是思索了再三他最终还是决定缓缓再说。
打定主意,砚书一溜烟就向中山顶上冲去,一路上边跑边回想过去不太美好的回忆,想起当年自已给中山送水,每次都是被人像抬猪一样给抬下山去的悲惨经历,砚书的心里不禁是一阵苦笑。
中山不如北山那般高,大概也就是二百丈出头,以砚书现在的脚力,赶这点山路压根用不到半个时辰。
不多时,砚书就来到了山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座小巧而精致的农院,以往孩子不清楚,现在明白了是二师兄开见住在此处,从这座院子的雅致不难看出自已这位二师兄是个十分精致的人。
渠行之和天音的住处与这里相比都显得有些随意了,院子里的地面甚至铺着青砖石,显得干净而整洁。三间石屋分别坐落在院子的一角,只是屋顶在房瓦之上还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倒显得有些多余。
不过有一点十分奇怪,印象里以前砚书来的时候,中山顶上栽种着许多的果木和乔木,这一次来却发现这里只剩下一根根树桩,树木歪七扭八倒落满山,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树桩的断茬并不整齐,似乎都是被打断的。
院门没关,砚书走进院内稍一感知发现中间那间石屋内有人在盘膝打坐,便知道那里是二师兄的房间。他紧走几步来到门外,拱手言道:“师弟合秬,奉师命前来拜见开见师兄!”
很长时间屋内并无反应,砚书又一凝神,发现屋内那人纹丝不动,自已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平稳如旧,一丝一毫的变化也没有,就好像那人完全没有听到屋外的动静。
砚书以为是二师兄练功入了忘我化境没有听到自已的话,又或者上了年纪耳背没有听到,于是提高声音再一次说道:“师弟合秬,奉师尊之命前来拜望师兄!”
仍然是没有任何反应。
砚书这才明白那个人是故意不搭理自已,当下觉得十分无趣,也便不再说话,只是在站院中静静等待。
屋中那人似乎是有意要小鬼难堪,自顾自练功并不搭理砚书。砚书明白过来之后倔脾气也上来了,索性闭上眼睛与师兄对峙起来。
以前在叠云岭逸垄村的时候,砚书就练成了在梅花桩上站着睡觉的功夫,何况现在是四平八稳站在地上,小鬼心里非但不急,反而把眼一闭练起了自已的《睡梦经》。
就这样,师兄弟二人一个屋内一个屋外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仿佛较劲一样纹丝不动。很长一段时间,整个中山顶上只能听见风声作响。
大概两个时辰过去,屋内那人终于感觉到身体有些僵硬,不禁扭了扭脖项来缓解乏累。
这个细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砚书的入梦之法,小鬼当即睁开二目,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不过如此嘛~”
明明是轻声细语说给自已听的,这句话竟然被屋内之人听得清清楚楚。
“小子你大胆!”只听一声怒喝,紧接着房门大开一道鬼魅身形从屋内飞将出来,杨砚书还没能反应过来,一个老者已然停在自已面前一尺之处!
砚书抬起头仔细打量,发现来人六尺有余的细高身材,白发白眉白髯白须白净面皮还身着一袭白袍,周身上下全部白到一处去了。往脸上看,瓜子脸庞高颧骨,剑眉鹰目,高鼻梁方海口,五官标准样貌端正。
不仅仅是老者此时脸上确有怒气,哪怕是平时他的面目也自带七分杀气!
有那么一瞬间,砚书明确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威压,不知为何其中分明还带有几许敌意。
人家是长辈,砚书又自觉方才失言在先,当下不敢怠慢,后退两步拱手作揖道:“老先生,在下合秬,奉师尊所差来此拜望我家二师兄开见,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老先生勿怪。”
杨砚书自觉言辞态度足够恳切,不料老者像是不懂人情的木头疙瘩,仿佛不曾听到一般没有反应,只是上下打量面前的小鬼。
气氛尴尬得砚书遭受不住,只好提高了嗓音又开口道:“老先生,是师父他老人家让我来的,请问您是哪位?”
老者这才像看够了似的,终于开口回答:“老夫就是开见,你当真是师尊新收的关门弟子,我合秬合师弟?”
“一点不假,本该早来拜望,怎奈今日才得师尊允准,还请师兄见谅~”砚书深知礼多人不怪的道理,全当没察觉二师兄的杀气,恭恭敬敬地回答。
“听说你是阴阳一体的奇才?”
“奇才不敢当,只是许多人都这样说。”
“师父的药酒全便宜了你小子?”
“额……其实都是意外,非我本心。”
“还听说小白的桃子你没少吃是吗?”
砚书并没有察觉到开见是咬着牙问出的这问题,脱口而出:“不错,北山上两年,小白每隔一天都会送我一只桃子,我也不知道为……”
小鬼正笑盈盈解释着与白猿的“交情”,可还还没说完,让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二师兄开见突然暴怒,大喝一声:“小子,我要你的命!!!”
等砚书听清楚了,开见的掌风也已杀到!孩子只觉像是被千斤重锤击中胸口,一口血喷出,眼前一黑身体便飞了出去。
小鬼怎么都想不明白,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刻还在纳闷,怎么吃几个桃子有这么大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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